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仪看着羽墨邪魅阴森的向她一步步走过来,心里忽然一阵发慌,
“怎么?臣妾说的不对吗?”
“对,对极了。”
羽墨突然开口,将幼仪顿时吓得呆住,
“你、你竟然会、会说话?”
羽墨冷冷勾了勾嘴角,
“怎么,瞧张贵人这副表情是高兴还是害怕?”
幼仪摇头,双眼瞪圆的看着羽墨,
“你一直都会说话,从头至尾都是在装哑巴对不对?”
“嘘!”
羽墨笑笑,那笑容阴森让幼仪不寒而栗,
“被你看出来了,只是,本宫暂时还没打算将这件事情公开,你知道了本宫的秘密那可不太好。”
她边说边用护甲在幼仪面上游走,冰凉的护甲划过的地方情不自禁的便起了一颗颗的鸡皮疙瘩,幼仪惊恐的看着她,
“你、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这个本宫暂时还没想好,是将你打死了扔到乱葬岗,还是随便找个水井丢下去?”
幼仪一把打开她的手,
“就凭你?就算你成了谨妃,就算你如今有王上撑腰又如何,我可是朝中大臣的女儿,若我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的父亲与兄长是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哦?是吗?”
羽墨撇了撇嘴唇,
“如果是你失足落井呢?又或者误食有毒的膳食毒发而亡?这些总与本宫扯不上半点关系了吧?”
“你!”
幼仪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你敢!”
“本宫有何不敢?当初在凉亭里,你害本宫白白挨了二十大板,这二十大板让本宫缠绵病榻一月有余,这事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那是你咎由自取!”
幼仪一边盯着羽墨一边往后退着,
“再说了,只是二十大板而已,谁知道你究竟是使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才让自己这么久才痊愈!”
“想知道么?”
羽墨缓缓的凑近幼仪,此时幼仪已经背靠在宫墙上再无任何退路。
羽墨呵气如兰,
“这世上有一种药可以让伤口反复糜烂,化脓,只是与此同时,这种药会深入受伤者的身体,让伤者痛苦不堪,就像千万只蚂蚁同时啃咬他的血肉一般。”
看着幼仪越来越越惊恐的眼神,羽墨笑的越发放肆,
“这就害怕了?”
羽墨摇摇头,“来人!将张贵人带到清雅阁去,前几日本宫在那儿发现了一处密室,就让张贵人在那陪陪本宫吧,顺便让她也尝尝这种蚀骨钻心之痛!”
幼仪使劲儿摇着头,可不待她张嘴喊出声,头便被一根胳膊粗细的木棍所击中,她双腿一软,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
小棠不禁有些害怕,她本来只想借着羽墨的威风打压一下张贵人,以报那日她欺负她们主仆的仇怨,但看着羽墨这么阴狠可怖的样子,她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娘娘,您真的要将张贵人带到清雅阁?万一、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发现又如何?她自己走丢了关本宫何事?”
羽墨双眸一蹙,
“怎么,你同情她?”
“没、没有。奴婢只是、只是担心王上若是发现了会怪罪于娘娘,毕竟张贵人说的没错,她的父亲在朝中身兼重职,她若出了什么事可不是随便便能糊弄过去的。”
“啰嗦!”
羽墨挥了挥手,示意底下的人将张贵人拖走,自己则理了理宫裙上的褶皱,
“行了,继续往前走吧,别为她耽误了本宫的正事。”
半夜的时候,初柒睡得正沉,突然听见宫门“啪、啪”响了两声。
她坐起身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过了一会儿,那敲门声便更加急促的响了三声,这下连一向睡觉沉的紫宛也听见了。
“娘娘,您听见没有?”
初柒点头,心里不禁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么晚了谁还会过来?”
她一边说一边下床,紫宛随手取下一旁挂着的披风给她披在肩上。
白苏缩着脖子,
“别去娘娘!小时候奴婢听村里的老人家讲过,半夜敲门的可不一定是人哩,咱们这儿住的偏,附近又都是荒郊野地,正常人才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呢!”
紫宛听罢心里也不禁打起了鼓,她倒不是害怕鬼,只是这三更半夜的,这敲门声听着总让她觉得一阵阵的发毛。
正当几人犹豫的时候,那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初柒眉头一蹙,
“是人是鬼总得看看才能知道,白苏紫宛,你们一人拿一个家伙,到时候不论是人是鬼就都不用害怕了。”
说罢率先便往外走了出去,漆黑的院中伸手不见五指,初柒提着灯笼疾步朝宫门走去,紫宛她们很快便追了上来,看着她们一脸警惕的样子,初柒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
“啪、啪、啪!”
这次敲门声已经响在耳畔了,初柒深吸一口气,亲自将宫门拉开,“吱嘎”一声,还未等她看清门外的究竟是什么,一个人影便机敏的跻身进来。
“奴婢给王后娘娘请安!”
紫宛将灯笼往那宫女面前晃了晃,
“秋云?怎么是你?”
秋云是幼仪的贴身丫头,初柒一见是她,心里的不安便愈加放大。
“秋云,你这么晚过来可是张贵人出了何事?”
秋云眼睛倏地睁大,
“什么?我家小主儿不在这儿?”
初柒一听心瞬间往下一沉,
“幼仪不在这儿,究竟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秋云一听说幼仪不在这儿,仅剩的一点希望登时熄灭,眼角的泪珠情不自禁的便落了下来,
“王后娘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由着小主儿的意思让她一人出门…”
紫宛听着着急,
“秋云,先别说这些没用的,张贵人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呀!”
秋云吸了吸鼻子,
“晌午的时候,小主儿便念叨着来景安宫看望王后娘娘,奴婢害怕王上因此降罪于贵人,便劝说小主不要过来,可小主儿脾气犟,非得要来,且怎么也不许奴婢们跟着,奴婢无法,只能在宫内等着,可是直到半夜,奴婢也没等来小主儿,奴婢不放心,猜测是不是小主儿与王后娘娘许久未见一时聊的忘了时辰,所以便一路往这边寻来,可是…可是…”
白苏急忙说道,
“张贵人的确来过我们这里,可是天刚刚擦黑,王后娘娘便让张贵人回去了,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回去呢?”
秋云越哭越大声,
“王后娘娘,我家小主儿指定出事儿了,方才奴婢一路走过来,在距离景安宫不远的地方发现了这个。”
秋云伸出手,手掌上静静躺着的一个赤金铃铛镯子。
初柒顿时觉得太阳穴一阵阵的发紧。
“王后娘娘,这赤金镯子是小主儿刚入宫时先王后送她的,她自从戴着了便从来未曾取下来过,您说,您说这无缘无故的,这镯子怎么会自己掉落呢?分明就是出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初柒紧紧的握着拳头,心里不停的祈祷幼仪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娘娘,张贵人一向贪玩儿,您说她会不会是去高妃娘娘那儿,又或者是青婕妤那儿了?”
初柒咬了咬嘴唇,
“秋云,此事你暂时不要声张,你先去青婕妤与高妃娘娘那儿去一趟,若是幼仪不在那儿,便请高妃娘娘帮忙寻找,高妃与幼仪私交一向不错,她定不会撒手不管的,另外,轩诚侍卫那儿,你也可以去请他帮忙想想办法。”
“轩诚侍卫?”
初柒点头,
“轩诚侍卫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你与他把情况直说便可。”
“是!”
秋云答应着便一路跑了出去,初柒看着她的背影,额头后背情不自禁的便出了一层冷汗。
她已经失去了芷儿,如今不会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