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摸了摸我的头,对我道:孩子,知道就好了,其它暂时不要去想,一切等你改命成功之后再去做。
是的,只有先活下去,才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
忍下所有的不好的情绪,我挺直腰,背负起我该背负的,重重地点头。
林姨松了口气,说道:过两天刚好是苏瑶的生日,到时候我带你去提亲,现在,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点头。
林姨开的车,半个多小时之后,我们来到城东一处老街,此时已经是晚上,路灯昏黄。
在一棵路灯旁下车。
路灯正对着一个门面,很旧,看上去已经好多年没开过。
我没多问,跟着林姨。
她摸出钥匙开门。
开门间,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姨好像很熟,直接就摸到开关位置开了灯,这时我才看清,这是一个经营丧葬用品的铺子。
铺子不到三十平米,被隔成里外两间。
外间卖东西,里间有张小床,还有一些家用器具,最主要的是还有神龛。
林姨告诉我,这间小店是当年我爸开的,到现在她依然保留着,目的就是为了有一天能留给我用。
我爸留下的,那便是我的,这让我很激动,扬州这么大,我有了一处安身之所。
感觉怎么样?林姨问我。
很好。我如实回答。
她笑了笑,在神龛背后的暗盒里拿出一个东西。
我定眼一看,是一个小炉鼎,有盖子,表面隐约可见刻有符咒,不知道被藏在神龛后面多少年,已经上了灰,但仍然可以感觉到炉鼎的法性很强。
这是什么东西?我下意识地问。
林姨解释:这是你爸所留,也是你改命的关键,据你爸说,这是养魄鼎。让你看铺子,开门作生意的同时替人解决阴阳之事,钱多钱少无所谓,但要对方一滴精血。
血入鼎之后用来祭炼,集满七七四十九滴不一样的血,祭炼九十九天,便能养出精魄,然后将其融入你的魂魄之中,代替你丢了那一魄,这样,你三魂七魄便完整了。
听了之后,我激动,高兴,震惊。
震惊,是因为老爸竟然算到我会缺一魄,毕竟,我出生时一共缺一魂三魄,还是奶奶十几年来不停地给我叫魂喊魄这才差一魄的。
而我很快就担心了。
老爸连我缺一魄都能算到。
爷爷呢?
要知道,爷爷一代阴阳大神官,比老爸厉害多了,他能算到东西肯定比老爸更多,而且,老爸算得到的爷爷肯定也能算到。
冷不丁想到这个问题,我一阵悚然,如果今天这一切被爷爷算到,那么,我是不是仍然逃不出爷爷的安排?
我心里特别没底。
虽然担心逃不脱爷爷的安排,但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必须走下去。
收起一切不好的情绪,我接过养魄鼎,观摩一番,看了看上面的符咒,很快就弄明白要怎么养魄。
一番之后,林姨把钥匙交给我,带我离开,称明天打扫整理一番再开张。
出于职业习惯,我推算一下,明天的日子不错,也就决定明天开张。
离开铺子之后,并没有回艾尔兰酒店,而是来到林姨的家。
林姨住的也是别墅,我们到来时,家里有一位姑娘,看上去年龄和我差不多,头发扎成马尾,大眼睛,高鼻梁,亭亭玉立,很阳光。
在林姨的一番介绍之后,我才知道她就是林忆亭,比我小三天,林姨让她喊我哥。
她很开朗,林姨让她给我整理房间,说是让我以后住这里,晚上回来休息,白天去看铺子。
在林忆亭的带领下,来到二楼一间卧室,之前没人住,她帮我整理,很勤快,根本没把我当陌生人。
一边整理,一边聊了不少。
从她的口中得知林姨很喜欢我爸,她叫林忆亭这个名字就是林姨取的。
我爸叫陈亭光,忆亭就是回忆我爸。
之所以姓林,是因为她是林姨从孤儿院领养的,所以跟着林姨姓。
因为林姨这些年还一直单身,所以没让她叫妈,都是叫林姨。
了解到这些,我才明白之前在酒店摔卦相时林姨说的话,以为是忆亭,而且是忆亭的话就好办多了。
现在想来,如果林姨让忆亭嫁给我的话,会非常顺利,因为林姨有很大的话语权。
除了林忆亭,林姨还有三个干女儿,也就是那四个信封上的姑娘,苏瑶、李沁、赵秋月。
李沁和赵秋月跟忆亭一样,都是林姨领养的。
李沁在攻读研究生,考古专业。
赵秋月则是帮着林姨管理艾尔兰酒店。
而忆亭今年高三毕业,考上扬州本地的扬城大学,没几天秋季开学就读大一。
大概是感激林姨的原因,忆亭很听话,对我也很好,这让我没有陌生感,就像是亲人一样。
把卧室整理好之后,她这才离开。
一时睡不着,我便学习阴阳术第五课大乘秘法。
第二天早上,吃过忆亭做的早餐,林姨带上我们赶去铺子,然后就是一阵打扫和整理。
两个小时后,铺子被收拾得有模有样,旧是旧了点,但干净清爽。
林姨好像以前就熟悉渠道,打电话进了些货,不到两个小时就送来。
中午,吃过饭,做了阴阳祖师的神位,置于神龛,请阴阳祖师下凡供奉,然后把老爸曾经用的招牌挂了出去——阴阳玄事所。
这招牌一挂,很快就引来了街坊邻居的围观,有人进铺子打量,有人在铺子外议论。
有人认识林姨,问我是谁,林姨如实相告。
这一下,一个个看我的眼神冒精光。
原来,老爸以前在这里做生意的时候,名气可不小,作为他的儿子,街坊邻居便高看我几分。
热闹是热闹,但一直没有客人。
林姨去酒店之后剩下我和忆亭,一边和她聊着一些有的没的,我一边画一些常用的符,准备一些平常用得着的东西,临时好用。
一直到了傍晚,我有些纳闷,今天日子明明不错,却没有客人。
赚不赚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集满四十九滴精血养魄,这不免让我有些忧心忡忡。
就在我们准备关门的时候,一位街坊大妈上门来小川师傅什么时候关门?
我笑着告诉她:马上,刘大婶你是有事吗?
她说道:先别关,我中午发了个朋友圈称阴阳玄事所重新开张,刚才有人留言向我确认之后请我转告你,让你等一等。
敢情这第一位客人还是这大婶拉的皮条,我赶紧道谢。
等了近四十分钟,左右铺子相继关了门,直到夜幕降临之际,一辆轿车急驰而来,停在了店门口的路边。
我和忆亭对视一眼,打起精神,应该是大婶说的人来了。
很快,从车上下来一名中年男子,五十来岁,火烧火燎的样子,他迅速打量之后问:请问老板在家吗?
我摆出点姿态,当仁不让地:我就是老板。
大概是看我比较年轻,他有些意外,但看我自信满满的样子,也没有多想,迅速道:小师傅,我叫刘忠奎,我儿子快不行了,求求你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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