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犀去买了一身加厚的衣裙,颜色是她喜欢的大红色,里头衬了一件小袄子——衣裙款式极好看,穿在她身上,衣袂飘飘,很仙气,配上灿烂的笑容,只怕能倾倒世间任何一个男子。
无犀看着有点愁:小媳妇太过漂亮,带出去会不会太遭人惦记?
雪迟醒来的第一天,元湘和墨然跑来了苍悟居,正好看到,元犀坐在苍犀树下,雪迟则红衣胜火地放着风筝,那笑声,比银铃还要好听。
“元犀,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他们跑了过来,皆被雪迟绝美的容颜所惊艳,墨然莫名脸红,悄悄问了一声。
雪迟看到他们,便把风筝线团扔给元犀,欢喜地迎了上去,“我知道你们,你叫元湘,是阿犀的表妹……”说着,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你是墨然,是元犀最好的朋友……”二话没说,也给了一个抱抱。
她动作真的是太快了,在元犀意识到时,她已经把人家抱上了。
这一幕,看得元湘愕然,墨然惊呆,元犀急了,连忙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干干一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迟不太懂男女之别……小迟,以后,你不可以和别人这么抱抱……”
雪迟一脸迷惑,“啊,为什么不能抱?我之前有看到你一见到墨然就开心得抱抱的呀……”
元犀连忙借机教育:“你可以和抱抱湘儿,表示喜欢;我可以抱抱墨然,表示见到他很高兴;但是,我不可以抱湘儿,你也不可以抱墨然,墨然也不可以抱湘儿……男子和女子之间不可以随随便便抱在一起?这不合礼数……”
“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地礼数?”小丫头立刻瞪大了眼,表示不理解,“那我也不能抱你吗?不可以。我喜欢抱你。”
说到最后,她很强烈的抗意了一句。
元湘听了干咳了两声,想笑,这小姑娘好似完全不懂这些规矩;墨然翘了翘唇角,这小姑娘天真烂漫,干净得就像水晶,真是可爱……”
元犀轻轻一笑,“可以,因为你是我的小媳妇啊……”
“哎,元犀,你这可不应该啊,既没明媒,也未正娶,你就这么拐带人家小姑娘,要不要脸?小迟,记住了,你是女孩子,在没成亲之前,不可以被男子占了便宜去的……以后,你可不能再抱他了……”
元湘只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干净的小女孩,可不乐意元犀这种霸道的宣告。
“就是,元犀,你们还没行大礼,不能这么拐带小迟姑娘……小迟姑娘,成亲前,你不能让别人称你作小媳妇,会被人闲言闲语的……”
墨然也附和了一句,以前,元犀说自己有个小媳妇时,他不以为然,现在,元犀的小媳妇真的出现了,他却很不喜欢这个称呼。
雪迟双眸闪闪的,露着疑问:“成亲?就是戏本里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那种?”
元湘点头:“对,只有成了亲,才可以和自己的夫君亲近。小迟,你可千万别被元犀这小滑头给耍了……”
雪迟听着露出了无限向往之后,转头拉住了元犀,“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我想成亲。”
元湘和墨然听得瞠目结舌,雪迟说这话,居然没半分羞涩,好像只是觉得那是一件特别好玩的事。
“这个么,再等等吧……等我把那几件法器和仙露都找到,等我治好你的事情,我们再来研究成亲这件大事好不好?”
元犀哄着她。在她懂得情爱之前,他不能稀里糊涂把她变成自己的小媳妇,而眼下,最要紧的便是找到法器,守护好她。
墨然跟着微微一笑,目光在这个纯纯的女孩脸上一闪而过,看到她乖乖点头说:“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那种乖巧,让人艳羡。
现在的元犀,脸上的犀皮已不复存在,已然变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俊美的他,和雪迟站在一起,很是登对,他本该替好朋友感到高兴的。可不知为何,内心却生出了一丝失落。
他把元犀拉到边上无人处,“元犀,你真的要去找那些法器吗?很难的……”
“再难我也要去找到它们,要不然小迟陪不了我多久的……”望着雪迟和元湘笑闹作一团,看着她在化成有血有肉的人身之后,那快乐得模样,他坚信,自己接下去要做的事,是值得的。
之前,他活着,只是活着,没有方向;以后,他活着,便是为了她……为了他们有一个朝朝暮暮相守的机会。
“那我陪你去找。”墨然也被雪迟那灿烂的笑闪到了,不知不觉吐出了这么一句。
“不用了,不管是冥界,还是妖精界,或是天界,都有结界,你是凡人,陪不了我的……谢了,兄弟,好意心领……”
元犀勾住好友的肩,呵呵笑着。
墨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
*
当天夜里,元犀和墨然、元湘,还有雪迟在苍梧树下喝酒,雪迟喝得有点醉——本来,她是千杯不醉的,可现在,她变成有肉身之后,酒力差了很多。
不过,她喝醉之后,双颊红红的,很可爱。待喝得她趴在桌上再也不动了,元犀笑着把人扛走。
墨然目送,神情复杂。
将雪迟放到床上,元犀给她盖好被子要离开,却被她拉住了,小丫头含糊地直嚷嚷:“抱抱,睡觉……”
“乖乖睡。”
“一起睡。”
“不可以。”
“为什么?”
“还未成亲。你好好睡,我就在隔壁。”
雪迟一用力,将他拉上床,“不管,就要和你睡。”
元犀轻轻笑,在边上陪着,看着红红的小脸,粉粉嫩嫩的,细细的柳眉,弯弯俏俏,怎么看都是可爱的。
待她睡沉,他才离开,就在隔壁休息。
不想子夜时分,元犀正当睡得香,隔壁传来一记惨叫声,待他反应过来,从床上跳起,跑去时,雪迟已然不在房里。
房内留下一股妖气,她竟被一个妖力高深的人给掳走了……
“小迟。”
元犀顿时后悔不已,急叫一声,从敞开着的花窗追了出去,他心头惊骇,这里可是苍梧居,谁有那本事,竟能闯到乾坤掌门的院子里来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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