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之间,之前身体还沉得要死的侯琼,如今居然已经可以坐立起来,放眼看去,此刻屋内的所有人无论男女少老,竟然全部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人,就连空中悬浮的灰尘也在此间静止悬停,仿佛连时间都因此凝固不前。
谁,刚才是谁说话?
侯琼一把拉过边上那位郎中,仔细端详了一番,发现对方的眼中奇异神彩如今已经消失无踪,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缓缓从门外走来,令人意外的是,负责此地安全的护卫居然没有发出丝毫动静,显然外面也发现与屋内如此一辙的怪事。意识到情况不妙他,连忙起身躲到角落之中,眼睁睁看着对方朝自己一步步走来,脑海之中飞快算盘着接下来搂事情。
不用害怕,我不是来取你性命的。
见对方表露立场,侯琼并未完全相信,而是依旧警惕质问道:那你来这里做甚,你对我的人究竟做了什么?
呵呵,你放心,他们没事。我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为了救你的命。没有我,你可撑不过今天。
侯琼低头看看依然在不停渗血的伤口,心中却是诧异万分,更不明白自己正在经历的一切,所以只得继续观察对方接下来的表现。
你我素未谋面,也未曾有过恩怨旧事,你为何要来救我的性命?说吧,你是不是秦家派过来的奸细。不对你这样子和鹰帮那些家伙更想像,你一定是鹰帮的爪牙!
那人听过侯琼的话语之后,脸上不由得划过一丝讥笑,紧接着回道:什么秦家,什么鹰帮,我可从未听说过,更和他们没有关系。当然,我救你的命,也不是白救,你得和我做一笑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
呵呵,不要那么紧张。自然我来找你,此事自然是在你的能力范畴之内。还有,之前你所圈养的那些风魔不是逃走了么,我也可以为你全部捉回来。
听对方说话的语气并不像是开玩笑,这边侯琼稍稍定了定神,这才从角落之中走了出来,并来到对方的跟前,打量了对方一番之后,这才继续道:先说要救我的命,又说要将风魔一族的残党统统捉拿回来。你究竟是谁,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佐乡附近有你这么一号能人?
空气安静了片刻之后,那人的洪亮笑声随即回荡在房间之中,震得侯琼双耳嗡嗡直响。
放心,不久之后的将来,我的名字会成为这片大地之上噩梦一般的存在。时间差不多了,交易的事情回头我会向你细细说明,眼下的首要任务是救治你你的外伤。再这样继续下去,你的小命可就真的保不住了。侯惊,你还傻站着做什么,快回去!
那人抻手一指床上,侯琼紧接着转身一看,愕然发现那里居然还躺着一个自己。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原来现在的自己只是一缕残魂,真正的本尊仍然还在病榻之上。经那名神秘高手一语道破玄机,刚才还精神抖擞的侯琼立即感觉头晕眼花,紧接着一阵强烈的心悸之后,侯琼再次睁开双眼。此时此刻,房间之中的一众人等都被突然而来的一幕给惊呆了,而看到对方突然之间起死回生,负责在旁边疗伤的白发老者不由得激动道:大人,您终于醒了。
不等那人继续诊治,侯琼整个人都从床上跳了起来,屋内一众见状赶紧上前搀扶,纷纷询问为何这般激动。可寻找一番之后仍无结果的侯琼终于还是重新坐到了床上,一脸狐疑道:奇怪,刚才那个高人呢?
原来一切都只是黄粱一梦。
阴暗潮湿的山洞之中,神由魔君站起身来,轻轻叹了口气,而后望向远方的翠绿色原野,随即声音温柔道:多亏了你,我才能在不惊动旁人的前提之前,直接进入到侯俯之中,这回要多谢你了。
片刻之后,山洞之中另一双眼睛慢慢睁开,看着那道消瘦佝偻的身体,一个女人的声音随即说道:举手之劳,用不着谢。不过,我希望之前的计划能够如期进行,毕竟我们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再不回去,我怕那边会再生变故。
变故?呵呵,你指的是杀手联盟么?一个小小的杀手组织,还不足以让本座重视。本座要要保你,那就无人敢动你。
多谢魔君厚爱。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为免夜长梦多,我们还是尽快返回杀手联盟吧!
许久之后,神由魔君终于嗯了一声,旋即走回到山洞之中,一把抓住角落之中的一个巨大布袋,然后将里面的东西向外一拌。紧接着,一个身背双翼的异形生物当即摔落在二人跟前,后者在了经过了短暂恢复之后,终于虚弱地开口道:这这是哪?
呵呵,风克力,你瞧我是谁!
风克力抬起头来,看着黑暗之中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颊,面容之上登时被恐惧占领。
神神由魔君,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么说来,那天晚上将我们击晕的
呵呵,没错,就是本座。二十年前的旧账,我们可以算一算了。既然当初选择叛变跟从人类,那就要有觉悟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不只是你们,还有火魔一族,雷魔一族,他们也都要付出应的代价。既然先找到了你,那就先从他的身上开始报复吧!风克力,你准备好了么?
别你别过来,求你了,我再也不敢啊
一直惨叫逃出山洞,直入云霄。此刻,已经来到庸城之中的孙无忧蓦地回过头来,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一个劲地出神。
喂,你又怎么了,天上有什么?
孙无忧顿了一顿,而后摇头道:没我好像听见了熟人的声音,可能是我听错了。
这里有熟人?你不是在吓唬我吧?这方圆百里之内,恐怕也有佐乡那些人知道两个吧?难道,他们的探子真的已经找到这里了?
孙无忧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无论如何,先找个落脚的地方,顺便再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发生过与十一友镇之内类似的命案。
如果说佐乡还处在春末夏初的时节,那么庸城便已经彻底沉浸在夏日的酷暑之中。泛白的日头,焦黄的地面,就连空气都好像要被烤化一样,尤其是在接近地面的位置处,竟然还会发出空间的扭曲,暑情实在不容乐观。而在这般情况之下,城内的居民尽量不在白天外出,所以现在街上除了他俩之外,几乎一个人影都没有,偶然有一只野狗经过,耷拉的舌头眼看就要贴在地上。
我的妈呀,怎么这个庸城如此炎热,比起之前的戈壁滩还有过之。莫非,这里也藏着旱魃?
孙无忧摇头道:应该不是。毕竟昊魃那种东西并不是那么常见的凶物,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多方面的因素共同促成。我看,这里只是单纯地气温偏高而已,到了晚上的时候应该就会有所缓解了。
王小薛伸手遮着额头,努力向四周观望,随后道:这家家都紧闭房门,就算住店也进不去啊!要不,咱们先找个背阴的地方休息一会儿,等外面温度下降一些之后再找也不迟。
就这样,二人勉强又走过两条街道,终于发现了一处早已经弃用的半截城墙,二人赶紧躲在阴凉处,顺势坐了下来。刚刚坐定,孙无忧努首鼻子,轻轻嗅了起来。王小薛见状坏笑道:怎么,你这是要现出原形了么?你在闻什么?
不对,这是什么怪味,怎么闻起来这么刺鼻。不会是你身上的吧,昨天出来的时候难道你没洗澡?
王小薛张了张嘴,好半天没说上话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着装破烂的乞丐突然主动走了过来,就这么靠在孙无忧旁边的城墙之上,自说自话道: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再这样继续下去,整个庸城就要变成火焰山了。
听对方说话十分有趣,孙无忧扭过头来,主动示好道:这位小哥,我们二人初到宝地,对于庸城之事一概不知。我看小哥你是本地人士,在下有几个问题想向你咨询一下。
乞丐看了看孙无忧的面相,见对方的样子不像是龢自己开涮,于是漫不经心道:我丑话说在前头,我顾三儿什么都不认,就认银子票子。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孙无忧点了点头,于是从怀中取出一张面额较小的银票,直接呈到了对方的面前。后者身为乞丐,这么多年来也没见着哪位贵人会用银票来施舍自己,当即见钱眼开,说话的语气连同态度都有了天差地别的改变,赶紧将身上的一块破砖石连吹带抹收敛了一遍,并重新放到地上,笑呵呵道:小的有眼无珠,没想到大爷您居然这般阔绰。来,坐这边,这里凉快一些您有什么想问的,只要小的知道,一定全部道出。
最近庸城有什么怪事发生么?
怪事?呦,您这就问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