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不知是不是苏韵太轻的缘故,那天平竟然直直地朝着另一侧坠落而去,反而是苏韵被晃得差点跌落下来。
她堪堪稳住身子,所有人都下意识觉得是她体重过轻的原因,可在几秒后便都反应了过来。
苏韵未上去之时,那天平明明还保持着平衡,可等她上了,却向另一侧歪斜。
这世上可没有增了重量反而用力相反的天平啊!
众人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连那迎接他们进门的小厮也不由得慌张地看向坐在水晶珠帘内的男人,诚惶诚恐。
他见了无数个冒充而来之人,可也无一人出现这种离奇的情况。
若是因为他把人放进来而弄坏了这世间少有的宝贝仪器,恐怕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一哆嗦,似是害怕到了极点。
旁人不知道,但他可清楚,坐在珠帘后的那个男人可远远不是他看上去的那般不问世事、随和清冷,反而是性格极端的魔头!
在第一次有人自称是他等待那人到访之时,男人还是开心的像个孩子,恨不得张灯结彩欢迎那人。
可在宴席过后,男人嬉笑着让那人上了天平,天平却丝毫不为所动。
男人没有表现出暴怒,只是挑了挑眉,就让一旁的暗卫把那人拉了下去。
后来,小厮再也没见过那人出府,却又好几日都在无人的花园内听见那人痛苦的哀嚎
来错了人倒是事小,在这几千年内,男人早就习惯了有假冒者上门。
不知第一个人是怎么知道的,总之一传十,十传百,许多想要凑个热闹,期待自己能够一夜暴富的男男女女都开始按耐不住自己的贪婪,接连敲响了木门。
那时,男人的住处还是有一个雄伟的门头,也正是因为这点,才让更多贪恋钱财的不良人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尝试上一番。
后来,他搬到了现在这个地方,用外面收废品的小屋做掩护,这才安生了好一阵子。
与此同时,他料定苏西娅会指引那孩子寻找的方向,便特意让府中一位老人收买了卖报童。
说是收买,更不如说是张冠李戴,把男人的故事当成了自己的故事去夸夸其谈。
常言道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可现在这是说者也有心,效果自然不必多说。
身为整个老城区最热情的孩子,男人料定苏韵若是前来,定然会注意到他,并顺着自己留下的这条线索找过来;
这也算是他的一个测试吧,若是苏西娅的孩子连这一关都通过不了,那他定然是觉得前途无望,也没必要再追求那些千百年前的承诺了。
眼前,金黄色的天平稳稳偏向一边,尽管意料到了这个结局,但男人还是不由得手指一颤,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就这样打破了寂静。
他垂了垂眼眸,千百年来的安宁,就要在这一刻被打破了。
他撩开珠帘,缓缓走了出来,步伐轻但慢。
“你叫什么名字?”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坐在天平之上的少女,怎么看都觉得她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倒是她旁边的这个男人
似乎是魔界的魔王?倒是有些意思。
“苏韵。”
苏韵轻声道
“和我母亲一个姓氏。”
男人的心猛地一颤,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个英姿飒爽的苏西娅的模样,眼前的打打杀杀似乎还历历在目,但他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苏韵看着男人一脸复杂的表情,干脆利落地从天平之上一跃而下,直接被地下站着的路西法抱了个满怀。
她今日身着一身粉嫩,在半空中倒还真颇有蝴蝶的韵味。
她娇嗔着推了一下路西法的肩头,玉手平铺,似乎是问他要了什么东西。
随后,那在男人记忆中挥之不去,夜夜惊醒,却又显得无比陌生的拐杖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熟悉的是那拐杖粗糙的雕刻手法,不熟悉的是拐杖上面暗红色的干涸血迹,让人看了难免有些异样的念头。
“杜波依斯”
他喃喃自语道,那个做起事来认真又善良的人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应当是还活着的我们里面,年纪最大的了吧!
正当他要伸出手触碰,那拐杖却突然发出一道圣光,将男人的手弹在一边,似是无理取闹的小孩一般拒绝陌生人的触摸。
男人苦笑了两声,只觉得这粗糙的玩意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就和它原本的主人一样
讨厌的让人心疼。
“他还好吗?”
苏韵不用问也知道,眼前之人是在问杜波依斯的近况,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事实上”
苏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琢磨着该不该告诉他真相;
她不知道几人的关系,更不清楚眼前的男人会不会因为杜波依斯的死亡而崩溃,一切皆是不定数。
但同时,他也是比自己更有资格了解杜波依斯死亡的人,不是吗?
“事实上,杜波依斯前辈,在我们走之后就已经寿终正寝了不过,他似乎并不痛苦,我想,即使在其他地方他一定也能过得很好吧。”
这一招先抑后扬的话术被苏韵把握的死死的,几乎让在场的人都找不出什么破绽。
让她出乎意料的是,眼前的男人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悲伤,反而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现了笑容,盯着拐杖徐徐道
“寿终正寝?不过像他那样的人,即便是到了地狱也惹人喜欢。”
为朋友两肋插刀,即使是牺牲了自己的后半生甚至连死都不被允许,他真的觉得杜波依斯比起自己要高尚的许多,但也可怜的许多。
他的笑不同于路西法那般艳阳高照,反倒像是冰川刚刚融化出的第一缕水,不怎么温暖但却很珍贵。
男人清了清嗓子,一副很是严肃庄重的模样,双目看着苏韵,郑重其事道
“我为你准备额测试,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环节了,却也是最关键的环节。”
“你会使用这魔仗么?展示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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