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的时间说快不快就过去了。
对于一些人来说很快,但南璃却很漫长。
不仅心里挂着事,还想着人。
南璃坐在南璃阁的书房里,无心处理事务,单手撑着脑袋,温雅俏颜难得被思念覆盖。
脑海里想的都是皇甫励,这是她这些天的常态。
也许她整个人早习惯皇甫励每天都陪着她,有时就是两三天没见,这次半月之久让她无所适从。
清澈明亮的眸子失神看着窗外,考虑着现在去泰安找他好不好?
管事进来就是看到这样一副思慕美人图,倒也是习惯了,“楼主···”
被叫几声的南璃回神,收回手,坐直,表情也迅速切换,严肃认真冷静,“何事?”
“皇甫靖在御花园和太子发生争吵,惊动了皇上,二皇子被罚面壁思过。”
南璃眸光一沉,泛起丝丝寒意,“太子怎样?说说事情经过。”
皇甫靖还是动手了。
“二皇子醉醺醺的,看到太子后先是骂他一顿,随即又和太子喝酒,最后醉倒了。”
南璃闻言心提到嗓子眼,“太子喝了吗?”
“喝了。”
南璃脸色大变,眼底泛着寒意,随即站起来往外走,管事被吓到。
她才走出门口就和来找她的侍卫遇上。
侍卫恭敬对南璃行礼,“卑职见过璃公主。”
“太子叫你来的?”
“是,太子说让璃公主放心,如果他有不适再告诉公主,现在有很多人在盯着他,所以公主不适宜去看他。”
南璃想了想,皇甫御的担忧是对的,皇甫靖动手了,皇甫裕谦肯定让很多盯着,看他有没有成功。
“好,你回去盯紧太子,有不适立马来找我,无论什么时候,明白吗?”南璃就怕皇甫御会忍着。
“是。”
沙河炼制出来的那种未命名的毒唯一的症状就是渴,无时无刻都想喝水。
虽然沙河走得急,这个症状没有告诉皇甫裕谦这边,但他身边还是有毒医试验出来了。
所以皇甫裕谦派人盯着太子皇甫御,知道他这几天都猛喝水,已经找太医看过了,也没有发现情况。
所以皇甫裕谦觉得胜券在握,哪怕没有找到沙河也没有要了那个失责的人的命。
南璃没有进宫,但是让风雨楼的探子把殇羽早沙河一步炼制出来的解药交给皇甫御。
皇甫御在面对皇甫靖时是很小心,但是皇甫靖也是够狠心的,把毒药放进自己的酒壶里,看到皇甫御就发酒疯。
然后利用皇甫御的心软,叫他陪他一起喝。
皇甫靖自己先喝一口气,之后再给皇甫御。
只是皇甫御不知道皇甫靖的酒壶是有机关的。
皇甫靖喝了没毒的酒,再不着痕迹转动了机关,把有毒药的酒给皇甫御喝。
皇甫靖此刻坐在德文殿的书房里,脑海里已经在想象五天后皇甫御毒发的情景。
不过皇甫靖开心归开心,可心底始终有一丝不安感,觉得有事是他忽略的。
他也有一件事是没有想通的。
其实他都快忘了和那个神秘女子有过协议的事情了。
也许是这段时间过得很安逸,虽然心中依然有恨,可每天妹妹都来陪自己,最初浓烈的恨渐渐被藏起来。
而皇甫励和南璃也像是忘了他这个人,没有来找麻烦,他觉得这样和妹妹简单过下去也很好。
她那天忽然出现在他的德文殿里,他是被吓到。
不仅是她终于想起他。
还有一点是心惊。
在宫外的私宅她来无影去无踪他能理解。
但是在这守卫森严的皇宫里她更大胆,大白天的就出现,而且这偌大的皇宫里没有一个禁军发现。
每次皇甫靖想到这都胆战心惊,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在别人的监视下,无所遁形。
所以皇甫靖本来是有点迟疑的,但最后还是给皇甫御下毒也有这个原因,就怕他不做,对方会伤害他和他妹妹。
门外走进来一个太监,朝皇甫靖行礼后,“二皇子,太子殿下那边叫去太医。”
皇甫靖猛回神,“然后呢?”
“奴才向同乡问过了,太医说太子就是太疲劳,多休息就好。”
“陈御医没去看吗?”
“没有,许是太子有一点不适才叫太医,叫陈御医认为过分紧张。”
“嗯,下去吧。”
皇甫靖是从给皇甫御下毒后就让人盯着东宫的动向。
顿时松了一口气。
目光阴森凌厉,皇甫御,皇甫励,南璃,我们的账慢慢开始算。
此刻喜悦无比的皇甫靖还不知道他将要得到的是什么,更不知道皇甫御的毒已经解了。
此刻远在泰安藏剑山庄的皇甫励也收到消息,嘴角漾着冷笑,眸光冷凝把飞鸽放飞。
周行天见状心脏抖了一下,他师弟这个样子就是又在算计人了,不由后退两步。
皇甫励没看也留意到,“师兄,我又不算计你怕什么?”
“呵呵,我还是去找那些兔崽子切磋一下。”
话落人就跑,那速度仿佛后面有野兽追赶他。
皇甫励噙着笑弧去找他爹,路上却遇到他娘带着宁温儿要出门。
肖素琪本来想找肖珒寒一起去给她们拎东西的,但找不到人,所以看到自己儿子就想着捉壮丁般叫他去。
皇甫励抢先开口,“娘,我有正事找爹,你们自己去玩。”
“帮我们拎东西也是正事。”肖素琪理直气壮地反驳。
皇甫励面对如此强大气势的母亲大人竟无法反驳,灵光一现,“娘,你们先去,我叫师兄去找你们,就这样决定,我走了。”
皇甫励逃一般走了,且毫不心虚把周行天给卖了。
两天后皇甫励和周行天混在泰安城回北城的商队里离开。
在藏剑山庄外盯着皇甫励一家人的几个探子都没有发现。
除了皇甫阳青和肖珒寒父子,其他人都不清楚皇甫励是回北城了。
肖素琪就是看不到人时问了句,知道他在忙就点了一下头而已。
南璃在一天后就收到皇甫励回北城的消息,淡然的眸子终于亮了一下。
来到风雨楼,叶昊宇迎上来,“楼主。”
“衡王府有什么动静吗?”南璃边进去边问。
“没有,除了皇甫瑾在外游玩没有回来,另外衡王妃常外出置办皇甫奈的嫁妆,皇甫奈和皇甫裕谦没出过门。”
南璃点头,“城外呢?”
叶昊宇回答道,“厉鬼把人藏得很紧,只能查到约有几百人是来自江湖,包括黑 帮和独自行走江湖的剑客,至于其他兵还没有动静。”
南璃走进风雨楼的书房,坐下,同时转动脑筋。
皇甫裕谦肯定有一定的兵力,不然他没有底气有篡位的想法。
假设他让皇甫靖给皇甫御下毒的计划成功了,皇上被气到没了半条命也只会把皇位给皇甫阳青。
皇甫裕谦在宁王府里是做不了手脚的。
守卫宁王府的侍卫都是皇甫阳青亲自选的和肖素琪亲自教的。
所以皇甫裕谦肯定需要兵力来压制宁王背后的藏剑山庄势力,还有皇上手中兵符所掌控的兵力和南景王府的兵。
武林高手肯定有,那么兵力他从何而来。
南璃有点烦,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头绪,对于朝廷里的势力分布,她不是很清楚,抬头看叶昊宇,“阿宇,把兵力分布的所有资料拿来给我。”
其实南璃知道皇甫励肯定也会想这个问题,但她也想多一分保障。
叶昊宇把所有的资料搬来。
他这些天从那些消息中分析出衡王皇甫裕谦想做什么,让他疑惑的是南璃竟然会管这件事而已。
“我们一起看?”
南璃闻言扬唇失笑,“当然了,我一个人可看不完,找出和皇甫裕谦也许有联系的怀疑对象。”
三天后皇甫励和周行天已经到了北城外,只是皇甫裕谦盯着各个城门的眼线比他们预计得要多。
城外的客栈,周行天看着悠闲地自己下棋的皇甫励,他的样子看着一点都不焦急。
可赶路的时候又不让人休息。
皇甫励左手摇着桐骨扇,右手下棋,余光还能留意到周行天的急躁,“师兄,急什么?”
“师弟,你不急,可为何要赶着回来?”周行天在皇甫励对面坐下,一脸疑惑,求解惑。
皇甫励也不看周行天,“我这是急着回来见阿南,我在想办法。”
周行天顿时无言以对,起身走到窗边,拿起大刀,拔出来,慢慢擦拭。
约一盏茶的时间,皇甫励起来,往门外走出去,看着北城的方向。
想着南璃,精致绝美的脸庞,想事情时的她,忙碌的她都一一在他的脑海闪过。
皇甫励迫切地想抱抱南璃。
摇着桐骨扇的左手利落一收,深邃的眸光一沉,有了决定。
转身对着擦拭大刀的周行天说,“师兄,落日后给你一个任务。”
周行天顿时来了兴致,想都没想就点头,待了一天实在太闷了。
夕阳一落下,冬季的寒风冷冽入骨,百姓都早早回家,不过城门还没到关的时候。
不远处的大石头后面。
周行天一脸郁闷,戴着黑面巾都挡不住他的无奈。
皇甫励直接无视,甚至催促道,“师兄,快点,城门该关了。”
不然他又要等多一天才能看到他的阿南。
周行天怎么也想不到皇甫励竟然叫他去夜袭城门的官兵,引开所有人的注意力,他自己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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