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扬站起来走过去一看,就见严瑾已经将吴同心挪到了车上。
她怎么样了?退烧了吗?
没有!严瑾摇头,声音嘶哑的厉害,他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天,僵着声音道:估计还会有暴雨,我们得现在赶回去,小墨醒了吗?
叶清扬摊摊手,摇头道:性子闷话不多,睡觉还特别死。雷打不动的,这时候正香着呢!
叫醒他,出发了!
好!叶清扬道:你在后座照顾同心。我来开车!
说完他走向许晗墨,抬腿踢了他两脚!
许晗墨吃疼的睁开眼,没好气的瞪着他。
叶清扬蹲下来,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道:你这个熊孩子,还有起床气啊?走啦,真应该就把你扔这儿!
许晗墨下巴一甩。避开他的手,闷声不语的收拾了火堆,看着火焰完全熄灭,这才拽过早已经烤干的外套走向汽车。
嘿,有点个性!叶清扬无趣的搓了搓下巴,也跟着坐进车子!
一行三人开着车从泥泞的工程道艰难下山!
泥路很滑,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等到他们开车回到镜山别墅时,竟足足过去了两三个小时。
天都已经大亮了!
风雨已停,阳光洒满了院落!
雨后就连空气都变得非常清新,满眼的翠绿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好似昨夜那场恐怖的狂风暴雨,就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我去!叶清扬将车子停稳,瞬间就瘫在了椅座上。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无比郁闷的道:几十分钟的路程,开了我一夜,简直赶上我飞过大半个世界了。
许晗墨瞟了他一眼,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躯,推门下车跺了跺发麻的双脚。
一阵凉风吹过来。他立刻打了个喷嚏。
喂?你傻啊?这样会感冒的!叶清扬没好气的吼了许晗墨一句,顺手把西装外套扔到了他身上。
许晗墨手忙脚乱的接过,反手又给搁到了副驾座上!
你这熊孩子
要你管!许晗墨倔强的别过头,脸色很是难看,直到他目光看向吴同心时,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严瑾已经将吴同心小心翼翼的裹了个严实,抱在怀里准备下车,许晗墨赶紧帮他打开车门!
你们都先去休整一下,清扬等会同心就交给你了!
叶清扬一愣:你呢?
严瑾脸色凝重。他垂眸看了吴同心一眼,轻声道:我去处理点事情,估计会晚一点回来!
叶清扬伸手在吴同心的额角量了一下,皱眉道:还是这么烫?
一直没怎么清醒,一会冷一会热的!严瑾的声音里透着疲惫的心疼。
叶清扬略略沉吟道:这样,我去冲个澡换套衣服,你也帮同心泡个热水澡,头发给她吹干,等会我先给她做个血常规看看病毒量。然后对症治疗。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好!严瑾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很快三人便各自回房!
严瑾抱着吴同心脚步飞快的走回自己的主卧,只是他刚走上楼梯,门前一个小小的身影就让他顿住了脚步。
闹闹?
只见闹闹穿着睡衣,怀里抱着一个布偶。蜷缩在房门的一侧,正打着盹儿。
听到声音,闹闹迷迷糊糊的抬起头。
他揉了揉眼睛,当他看到眼前的人影是严瑾时,顿时激动的站了起来!
爸爸,你回来了?闹闹的声音里透着惊喜,但当他的目光看到吴同心的时候,顿时紧张的道:心姨怎么了?她受伤了吗?
噢。严瑾看了怀里的吴同心一眼道:她只是有点发烧,没什么大碍。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闹闹听着严瑾有些起伏的语气,还以为他不高兴了,他的神情瞬间黯淡了一些。
仿佛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情。他低下头小声道:昨夜台风特别大,你和心姨都没回来,我很担心!
所以。你就一直在这儿等着?
嗯!
等了一夜?
嗯!闹闹咬着嘴唇,有些无措的点头!
严瑾心疼他的任性,本来有些火大,但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竟和吴同心如出一辙,顿时又有些心软!
这对母子简直是无论做错了什么事情,都永远只会让人心疼!
进来吧!严瑾冲闹闹说了一句,直接越过他,弯着身体就要用手肘去打开房门!
闹闹特别有眼色。
他飞快的伸手帮忙,紧张的跟在严瑾身后进了屋!
他看到严瑾小心翼翼的将吴同心放在沙发上,忙里忙外的去浴室放热水。
闹闹跟进跟出了好几分钟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爸爸。心姨她烧的很严重吗?她是不是昏过去了?
严瑾试着热水的手微微一顿。
你很担心她?
啊?不不是我就随便问问!闹闹嘴上这么说着,可仍然掩不住稚嫩小脸上的忧色。
严瑾心里五味杂陈,很是难受!
血缘这种东西,他虽然割断了她们联系的纽带,可是冥冥之中那种血浓于水的感情,是他怎么也无法斩断的。
母子相认不相识。又彼此牵挂,每每看到这种场景,严瑾就觉得备受煎熬!
他很后悔当年的那种决定,而后悔的感觉就像是心底里的一颗种子,疯狂的想要破土而出。
他甚至快要压不住这种罪恶感,甚至有很多次,他都想将当年的真相脱口而出!
严瑾的目光越过闹闹落在吴同心身上,他心想等这阵子的风波过了,找个机会坦白一切吧。
爸爸,你不高兴了吗?闹闹见严瑾说话,语气忐忑的扯了扯他的裤兜。
严瑾回过神,伸手搂过闹闹,摸了摸他柔软的短发轻声道:儿子,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吴同心?
闹闹的小脸一僵,对上严瑾探究的目光,他心口一沉。
他知道爸爸最近和心姨在闹别扭,他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喜欢,只得摇头慌乱的道:其实也不是啦,平时她对我还可以,我关心她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只是爸爸你也知道,心姨这个人平时笨笨蠢蠢的,一点心眼都没有,她有时候惹你生气了都不知道,我就是看这阵子爸爸不理她,她失魂落魄怪可怜的,所以就多问了两句!
闹闹这种蹩脚的理由在严瑾的面前显得是多么幼稚?
他话里话外表面上说的是那么洒脱平常,可是言语之间字字句句又何尝不是在维护吴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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