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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章:幽竹对谈

    严学林就这样看着房门怔忡了好一会,这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桌上的遗像,推着轮椅上前,点了一根香道:军辉,是哥哥让你受委屈了,哥哥不好,你这么善良哥哥还有私心瑾儿说的对是我安逸太久,生怕这个家散了,是我怂了!

    房间静悄悄的,遗像上和严瑾眉眼有些相似的男人依旧温润,枭枭烟雾升起,朦朦胧胧的笑着。

    夜色渐沉!

    细碎的灯影落在地上。竹林的枝叶在微风抚动中沙沙作响,绿荫尽头有个长椅,正好搁置在回主屋的必经之路上。

    远处,汽车归来的声音越来越近。高跟鞋伴着规率的脚步声走过来,其间夹杂着女人数落的声音。

    这么重要的日子,你看看你几点才回来?越长大越不像话,你是想要气死我吗?

    妈!我早上已经去墓地祭奠过爸爸了,晚上回来只是上柱香而己,时间上没那么严格吧?

    你还有理了?这几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你也没个正经事,瞎忙活什褚秀珍一抬头。看到长椅上优雅高贵的男人,她脸色一变,余下的话硬生生吞回了嗓子里。

    严朗也看到了严瑾!

    严瑾靠在长椅上,双腿随意的交叠着,两个手肘后撑着椅背,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迎着他的目光。

    严瑾的眼神莫名带着一股阴唳,严朗心里咯噔了一下子,下意识停住了脚步,脚尖往后退了几厘米。

    严瑾嘴角更弯了,他的目光从严朗的脸上,缓缓的一寸一寸的挪到了他的脚尖,轻声道:怎么?我让你这么害怕吗?

    大大哥!严朗压抑着拔腿而逃的冲动,硬着头皮走上前道:你怎么回来了?

    往年无数个忌日,他从来没看到过严瑾一次,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看到他,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严瑾只是微笑看着他,什么也没说,目光还带着笑。

    禇秀珍看不下去了,拽了严朗一下道:也不知道是什么风把你大哥吹来了,但看他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似乎心情不美丽啊?

    婶婶,我叔叔的忌日,你很高兴?

    你褚秀珍被呛了一句,脸色青白交错。

    严朗的目光也阴沉起来。他扶着褚秀珍,好脾气的道:妈,先给爸爸上香吧,晚点我来陪大哥说说话。

    哼!禇秀珍瞪了严朗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这孩子就是太软弱了,陪他说话?他容你说吗?阴阳怪气的。

    走吧,妈!严朗推着她,扫了严瑾一眼,加快脚步去了主楼。

    严瑾身形没动,只是偏过脸,目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扶梯转角,接着他仰起头闭上眼睛。静静坐着。

    不大一会儿,脚步声由远而近,停在了他的面前。

    严瑾睁开眼,就对上严朗审视的目光,微风拂过,竹影在空中盈盈晃动,光斑闪跃,洒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酒!严朗递过去一瓶开好的啤酒。

    严瑾看了看那酒,没接!只是往边上一瞟道:不是要陪我说话吗?坐吧!

    严朗顿了一会,走过去坐下来,转头看他!

    你喜欢唐诗雯吗?严瑾也看向他,问的漫不经心。

    严朗眼眸一缩。脸色却未变,笑着道:开什么国际玩笑,哥,是谁在你耳边嚼舌根,这种话你会信吗?

    严瑾若有所思,几秒后也笑了,道:也对,依你的性子。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必然不会将她亲手送给谢劲松的,是吧?

    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严朗再也绷不住了,脸上失去了笑容,浮着一丝谨慎和防备。

    严瑾偏头,似笑非笑的道:严朗,你听的懂,不用装了。

    这话就像冷风一样吹进严朗的心底里,风里是夹着冰藏着刀子的武器。

    严朗只感觉自己的心里防线在迅速的土崩瓦解,他下意识的站起身,想要逃离严瑾的身边,但严瑾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如果你还想姓严。就堂堂正正担了自己犯下的过错,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但如果你仍和我玩心机,严氏这个姓,你不配!

    严朗似是被狠狠的戳到了痛处。他握紧了手道:哥,我身上流着严氏的血脉,哪怕我当真玷污了姓氏,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严瑾慢丝条理的站起来。缓慢的靠近他:我能不能把你怎么,你可以走着瞧!

    我不怕你!两人之间蓦然拉近的距离,让严朗全身肌肉都绷了起来。

    灯影下,他能够清淅看到严瑾眼中的寒意,能看到他弯起的嘴角和不可一世的嚣张,他嘴里说着不怕,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颤抖。

    严瑾听了他的话,就像是听到一句笑话,他轻轻呿了一声,丢下一句好自为之便举步离开。

    严朗双腿一软,瘫坐在长椅上,冷风像带了勾子般划过他的肌肤,他眼里的阴沉越聚越浓。

    喂?严朗攥着手机,声音不稳的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看好他吗?他怎么什么都对严瑾招了?

    话筒对面的声音很低沉,淡淡的道:二少爷放心,仅凭口供大少爷并不能怎么样。你得千万要稳住,不能自乱阵脚啊!

    去你丫的!严朗吼道:我怎么能不乱?他知道了,他的语气分明是什么都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样?话筒那边的人低低反问道:他能定你的罪吗?他又能定你什么罪?挑拨离间?威胁利诱?别说这些罪名不成立,就算是成立了,那证据呢?

    对啊!知道了又怎样?他什么都没经手,他只是给了谢劲松钱,只是像个邪教组织一样的给谢劲松洗脑,让他夺走严瑾的爱人而己。

    钱他可以说是借的。帮的,甚至是送的。

    他洗脑的那些话只有天知地知,他俩知道,无凭无据,谁又能定他的罪?

    心中的恐慌被驱散,严朗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他抹了一把脸道:草他大爷的,亏老子还对他这么好,那条狗说反咬一口就咬一口,真是靠了。

    一条狗而己,用不着太费心神,你的注意力要放在严瑾身上,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把他弄进牢里,严家的一切都会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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