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云桑点点头,“嗯,都起来吧,把许逐风钱袋子的账本给我找出来,我要看。”
老七沉默半晌,“这账本咱们王府时没有的,只有户部那里有存档,王妃想看,我可以派人去弄过来。”
“不会被发现吗?”云桑问。
老七摇摇头,“不会,一个时辰的事。”
云桑道“那你给我拿过来吧,直接给我送到房间里,我要看。”
说完,云桑没有多给燕玉一个眼神,直接离开了地牢。
燕玉见云桑这幅样子,委屈的瘪瘪嘴。她在殷王府这么长时间,可算是见识到了殷望銮的本事,如今对他佩服的不得了。
就连云桑,也在她心里有了一些改观。
只是她过去毕竟是公主,让她拉下脸来求和,她是做不到的。
老七看懂了燕玉眼里的情绪,冷冷道“如果你对王府忠心,王妃也会尊重你的。”
要不是这个女人在这里,他就能吃到王妃给的小点心了,他都闻到红豆奶糕的味道了!
回到房间,云桑把放在袖子里用油纸包好的红豆奶糕拿出来,盯着看了半晌,默默道“刚刚给他们吃了好了。”
约莫一个时辰以后,老七拿着云散要的东西来到了云桑的房间外面。
云桑一直等着老七,因此还不等老七敲门,她便让雪轻把人给放进来了。
“东西拿到了?”
老七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两本账本来,“这是临安府前年和去年的账,王妃可是要查许逐风的账?”
云桑点点头,“查到了还得给尚奕?底下的人送过去。”
老七沉默半晌,不由感叹这女人是真的毒。
她用许逐风的人对付尚奕?,让两个人撕破脸以后再帮着尚奕?对付许逐风。明面上看,不过时丞相和大将军之间的对决。
可实际上,坐收红利的还是云桑。
惹到了王爷,最差不过一刀毙命。惹到了云桑,却要这样一点点的看着自己丰满的羽翼被拔除,并且连究竟是谁拔的都找不出。
他们两个,一个杀人,一个诛心,实在是天生一对。
云桑看着手里的账本,看着上面复杂的记账方法,觉得自己接下来除了腰疼,还要头疼了。
她指了指旁边桌上新做出来的糕点,说“拿下去给大家分了吧,都是雪轻做的,可以放心。”
老七的余光早就看到额那盘糕点,之所以一直留在这里没有走,就是想等等看云桑会不会赏赐。
得了赏赐,老七心满意足的走了。
云桑默默在心里记下,老七喜甜食。
接下来的三天里,云桑一直在翻看临安府的账本,复杂的单式记账法和繁体大写的数字让云桑十分想念现代的表格。
终于,在云桑第十次记错数字以后,她让云桑找来一张大宣纸,开始从头整理临安府的账本。
幸好每本账本一开始都有记录初始的钱数,因此云桑只要用阿拉伯数字把消费和支出的全部金额算出来,然后再减下去就会得到正确的结果。
这不抄不知道,一抄吓一跳。
临安府短短两年内修理了县衙六次,而且钱一次比一次多。
云桑挑挑眉,笑道“终于被我找到了。”
杜启源道“公子,这个东西,我看最好还是用铁来打造比较好。”
云桑一愣,是啊,她怎么连物理知识都给忘了呢?
杜启源接着说“不过公子你也不用担心,我学过几天铁匠活儿,做这个东西还不成问题。”
云桑没多问,只点了点头,“嗯,那十天后我来找你,你能把样品做出来吗?”
“可以的,没问题。”
云桑觉得今日出师不利,因此在跟杜启源交代完了这件事以后就回到了王府。
当晚,殷望銮派人给先前已经找好的许逐风手下传了消息,让他在第二天在上朝的时候弹劾苏州知府亓官严。
并且贴心的连罪状都已经写好了,先把亓官严身为父母官却终日荒淫的事情说一说抛砖引玉,然后把亓官严罔顾王法错判案件的事情搬出来,最后再把亓官严好几天不上衙门的事情一并说了。
桩桩件件,都是板上钉钉无法狡辩的事情。
就算亓官严上面有尚奕?,他的乌纱帽也一定是丢定了。
不仅会丢了乌纱帽,大概等新的知府派下去了,新知府着急作成绩,那亓官严要面临的还会有牢狱之灾。
翌日。
朝堂上。
兵部侍郎秦淮里当庭弹劾苏州知府亓官严,罪状书足足写了有三大页,饶是殷景焕看见了也不免吃了一惊。
这罪状书上的桩桩件件都是真的,尚奕?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小事,正要出言保下亓官严。
没曾想,殷景焕看了罪状书以后气摔了面前的茶杯,骂道“好个亓官严,做这些事之前,把我大殷的王法立于何地?尚相,这便是你举荐上来的人才。”
尚奕?连忙跪下,“老臣不知道他竟会作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许逐风冷声一声“哼,那亓官严贪赃枉法,只怕没少给你尚相好处吧?”
尚奕?眼皮一跳,别以为他不知道,许逐风也没少贪!
殷景焕厉呵一声,“够了!即日起,苏州知府亓官严贬为庶人,他身上还有什么冤案错案一并交给刑部尚书处理,众卿家可有异议?”
“皇上圣明,臣等没有异议。”
“好了,那就&nbp;"殷景焕退朝两个字还说出来就被殷望銮打断。
“亓官严生性胆小怕事,只怕还是上面有人给他撑腰,他才干如此嚣张,你说是不是啊,尚相?”
尚奕?心下一沉,“王爷说的有理,要想彻查亓官严,只怕还得从头查起。”
殷景焕“哦?这么说,尚相已经有想法了?”
尚奕?“老臣也只是分析,并无想法。”
殷望銮嗤笑一声,今天他不扒下尚奕?一层皮,就对不起云桑对他的信任。
“启禀皇上,既然这件事是秦大人提出来的,何不让他跟着一起前往苏州调查?”
许逐风也正有此意,“是啊皇上,刑部尚书一人恐难以应付苏州多年冤案,多一个人帮帮他也是好的。”
殷景焕沉吟片刻,“那就这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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