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瑾已经在办公室里呆了好几个小时,复杂的卷宗他也反复看了三四遍,可越看眉头就皱的越紧。
在他办公桌前面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穿着灰色宽松休闲装的叶清扬,他虽然裹的还算严实,但手腕和脖颈处露着的地方,仍然有白色的绷带,可见伤势好转的并不明显。
另一个则是穿着一身警服的年轻男子,他长的格外英气。只是看向严瑾时他的目光很是不爽。
终于,穿着制服的帅气男子忍不住了。
他道:我说老同学,差不多就行了啊?一大早六七点就找我给你拿卷宗。还是差不多十年前的,虽然那时候这案子我没经手,可经手的是我师父,我可是帮你打听过了,绝对的人证物证俱全,绝对的清清楚楚案件。绝对没有冤假错判。
严瑾的目光盯在卷宗上,他看了这么多遍,确实没发现什么纰漏。
只是他想到吴同心的话,心情依旧很沉重。
嗳,你听到我说话没有!警服帅哥将卷宗一抽道:你先未婚妻都死透透的了,尸体你也是见过的,那明明就是吴同心杀的,这都十来年了,你突然又怀疑什么呢?
噢哦,我知道了!警服男子神色突然凝重,他倾身过去,盯着严瑾的眼睛道:你现在和那个杀妻仇人住在一起是吧?是不是她向你吹枕边风了?是不是她和你说自己是冤枉的?
严瑾眯眼看着他。
看吧看吧,被我说准了!警服帅哥一拍严瑾的肩膀道:你啊,还是经历的女人太少,不了解女人的阴险狡诈,我要是吴同心,我肯定也会这么和你说,知道为什么吗?
严瑾和叶清扬相视一眼。均是沉默。
警服帅哥道:这么简单都想不明白啊?我告诉你她想牢牢的套住你,利用你的同情心,利用枕边风的机会,极力的帮自己洗白白,然后就能占据唐诗雯在你心里的位置,光明正大的上位!
严瑾冷冷反驳他道:她不是那样的人!
厚哟,你还挺相信她啊?
严瑾将卷宗一收,塞进档案袋里道:这件事情我欠你个人情,卷宗帮我复印一份。你可以走了!
你过河拆桥啊?
信不信我打电话给你师父,说你违规调取凶案卷宗,还试图向我索取好处费?严瑾凉凉的抬起眼眸。
警服帅哥一脸懵逼,目瞪口呆。
他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伸手指着严瑾,嘴巴张了几好次才挤出一句:行,行!算你狠,看老子下次还帮不帮你了!
警服帅哥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去,走时把办公室的房门关的震天响。
叶清扬好笑的摩挲着下巴。打趣道:果然是一起穿开档裤的交情,就这么走了?要是我,起码得打的你满地找牙,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他不是你!
要是我你会怎么办?叶清扬好奇的问了一句。
问过他就后悔了,因为严瑾毫不客气的道:我会让保全把你扔出去。
叶清扬摸了摸鼻子,做出一个非常遗憾的表情道:本来我还想给你一些见意的。现在看来你完全不需要,那好吧,那我就保留自己旁观者清的观点,让你自个解决吧!
严瑾假装没听见,伸手打开了电脑。
叶清扬双手撑着桌面,吃力的起身,拿过拐棍一步一步往办公室的门边挪着。
当他快要挪出去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严瑾凉凉的声音道:我刚刚打开邮件,收到至少二十封以上。想要投资镜山项目开发的自荐书,我决定在里面挑个条件好点的!
叶清扬身形一顿,艰难转身道:严瑾?不带这么玩的吧?你都已经说考虑我的投资了!
严瑾笑笑道:考虑而己。又没有答应你。而且这种稳赚不赔的投资,我想多几个选择也不过份吧?
你你丫的叶清扬又吃力的一步一步挪回来,坐回原来的位置上道:说吧。一锤定音,咱们马上签合同,你有什么条件?
把你旁观者清的观点讲一讲!
叶清扬:真想听?
嗯!严瑾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认真。
叶清扬呵呵了两声,他将拐棍一丢,舒服的靠在沙发上道:枪林弹雨,我也算是几经生死的人了,人哪只有在生死关头,才会发现身边的那个,到底是人是狗!
我虽然和吴同心接触不多,但我却非常信任她。而且在美国的时候,她一个人游过了大海,不顾自己的生死只为了救你。可见她是一个重情情义的好女人,这样的女人,一般不屑于说谎的!
而且,她为什么要说自己冤枉的?牢也坐了,苦也吃了,苦尽甘来你俩也在一起了!提及往事只会大煞风景。聪明的女人不会这么做,除非她真是冤枉的。
严瑾一震,眼神有些复杂,但更多的是迷茫。
他沉默了几秒道:我也感觉事情有些奇怪,我也想相信她,可诗雯我在太平间见过她的尸体!她身上有吴同心和吴美柚的指纹,凶器上也有,如果真不是吴同心杀的,那也是吴美柚杀的,总之这件事,和她们母女脱不了关系。
可吴同心的母亲当年就否认了,现在吴同心也否认了,假如大胆的相信她们一次,你认为谁还最有可能害死唐诗雯?
严瑾沉默了,他想不出来!
叶清扬看着他,轻声道:我觉得,你如果真的不知道要相信谁,不如给吴同心一个机会,她不是想证明吗?她不是想调查吗?可以任由她去,我觉得真相可能会迟到,但总不会缺席的!
给她一个机会吗?严瑾的目光看向落地窗外的天际,许久之后幽幽叹息了一声。
你好好想一想吧!叶清扬起身道:你也想心无芥蒂的和她相守在一起不是吗?那就应该放下心里的执念,反正你也不损失什么,爱情嘛,都是有付出才有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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