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诣总觉得这药不是什么好药, 但见睢相逢身上全是药香,应该熬制了许久,便轻轻嗯了一声, 将药喝了。
睢相逢像是老母亲不忍看孩子受苦似, 悲伤地捂住嘴,闷声道:“之之,会好起来。”
明修诣正在心想怪不得师尊那么讨厌喝药,浓药味道果然很难喝, 对这句含糊不已话也没听清,随口“嗯”了一声,道:“师尊喝药了吗?”
“他早上起来就喝过了。”睢相逢怜悯地看着自家小师弟, “唉”了一声, 道,“你今日还有事要去忙吗?”
明修诣想了想:“若无紧急要事,我便不出门了。”
睢相逢道:“嗯, 等会大师兄会到明峡岛。”
明修诣点了点头,和睢相逢说完事后, 便去了明峡岛藏书阁一趟,在那翻了半日才寻到一本勉强能用双修法诀。
他将心法收到袖子里, 刚回来就发现越既望已经到了。
这段时日越既望已经彻底养好了伤,恢复了往日活蹦乱跳, 一见了明修诣立刻就要拔剑和首尊比剑。
明修诣无奈地道:“师兄,你伤才刚好,消停会吧。”
越既望道:“就是因为伤才刚好,才要活动活动筋骨啊。”
明修诣被他歪理说得没法子, 只好拿着剑和他切磋喂招, 等到越既望打过瘾了才收了剑。
在两人交手时, 睢相逢一直在和景澈窃窃私语。
此时见两人走过来,景澈也同样满脸复杂地看着明修诣,道:“之之啊。”
“嗯?”明修诣坐在凳子上,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景澈欲言又止,唉声叹气半天,重重在明修诣肩上一拍,道:“会好起来。”
明修诣:“???”
到底什么乱七八糟?
“说起来啊明之之,不愧是三界正道之光明首尊。”景澈啧啧称奇,“连师尊都敢以下犯上,你也不怕九方宗把你生吞活剥了?”
明修诣干咳了一声,努力保持镇定,道:“你说哪些人?”
“还能有哪些人啊?”景澈掰着手指给他算,“云宗主,林掌院,花不逐师叔肯定也要炸毛,还有温师叔,更重要是剑尊啊啊啊!”
景澈一想起尘无暇那张脸和那独步天下气势就觉得浑身毛骨悚然,看着明修诣眼神里全是敬畏:“你都不知道害怕吗?那可是小圣尊啊。”
明修诣垂眸看着睢相逢推过来茶杯,淡淡道:“我问心无愧,为何要害怕?”
景澈“嘶”了一声,道:“那圣尊呢?还有魔尊?”
明修诣矜持地道:“圣尊让我好好照顾师尊。”
这下不光景澈惊住了,睢相逢和越既望也都愣了一下,三人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惊愕看着他。
明修诣并没有和其他人多说此事打算,喝完了茶,在三人目瞪口呆地注视下慢条斯理起身:“我先去陪师尊了,少陪。”
说罢,青衣被风吹起,他整个人像是一片青叶似刮到了房间里。
三人面面相觑。
宫梧桐正在懒洋洋躺在床上玩玉牌,听到脚步声,眼皮掀都不掀,继续看玉牌,连个眼神都没看过来。
明修诣走了过去,轻声道:“师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宫梧桐姿态散漫地道:“我有些欲求不满,体乏空虚,需要你填……”
明修诣“啊”了一声打断宫梧桐虎狼之词,坐在床沿,道:“您在和谁聊天呢?”
宫梧桐昨天晚上胡乱喊了半天,什么污言秽语都往明修诣耳朵里塞,适应能力十分强大明首尊早已学会了面不改色,垂着眸视线落在宫梧桐有几个指痕小腿上。
“霜下客。”宫梧桐随口道,“我在给他道歉。”
明修诣来了兴致,毕竟能让宫梧桐主动认错事少之又少:“为何要向他道歉?”
“他之前和我说,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像话本里那样三天三夜,我不信。”宫梧桐说,“现在我信了。”
明修诣:“……”
宫梧桐见最后一句话发完,丢下玉牌,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趴在软枕上,道:“明之之,白日宣淫不?”
若是寻常宫梧桐说这句话,明修诣肯定“不、了!”,但不知是不是宫梧桐刚才那句给霜下客道歉话难得激起了明修诣好胜心,他竟然点头:“好,正好我刚寻到了一个合适心法。”
宫梧桐反倒:“……”
别看宫梧桐现在这么浪,实际上他被头回开荤明修诣从头到脚折腾了一溜,现在腿肚子还在抽筋,见明修诣满脸淡然地将床幔放下来,他试探着道:“之之,你……认真?”
明修诣:“不是师尊想要……吗?”
宫梧桐点点头,他确对那种滋味食髓知味,一见明修诣就恨不得和他滚上床,见明修诣果真要和他白日宣淫,立刻忘了小腿抽筋难过,欢天喜地抱着明修诣滚上了塌。
明修诣轻柔地亲他:“我再和您说个心法,您一定要记住。”
宫梧桐迷茫道:“啊?可我一上去脑子就懵了,根本记不起来。”
明修诣:“您用神识织成字,贴在元婴上就好,到时候我会将您灵力运转引来。”
宫梧桐听话地照做了,但是做完后他才意识到明修诣许是要趁他在意识不清醒时候入侵他元婴。
元婴哪里是外力能随便触碰,更何况是在双修昏昏沉沉情况下,灵力交缠元婴,几乎称得上是真正神魂交缠,水乳交融。
宫梧桐呆了好一会,终于反应过来被侵入元婴可怕,明修诣却已经开始把他抱在怀里默念心法了。
院子里景澈正在喝茶,突然察觉到自己后背似乎被人撞了一下,险些将茶喝到鼻子里去,他没好气地将茶杯放下,抹了抹脸上水,回头呵斥道:“越十六,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越既望正蹲在地上看灵草发芽,闻言疑惑地道:“谁幼稚?我怎么你了?”
两人视线不约而同落在了一旁盘着凉亭柱子正在缓慢开着花簇粗壮藤蔓上。
雪白话缓缓绽放,花香满园。
景澈和越既望满脸懵然。
唯有睢相逢面不改色,被藤蔓擦了一下肩膀依然手稳稳地泡着茶,早就习以为常,慢条斯理地道:“习惯就好。”
有人问:“习惯什么?”
睢相逢随口道:“习惯之之含羞花开遍整个明峡岛。”
他回完话之后才意识到这个发问声音似乎不是越既望或景澈,猛地抬起眸。
还没来得及回头,他就见面前越既望和景澈脸色惨白地下跪行礼。
睢相逢僵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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