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自古以来,亡国灭朝的事总要与一个女人有关。前有妺喜褒姒,后有贵妃玉环,如今大概又要多一个她了。
云桑清楚,尚云桑这张脸当真美极,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这样的字眼用在这张脸上丝毫不会夸张。
虽然大殷未必会亡,但她也是真的想说一句委屈。
再加上打脸系统突然发布任务,打了云桑一个措手不及。
让她在一个月之内找到燕玉的真正目的,打脸民众,这件事怎么看怎么不可能。
云桑心烦意乱,起身下床去拿了披风打算出去,才走了两步就被殷望銮一把捞了回来。
“怎么,生气了?”
殷望銮的声音在云桑耳边炸开,低沉的声线仿佛一剂定心针,云桑安静下来,委屈道“我没有,我就是&nbp;”
就是什么呢?就是生命又受到了威胁?就是如果完不成任务就只剩下一个月的活头了?
这些话,没有一个字她能说的出口。
云桑不禁在想,如果她对殷望銮仍旧毫无感情,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她想,她大概不会像现在这样有诸多顾忌,束手束脚。她会以退为进,打燕玉一个措手不及。
先假意让出王妃的位置,让燕玉以为计划得逞,随后再悄悄退出众人视线,反向调查事件的真相。
想到这里,云桑只觉茅塞顿开。其实这个想法,如果现在要实施,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是现在实施,还可以减轻燕玉对她的怀疑。毕竟大部分人都不会怀疑一个已经被自己打败的人。
而且这个计划如果有了殷望銮的配合,那么实施起来,绝对会更加的顺利。
毕竟,如果在云桑跟殷望銮没有感情的时候就遇见这件事,那么云桑还要面对没有情报网,只有雪轻一个可用之人的难处。
现在,这些烦恼统统不用考虑,殷望銮的整个暗卫团,都可以供她驱策。
“望銮,我有一个计划,要说与你听,我有八成把握能成事。”
殷望銮来了兴趣,“八成?你说说看。”
“我们现在可以吵一架,然后明天我自请让出王妃的位置给燕玉,燕玉仔细一想就会知道这些事跟我今天外出有关。不管她在计划什么,让她的第一步得逞,我们才能有机会釜底抽薪。”
殷望銮没想到刚刚还在生气的云桑,现在就能想出这样的一个计划来。这个女人当真与旁人大不相同,如此睿智勇敢,倒使得她这张脸成了她身上最不值得注意的优点。
云桑的这个计划早在燕玉进京第一天就在他心里出现过,但他认为这样是委屈了云桑,所以情愿选用更难的方法。
殷望銮觉得,如果他到今天都还不具备保护自己爱人的能力,那么他半生戎马,大权在握,也就都毫无意义了。
云桑见殷望銮这表情,知道他是在为自己考虑,心间升起丝丝甜蜜,但是她不可能让自己一直处于被动的位置,这个计划势在必行。
“你不用觉得我会因为这件事受委屈,现在让我忍受那些人对我的污蔑,对于我来说才是最大的委屈。”
殷望銮被她说服了,只得道“好,那就这样,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跟我说。”
云桑挠了挠下巴,顺手把床边一个花瓶给砸到了地上。
殷望銮叹了口气,随后眼神略过云桑,对还留在屋子里的雪轻说“你先去出去吧,稍候让沈泽送你们去后屋住。”
雪轻乖巧点头,立刻离开了房间。
待雪轻关好了门,殷望銮扯着云桑的衣角,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一般盯着云桑的眼睛,缓缓开口道“我守男德,你也要时时刻刻记着我。”
云桑在殷望銮薄唇上落下一吻,而后捞起床上的被子就离开了房间。
殷望銮弯了弯唇角,随后厉声道“沈泽,给我把王妃关到后屋去!”
沈泽早在云桑摔花瓶的时候就已经清醒,起初他还以为王爷王妃不过是小打小闹,直到殷望銮一声厉吼,他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沈泽先是老老实实地把云桑和雪轻送到后屋,而后才到了正室里去看殷望銮。
当沈泽看到坐在床边的殷望銮,以及他脚下的一堆花瓶碎片时,不禁愣了,难道真的生气了?
真生气也不至于把被子都拿走吧?
“王爷,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殷望銮沉声道“说。”
“属下虽然不知道您和王妃发生了什么,但是属下知道,王妃是真心喜欢您的,还请您不要生气了,早些跟王妃和好吧。”
殷望銮失笑,“谁告诉你我跟云桑生气了?”
沈泽一愣,他指了指地上的碎片,“那这&nbp;”
“不过是釜底抽薪罢了,叫你平时多看看兵法你也不听。”
沈泽嘿嘿一乐,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道“一看就困,属下也没办法。”
殷望銮无奈叹气,好在这沈泽其实很多事一点就透,武功高强人又忠心,否则还真不能做他的贴身侍卫。
“叫十二和十六一起保护云桑,另外无论云桑吩咐了什么,需要多少人手,都必须照办,知道了吗?”
沈泽“是,属下知道了。”
翌日一早,殷望銮跟云桑半夜吵架,云桑被赶到后屋去睡的事,在整个王府都传开了。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他们夫妻二人不过是简单的吵架,没想到殷望銮竟然在上朝前吩咐厨房给他做了早餐。
看来,云桑在他们王爷心里真的是失宠了。不过失宠了也好,云桑失宠,王爷就可以娶燕玉公主了。
娶了燕玉公主,两国就不用打仗了。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燕玉的耳朵里,燕玉得意一笑,对身后的侍女塔娜用北蛮话说“看到没,愚蠢的大殷女人,两句谣言就让她失去了自信,天狼神最厌恶这样的人,她连被献祭的资格都没有。”
塔娜也跟着轻蔑道“公主,他们大殷不过是地方大了些,人民却如此愚笨,不及我们的子民万分之一。”
燕玉冷哼一声“好了,塔娜,收拾东西,我们搬到那间屋子里去住。”
等云桑睡醒的时候,燕玉已经堂而皇之的搬进了云桑和殷望銮的卧室里。
雪轻正收拾着被燕玉扔出来的云桑的衣服,嘴里嘟囔着“一时得意罢了,将来有你哭的时候。”
看见这么个场景,云桑一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怎么了?”她问。
雪轻指着那一包东西说“燕玉公主直接搬进了您的房间,然后让她那个侍女把您的衣服都扔过来了。”
对此云桑没有什么意外的,相反她还很欣赏燕玉这股勇往直前的劲儿,胆子大的人才能成事。
“这有什么,她不过是乘胜追击而已。”顿了顿,云桑又问道,“那个侍女有没有说什么?”
雪轻“说了句北蛮话,奴婢没有听懂。”
“看来得想办法学一学北蛮话了。”云桑颔首呢喃,“对了,这几天如果燕玉来挑衅,不必多做口舌之争。”
“是,奴婢知道了。”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众臣各怀鬼胎却皆沉默不语。
林得正看了殷景焕一眼,见殷景焕神色也带着几分疲乏,便高声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殷望銮道“殷王妃云桑自请将王妃位置让给燕玉公主,以示我国为和北蛮修好的诚意。”
想到殷望銮过去对云桑的宠溺,殷景焕心中对此说法并不相信,“殷王妃当真这么说?”
殷望銮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似乎懒得多解释什么,殷景焕颇为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尚奕?“此番也算她识相。”
许逐风冷笑一声,“都说虎毒不食子,尚相对这个女儿倒是厌弃的紧。”
尚奕?面不改色,“许将军说笑了,老臣身为大殷臣子,自当以国家为先。况且此女早已被我逐出族谱,按理说也没资格嫁给王爷。”
殷景焕无心听他们明争暗斗唇枪舌剑,转而道“既如此,那就封燕玉公主为殷王妃,择吉日完婚,退朝。”
同殷望銮一起到王府的还有太后的懿旨,传召云桑燕玉一同进宫商议婚期。
云桑听到懿旨内容不由一阵阵冷笑,他们二人的婚期本该有礼负责,如今太后想亲手操办,该叫的人也应该是殷望銮和燕玉,跟她云桑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知道太后在这件事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云桑领旨谢恩,正欲回去换衣服,却被燕玉叫住。
“喂,尚云桑,看在你这么识趣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个侍妾的份位。”
“我就是去要饭,也不会当这个男人的侍妾。”云桑指着殷望銮说道,眼里的无情和冷漠就好像殷望銮只是个陌生人一样。
殷望銮听见这话,脸色更沉了三分,“她如此不知好歹,不必留什么情面。”
燕玉上前搂住殷望銮的胳膊,亲昵道“好,都听望銮哥哥的,等我们大婚了以后,就把这个女人赶出去。”
云桑“我祖父是西北韩国公,你们&nbp;”
燕玉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尚云桑,我可是听说你已经被尚相逐出族谱了,你难道比我更有资格做这个王妃?不杀了你,你就该感激我了。”
云桑不再多说,转过身直奔后屋。
云桑呼出一口浊气,今天燕玉给她的屈辱,将来她都会一一还击,就让她笑吧,越得意越好。
最好得意的忘了形,让她有机可乘,她历来喜欢一击致命,如今不过蓄势待发罢了。
看燕玉究竟还能得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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