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鸟,秦鹤难道你是当初那个
柴通话音未完,对方已然抢先说道:知道我是谁就可以了。当初我受你救命之恩,才能苟活至今。现在,我也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撑到明天太阳升起,那么我就放你一马。
面对秦鹤的慷慨,柴通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当即道:你把我困在这里到底是何居心,难道你还要将我当成人质,吸引他人前来?
秦鹤冷冷一笑,不以为然道:说实话,你曾经也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变成了今天这般慈眉善目的样子,我还真是好奇。不过,我可没有勾引他们主动前来送死,但如果真有人要劫你离开,那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你你,你好卑鄙!
面对柴通的谩骂,秦鹤再次淡定笑道:没错,我是卑鄙。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可能成为今日的阿鹤。实话告诉你,和城灭亡那是注定之事,任谁也无法将结局改变。现在城池之中,修为超越我的异族高手,至少还有四名。连我都对付不了,你们人类又如何能战胜其它入侵者?放弃挣扎吧!如果你能活下来,那就有多远走多远,再也不要回来这里。好了,这就是我要说的所有话。
不等柴通说话,秦鹤已经将手里的布条再次塞给到对方的口中,转身带上门大步流星走了出去。谁知还没走几步,拐角处的月亮门前,同伴东山狼正站在那里,脸上尽是诡秘的笑意。
呦,我说老大你怎么千方百计要把那家伙保全下来,原来你们之间还有一段渊源,怪不得,怪不得。
说话的工夫,秦鹤已经走到他的身边,头并未转向东山狼,声音却随之脱口而出:你最好把你听到的统统忘掉,否则若是走漏了消息,你知道我会怎么做的。
东山狼连忙抬起双手,摆出一副投降的样子,阴阳怪气道:知道知道,老大的命令我怎么敢不听。不过,那个老家伙就那么放在那里,真的好吗?我看他年纪不小,身体虽说硬朗,但毕竟也折磨了这么久,万一稍有不甚,有个三长两短,那就不好了吧?
秦鹤扭头看向他,冷冷道:你想做什么?
嘿嘿,反正他是老大你的恩人。既然如此,就索性把他请到正房之中,给他松绑,恢复自由之身。有老大你在,谅他也跑不出这里。你说怎么样?
哼,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其它的我自有分寸,与我回去,我有其它事情需要交待。
见秦鹤独自一人朝来时的方向快步奔去,东山狼摸了摸自己嘴边的胡须,富有玩味道: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孙无忧顺着先前阵中人留下的痕迹,终于来到了云天府前,并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被吊在院中旗杆上的尤存。二人虽然未曾有过交流,但在轩家演练阵法的时候也有过几面之缘,所以一眼便瞧出了对方的身份。此时的孙无忧正伏在偏房的屋脊之下,如果不是竖起身来,只凭肉眼根本无法发现他的存在。而尤存因为被吊悬在半空之中,视线要比其它人要更靠上一些,因此才在其它人之前率先发现了孙的存在,二者相视一眼,孙无忧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尤存心领神会,微微点了点头。
喂,留这么个大活人在院子之中也太煞风景了,还是快点把他解决掉吧!
声音响起的同时,一个身披鳄鱼甲胄的光头怪人从房中快步走出,手上一对夺命铁爪闪耀起银晃晃的寒光,直指院中的俘虏尤存。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虽说你把我杀了小虎那个家伙,但之前你太过嚣张,甚至连你鳄神大爷都没有看在眼里。看到这双铁爪了么,我要用它将你剖肝开膛!
说话间,那自称鳄神的怪物随意舞动了一下右手上的铁爪,银光飞闪之后,尤存的左边大腿这寂立即被划出三条等长的伤口,鲜血呼的一下便冒了出来,疼得他直咧嘴。
哼哼,先前我还以为你是条汉子,没想到却只是个欺软怕硬的小人。为难现在的我算什么能耐,有本事把我从旗杆上放下来,咱们一对一的单挑。就算没有兵器,我也能打得你跪地求饶。
鳄神越听越是气愤,只想一招将其削为两段。回头望了一眼屋里,他终于还晕将怒气咽下,随即高声朝里面叫道:老大,他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他不服气,要与我一决胜负。你能不能把他交给我?
片刻寂静之后,阿鹤的声音忽然响起:下手不要太重,他还有点作用。
哈哈,多谢老大成全。
说完,鳄神重新将视线对准旗杆上的尤存,笑容冷酷道:听到了么,老大同意了。我真不知道该为你感到庆幸还是难过。不过既然话已放出,你我都已没有退路,下来受死吧!
又一道爪劲袭过,尤存只觉得双手腕口传来一阵久违的的舒畅感,几乎已经没有知觉的双手十指此时又一次活了过来。而随同他一起落地的,还有身后那高绝三丈的旗杆。就在赐赐,鳄神为了解开束缚尤存的绳子,直接将后方腕口粗细的旗杆一分为二,不费吹灰之力。回头看了一眼那截断木,正在活动着手脚关节的尤存回头望了一眼,脸上登时闪过一丝诡异色,但转瞬就又恢复正常。
不要紧,你直管活动身体。等你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咱们再比试也不迟。还有,虽说是公平之战,但你之前受伤颇重,我也不能按你的模样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如此的话,我就允许你在这里随意挑选一件兵器,怎么样,还算可以吧?
尤存伸手指向对面的鳄神,紧接着竖起大拇指道:好,果然是条汉子,我没看错你。不过,兵器就算了,如果一定要件家伙事的话,那就是这只旗杆了。
说话间,尤存将地上的那截断木用腰尖踢了起来。长约三丈,重达好几百斤的木料在他手中却是和寻常的木棍并无差别,举重若轻,毫不费力。想不到,就算已经变成这副惨相,其体内居然还保存着如此惊人的膂力,对面的鳄神看到这一幕之后,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并为自己刚刚的轻敌十分懊悔。
呵呵,看来你很有把握打败我。鳄神皮笑肉不笑道。
不是有把握,而是一定能够将你击败。鳄神是吧,看招!
还未回过味的鳄神只觉得面前一阵狂风朝自己狂扑过来,下一刻便发现那截旗杆的斜茬一端,已经笔直地朝自己直刺过来。虽说这断木并不是什么锋利兵刃,但在如此强大且快速的力量之下,威力依然不能小觑,稍不注意便会被其一举击穿身体。想到这里,他连忙架起双爪,挡在身前,刚好抵住那飞来的断木之上。一声尖锐的嘶鸣腾空而起,屋里的众邪祟立时纷纷来到院中,一起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凭这么块破木头也想伤我,简直做梦!
怒意横生,鳄神将双爪陡然立起,无坚不摧的刃端立即切入到木料之中,并沿中心线顺势朝对面径直剖去。一根圆木登时变成了三块等长的木栅,位于另一边的尤存随之面露寒意。
果然不是好惹的,我得小心他的铁爪!
思量间,尤存双掌一拍,三片木料登时聚向一处,欲要将其中的鳄神完全封锁在其中。可那鳄神手持无伦利器,身上又有宝甲相助,区区几块木头又怎能伤他皮毛?掌击之后,内外两股力道形成僵持之态,并伴随着一声刺耳轰响,令旗杆木料立即化为漫天木屑。
这边的鳄神还未从爆炸轰响之中回神,却见彼端的人类尤存隔空点指数发,随即一枚枚一寸来长的木屑碎片隔空激发,尽数射向他的周身大穴。
糟糕,原来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先前虽然未曾与之正面交手,但在一旁观战的时候,他便已经领略了尤存那股断甲杀人之绝技,沙棘皮和岳刚正是死于此招之下。如今,对方虽然淌有继续使用指甲作为杀器,但所递来的薄片木屑依然威力强大,飞动过程之中发出飕飕的尖啸,如同劲弓快箭一样,声势骇人。见此情形,鳄神机智地选择暂避风头,并以那对铁爪作为护盾,不断将那袭来的木片一一拦截。
可恶的家伙,居然被他摆了一道。等我空出手来,看我不把你的一双手掌废了。
唰
一声异样的怪响,鳄神双瞳收缩,却也看不到那记极居危险的奇袭。下一刻,他感觉到自己身前忽然多了一道黑影,黑影手中紧紧攥起,一丝血迹自掌心之中缓缓溢出。
老大,你怎么来了?
在鳄神的惊呼之中,秦鹤缓缓找开手掌,只见一块沾血的指甲赫然滩在那里,指甲边缘闪烁着金属般的亮丽光芒,既美丽又危险,如同玫瑰的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