节目组选的录制地点,就在距离他们就读的y大对面,环境典雅的咖啡厅,楼上就是他们居住的酒店。
盛翘能通过咖啡厅的玻璃门看见熟悉的树影,香樟大道上落满黄昏。
她抬头看了一会儿,伸手去够玻璃门上映着的树影的时候,就感觉眼前光线一暗
男人修长的手指已经先一步拿住了落叶斑驳的光影,如瓷器般冷白的线条在她眼前如同孤悬的月一般,身后的人嗓音温哑:“翘翘。”
盛翘下意识转头,果然看见了纸片人老公,下意识钻他怀里。
男人身上的呢子大衣很舒服,内搭的白色衬衫也相当柔软。
男人的手顺势落在她腰间,眉眼低垂时问了一句:
“刚刚在想什么?”
盛翘摇了摇头,没说在想什么,而是问:“你身上怎么这么暖和?”
盛翘忍不住蹭了蹭,感觉触感确实真实不少,又忍不住握着男人的手指玩了一会儿。
男人顺从地低眸,耐心地等她看了一会儿,才低眸哑声:“翘翘要不要听我的心跳?”
盛翘心一跳,意识到什么,下意识抬头。
侧耳却听到耳边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很熟悉,也很温暖。
男人低眸,嗓音喑哑:“是不是跳得很快?”
盛翘反应过来:“阿时!!!你你你变成真人了?”
男人低眸吻她,盛翘就眼睛亮晶晶地踮脚亲了他好几下,拉着人就噔噔噔上楼了。
今天的拍摄早就结束了,她没有剩下的镜头,在下面也是在等他们去聚餐,因为里面实在太闷了,才出来透透气的。
现在纸片人老公出现了,聚餐自然就不去了,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拉着纸片人老公把门关上了。
关门的时候心还在砰砰跳。
席寒时没想到她会这么开心,眼睫微颤,刚想开口,就被她扑到怀里。
“呜呜呜呜阿时,我好想你!”
男人耐心地低眸,被她拉着也只是缓声:“我也想翘翘。”
盛翘眼睛亮晶晶的:“阿时,我好开心。”
自从和纸片人老公在一起,她感受到的最多的情绪就是,开心。
席寒时眼睫微垂,嗓音喑哑:“我也很开心。”
盛翘抱着他的腰,抬头:“阿时怎么突然出现了?”
席寒时低眸看了她一眼,没说是因为看到了她一个人站在角落,抬头看树影的背影,只是哑声道:“因为想见翘翘。”
盛翘知道纸片人老公说的肯定不是实话,倒也没有追问,而是哼唧一声,戳他:“之前就不想我吗?”
席寒时没有回答,低头细细地吻盛翘的侧脸。
又见到了真人的纸片人老公,盛翘本来是有点害羞的,但是想想纸片人老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回游戏人物,回到游戏里了,又顾不上害羞了,钻他怀里,然后就赖他怀里不走了。
席寒时哄她去吃饭也不肯。
耍了半天赖才抬头道:“我想吃西红柿牛腩。”
席寒时手指蹭蹭她的脸颊,声音微低:“好。”
盛翘突然想起什么:“可是没有食材。”
“我们一起去超市看看?”
盛翘本来想说好,但是想起这是哪,又有些犹豫,抬头看了纸片人老公几眼。
席寒时任她看,等盛翘伸手把他的眼睛遮上,才眼睫微颤。
盛翘仔细端详了几眼,觉得不管怎么做,纸片人老公身上的气质都完全掩盖不住,只能气馁地把手拿下来:“算了。”
“我们还是点外卖吧。”
纸片人老公这样出去,很容易就被认成是席寒时了,他们还要拍摄呢,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
男人却握住她的手:“翘翘。”
盛翘:“嗯?”
席寒时低眸吻她,低沉的嗓音很缓:“我也想,告诉其他人,翘翘是我的心上人。”
想和她回到当初的几年,把没来得及给她的一切,都补给她。
盛翘眼睫一颤。
男人的手指却慢慢地落在她的眼睛附近,潮湿的眼睫微微垂着,里面像是漾着湖面的月亮:“不需要避讳任何人。”
男人轻轻地抱住她,低眸,声音更哑:“我就是翘翘的爱人。”
她不需要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聚光灯下,也不需要默不作声地把所有的话都拦在屏幕外。
如果他真的可以选择席寒时或者陆时的身份,他希望,选择的权利,在她手上。
盛翘在他怀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抬头。
席寒时低眸吻她。
“阿时”
席寒时哑声:“就这一次,好不好?”
明明是她想要再和他在那条香樟大道上手牵手走一次,他却成了哄她的人:“我们去看看翘翘当初认养的那棵香樟树,看看它长高了多少,好不好?”
盛翘鼻子一酸。
有一瞬间甚至怀疑,他才是她回忆里的那个席寒时。
只有他知道她所有没有说出口的心思。
知道她挑了很久,最后还是把挂着她名字的香樟树种在了他那棵树一旁。
盛翘眼睛发酸,但即便如此,还是吸着鼻子,一抽一抽道:“不是我。”
她抬头看他:“是她领养的。”
席寒时心底蓦地一软,顺从地抱着她,低眸吻她的侧脸:“嗯。”
盛翘又吸着鼻子:“我的树长得肯定比她的好。”
“嗯。”
盛翘被哄好了,最后还是同意出去转一圈。
她特地换了一件和纸片人老公情侣款的大衣,牵着纸片人老公的手就下了楼。
褚阔刚接完电话,拿着杯子出来接水,就听到楼梯上响起的脚步声,低缓的男声似乎无比纵容:“还冷不冷?”
盛翘没接纸片人老公的话,而是风风火火地下了楼,推门的时候,特地扣着纸片人老公的手,推开了咖啡厅门口的玻璃门。
玻璃门上的风铃叮当作响。
盛翘抬起和纸片人老公的手,高兴地晃了晃。
她以前也来过这家咖啡厅,很早就想这么干了,今天终于实现了。
席寒时纵容地低眸,给她戴手套,正准备给她戴耳罩,盛翘就牵着他的手就往外走了。
席寒时只能把耳罩拿在手里,等她停下了再给她戴上。
屋外的小雪一直没停,但是地上的积雪并不多,盛翘拉着他去了香樟大道,还去了学校。
“你还记不记得那是哪?”
席寒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图书馆?”
“嗯!”
盛翘本来想进去看,但是突然想起自己图书卡早就注销了,“啊”了一声,有些遗憾:“看来进不去了。”
席寒时握拳低笑:“又丢了?”
盛翘反驳:“才不是!”她嘀咕:“明明是你们本校的学生图书卡可以续费,我是交换生,卡会被注销,我才说进不去的。”
席寒时却低眸:“可是我的一直都在翘翘那里。”
盛翘怔了下,下意识抬头看他,却只看到男人眼里的自己。
在细细飞舞的雪绒花里,她的身影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占满了他整个视野。
盛翘眼睫一颤。
席寒时低眸哑声:“翘翘也一直在我心里。”
从未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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