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州民不聊生?
迟绾与顾昕至听到这消息之后便是微愣了片刻,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而又逐渐转化为愤怒。
只见顾昕至缓缓起身,一手负于身后,另一只手把玩着手中的转珠,走至门外,看向那名跪着的太医。
“民不聊生?”顾昕至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神色微沉,“三州的县令、知府、巡抚死的死,伤的伤?”
顾昕至声音逐渐拔高,怒火显而易见。
随着顾昕至的怒火,太医的头压得愈低,不敢直面顾昕至。
只见顾昕至眼睛微眯,手中的转珠猛地向一旁丢出,转珠在地上弹出,随而顺着谢引协的脸插边而过。
如此之举,引得一旁的秦公公倒抽了一口冷气。
谢引协却是稳着身子不动,直直跪在地上,再度叩首请罪:“望皇上恕罪。”
“恕罪?”顾昕至沉着脸色,质问出声:“整整三州,朝中竟无半点消息?是你们无能还是朕无能?”
“臣无能!”谢引协赶紧接话,不敢顶撞。
出如此大的事,朝廷之中无半分消息,论罪,朝廷中的两位丞相难辞其咎,但由于适才迟绾闹了一出,顾昕至又不敢将怒火撒到迟绾身上,而陈司温也不在,于是,谢引协只能受了顾昕至的怒火。
顾昕至见谢引协如此,心中的怒火也无半点消散,只是眯着眼睛看着他。
最近,谢引协办事让他太不省心了。
“皇上,臣以为,还是先向温艾大人问清楚。
”迟绾随在顾昕至身后,看着顾昕至情绪不稳,开口转移了注意。
顾昕至闻言,默了片刻,这才点头,问道:“温艾何处?”
“正在宫外西城的一处小宅养伤,因伤太重,无法前来亲自面见皇上,请皇上恕罪。”
太医赶紧回答顾昕至的问话,额头却是沁出些许冷汗,生怕顾昕至的怒火殃及到自己身上。
顾昕至望着屋外逐渐点起的灯笼,却不见半点人烟,听着太医的话心底更是低沉。
半响,只见他紧蹙着眉头,道:“那朕便亲自过去。”
西城多为达官贵人所住,祁国的人也安顿在此,大多彼此忌惮,彼此也不敢轻易上门,故一般较为幽静。
顾昕至一身玄色锦衣,坐在马车上,看着这西城府宅多为繁华,又想到了那三州的百姓,如此对比,内心百感交集。
“你为何将他安顿于此?”顾昕至刚才才得知是迟绾安顿了一切。
温艾来长安之后,便一直安顿在西城府的偏院,也就是祁国人安顿之处。
迟绾闻言,斟酌了片刻解释道:“那日温艾昏迷,刚好二公子也在,臣又怀疑他们染上了瘟疫,一时不知安顿到何处才比较妥当,便由着二公子将人带回了西城府的偏院。”
想到祁忻,迟绾眸中闪过一丝担忧,祁忻被带走,也不知那人意欲何为?
顾昕至闻言,放下了马车的帘子,将目光看向迟绾,眼底满含深意,皱眉道:“你近日与祁国
……”
走得太近了。
然而顾昕至点到为止,看了一眼迟绾的神色,还是轻叹了一声,知道此刻不该说起这事,于是转而问道:“祁太子现在如何了?”
迟绾明白顾昕至所说,只是……迟家与祁国之间早已牵扯不清了。
只见迟绾沉默了片刻,紧蹙着眉头,回答道:“刚传来消息,祁太子失血过多,太医也束手无策。”
闻言,顾昕至原本懒散的坐姿一僵,缓缓坐直了身子,神色也逐渐带着一丝沉重。
若是祁淮在昕国身亡,那昕国与祁国之间的战事……
“封锁消息。”良久,只见顾昕至微微拢了拢自己的衣袖,沉声下令。
迟绾并不觉得意外,缓缓点头道:“已让人暗中将祁太子送进宫中,消息也封了,只是……我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既然长昀楼的苏昀已经说了,她主子要的是祁淮的命,黑尸林说的那些话,句句也在挑动战事,这消息怕是封了也无济于事。
顾昕至了解事情的始末,也觉得迟绾说的在理,然而今日的昕国是内忧外患,他现只能先了解三州究竟发生了何事,再做其他打算。
“皇上,迟大人,到了。”伴随着秦公公的提醒,马车缓缓停下。
迟绾与顾昕至四目相对,这才缓缓起身下马车。
顾昕至身上披上了一袭玄色披风,严严实实地将自己裹着,这才慢慢跟着迟绾走进偏院。
偏院里的大树在冬日的寒风中已经变得光
秃,院中带着一丝静谧,让人感受到了心底的宁静。
这是祁忻原本居住的偏院,因为顾昕至将他迎进了宫中,所以这偏院便成了他偶尔回来的安顿之所。
院子带着一丝荒凉,但却也干净,往里走去,还能闻到淡淡的药香,仔细看去,只见一位太医坐在屋外熬着药,这位便是在这边照顾着温艾的张太医。
张太医是宫中最为年老的太医,一般难症都会寻他。
“张太医。”迟绾虽然惊讶于张太医会在这里,但很快反应过来,躬身行礼。
张太医口中喃喃念叨着一些药物名,好似未曾听见迟绾的叫唤依旧低着头。
迟绾见此,忽而想起了外界对张太医的评论,张太医医者仁心,若是自己的病人便一定会负责到底,只是性情古怪,医药从不离手。祁忻竟然请来了他,想必对温艾是真的尽心尽力了。
“张太医。”顾昕至见张太医又如同以往一般,沉浸在自己的医药之中,于是绕过了迟绾往前,沉声喊道。
张太医终于皱着白眉抬头看去,却见身前站着迟绾以及一位身着玄衣的男子。
他看了一眼,也不起身,低头又看向了自己的药,苍老的声音慢悠悠地问道:“迟大人有何事赶紧进去吧,莫要待太久,人才从死门关拉回来。”
张太医甚至对玄衣男子的身份并不感兴趣,又做起自己的事情,口中再次喃喃自语了起来。
顾昕至见此,却也无法发
怒,张太医医术是昕国最好的,但脾气也是最古怪的,救不救人还得看他意愿,就连他这个皇帝,若非生死关头,他也不会出手。
没想到他会前来医治温艾,也不知是如何请来的。
“走吧。”迟绾提醒道,为顾昕至拉开了里屋的门。
顾昕至这才回过神走进屋内,屋门再度关上,阻隔了外界的纷扰与窥探。
顾昕至这才缓缓拉下了披风,缓缓走进,抬手将披风挂在一旁,便是绕过屏风走进里榻。
只见温艾此时正躺在床边,唇瓣苍白,脸色也无半分红润。原本他已经醒来了,倚靠在榻上望着窗外空无一物的院子,脸上却满是泪痕。
也不知是为何而伤心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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