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引起其它人的怀疑,孙无忧与王小薛老老实实,在院子之中干起了农活,饶是前者臂力非凡,精力旺盛,向来没有干过这类工作的他,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承受这份辛苦,不一会儿便干得腰酸背痛,眼前直冒金星。
果然是我从前眼高手低,本以为信手捏来的工作,现在看起来确实异常艰辛。王小薛,你怎么样?
哼,还能怎么样。我现在只能期待,那个老婆婆能够言而有信,不然这荒地我就白白开垦了。
说着,王小薛将一把野草连根拔起,随手丢到一旁,顺势坐在上面。孙无忧见状也跟着休息下来,不再去管院子内的事情。
哎,我看那个老婆婆一时半会还回不来,不如咱们先出去溜达溜达吧!反正议事厅那边一时半会也出不了什么结果,咱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寻找一下那个少夫人,最好能够带着她远走高飞
孙无忧扭头表情古怪道:原来,是你小子图谋不轨,之前还敢诬赖我。
哎,你要搞清楚,是你先起的头,我只是顺势而为罢了。再说,你把人家一个寡妇丢在外面真的合适么,你就不怕其它人趁虚而入,抢男霸女?
这个
唉,别这个那个了,如果不想整个下午都待在这个园子里面,现在就跟我一起走吧!你别忘了,那个姚梦姑娘也在附近,不知她此次前来欲意何为,但想来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难道你就不好奇?
好好吧!
于是乎,二人丢下手中的农具,一路小跑离开了荒园,继续朝北边行去。没走几步,一股浓烈的纸灰味道从墙的那边飘了过来,孙无忧当即停在原地,小声提醒道:等等,我们好像到了。
王小薛用力嗅了嗅周围的气味,当即道:哎,你这家伙的嗅觉还真是厉害,我都没有注意到。看来,那个少夫人正在为自己的亡夫举办丧事呢。哎,真是奇怪,明明死了儿子,那个田万却是一点伤心的样子都看不出来,到底这孩子是不是他亲生的啊!
孙无忧摇头道:我们不是他,理解不了他的心思。不过,今日他的作为确实反常,此事之后还得多加注意一些,说不定还有寻到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
没走几步,二人再次看到一个跨院,两名丫鬟手持餐盒,刚刚从里面走了出来,抬头正好碰见孙王二人。
哎,你们!
不等那两名女子叫出声来,孙无忧晃身上前,各自在他们的脖颈之上砍了一掌,二人登时瘫软倒地,登时昏死过去。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冒失,怜香惜玉的道理不懂么?万一刚才出手没有控制好的力道,他俩岂不是要一命呜呼?
孙无忧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下次注意就是了。快与我将这两人藏起来,被旁人看到就不好了。
于是,孙无忧与王小薛将两名丫鬟抬到一处分僻静之地,又用杂草将人盖住,确保从外面看不出来端倪之后,这才转身回去。再次来到之前的跨院之中,二人侧耳朝里面听去。出乎意料的是,院内意外的安静,没有哭闹,没有抽泣,顶多能够辨别出火焰燃烧时候发出的轻微声响,那正是为逝者烧纸祭祀发出的动静。
二人一前一后,小心走入院落之中,不及细看院内情况,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从背合传来: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孙无忧和王小薛蓦然回头,只见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赫然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握着一根烧火棍,五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甚至已经呈现苍白色。
哦,哦,少夫人你别误会,我们是来救你的。
救我?救我什么?我怎么了需要你们来救?趁我现在还没有喊人,你们两个速速离去,不然的话,就等着挨罚吧!
见对方说话的样子并不只是在吓唬自己,王小薛连忙道:少夫人,您别激动,他说的没错,我们哥俩确实是来救你的。你不是要被田家强行再娶出去么,我们知道你不情愿,所以想趁外面选出合适人选之前,将你带离田府。
少夫人见二人目光坚定,满脸真诚,不像是在花言巧语哄骗自己,于是便将手里的烧火棍放下,低声道:我进去再去烧些纸钱,待会再出来与你们说。你们先躲起来,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二人望见正房之中停着那个死鬼,也不愿上前凑合,索性转身躲到院内的假山之后,等待了片刻。不一会儿,少夫人摘了孝衣,穿着素雅地找到跟前,并将二人领到院中的石桌边上,三人一同坐下。
敢问二位,你们是田望的旧友么?少夫人忽然道。
孙无忧看了一眼,王小薛,后者当即道:呃如果硬要说的话,算是神交已久吧!
神交?呵呵,我已经好久没有听过这个词了。怎么,你们早已听说过亡夫的恶名?
恶名?
没错。田望活着的时候,无恶不作,吃喝嫖赌,样样都没落下。就是因为常年放荡的缘故,他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连父亲传授的武艺都一并忘却了。如若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不明不白,被人摘下了脏器,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见少夫人面露悲色,孙无忧出口安慰道:夫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得往前看。
呵呵,对于我这个寡妇而言,还有什么未来可言。其实,田望意身故的事情,我一点也不伤心。只是,像货品一样,被随意专卖,自己还无法左此事,这才是真正令我痛心疾首的源头。我只恨自己是个女人,无法掌握自己的人生命运。更何况,我那还不会说话的孩儿,如今已经被田万控制起来,如若我不答应他的要求,不知他会如何对待我的孩子。所以,我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王小薛道:这事你倒是多虑了。你的孩子不就是他的孙子么?就算那个老家伙再怎么冷酷无情,总该对自己家的血脉留有仁慈吧?
少夫人摇摇头,苦笑道: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过了今天,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说出这样的话。其实,田望并非田万的亲身骨肉。
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唉,这事说起来就有些复杂了。我也是无意之间听亡夫提及过此事。原本,田望的生父是田万的大哥,可田万成家多年,却一直膝下无子,身为大哥的他为了防止对方绝户,于是便将自己的小儿子过继给了自己的胞弟田万,而这个小儿子便是我的夫君田望。
孙无忧道:就算如此,田望也是他的侄儿,田万无论如何,也不会对自己侄子的孩子痛下杀毒手的吧?
少夫人再次叹气道:我这公公自细沉迷于修行炼功,据说还在一位不知名的散仙手上得到了一部秘籍,学了之后能够让人修为倍增,所向披靡。然而,他的实力虽然变强了,但身体也发生了变化,就连性格脾气也变得喜怒无常,田望和我结成夫妻之后,还会时不时地挨打公公的毒打。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心理扭曲的变态,仿佛只有折磨他人才能使他感到开心。他明明知道我和我儿分不开,现在却偏偏要将我们这对苦命母子拆散,还要将我许配给别人。普天之下,给自己儿媳相亲的公公,恐怕也只有他一个人了吧!
王小薛点头道:就是就是,我也觉得那老家伙不对劲,一把年纪却打扮得比我们年轻人还要精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女扮男装呢!
孙无忧道:既然少夫人对田家有这么多不满,为何不尽早离开这里呢?
少夫人叹息道:我说了,我那唯一的儿子被田万偷偷藏了起来,我怕我一离开,他会牵怒孩子,甚至还会发生一些不可想象的后果。我实在不敢拿我儿的人身安全冒险,所以只能
说以这里,少夫人热泪盈眶,眼看就要哭出声来。
夫人你别着急,好歹我们兄弟二人过来帮你了不是?你是想找到自己的孩子是吧,这个好办,我去帮你找。
你?
看着对方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孙无忧干笑道:怎么,很不可思议么?
可是你才来到府上,对于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就算告诉你孩子在哪,可那里必定有重重保护,府上的高手也是有几个的,我怕凭你们二人之力,无法安全脱身啊!
哎,少夫人别误会。是他自己去,我可没说和他一起。
王小薛的一句话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少夫人看着王小薛的古怪表情,当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见其神色缓和,精神松弛下来,孙无忧暗自松了口气,并开始盘算接下来的事宜。
少夫人,依你所见,你家公公会把孩子藏在什么地方呢?
这个我也不太确定。毕竟田府占地极广,其间又有许多连我都不能踏足的禁地。不过要是非说的话,我想北面的练功房就有很大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