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吴同心因为镜山的考察,带着一队人几乎每天要翻山越岭几万步,一段时间下来,她就清瘦了不少。
严瑾虽然没说什么,但晚上的时候,总会抱着她不言不语的帮她揉揉按按。
她以前并不了解严瑾,现在却很欣赏他说一不二的性格,他说过往事一笔勾消。从那之后就从没有提过曾经的事,态度也不似从前那般恶劣冷冰。
一开始吴同心不习惯,又羞又窘。严瑾每一次的接近都让她紧张不己,但隔了一阵日子,见他并没有半点强迫她的意思,渐渐也就放松了警惕。
只是,每天被严瑾要求住在镜山别墅,还是让吴同心很别扭。虽然她知道接触严瑾久了。多一点感情投资对自己调查母亲的事情很有帮忙。
可她心里惊然发现,她越来越招架不住严瑾的温柔和宠爱了。
严瑾对景点建设的执着和认真,他为人的谦和优雅,他工作时的坚毅和落寞时的忧郁,还有他偶尔陷入梦魇时,颤抖搂紧着自己的身躯的脆弱。
抛开了过往恩仇,严瑾每一面都让她怦然心动。
只是,听他一遍一遍在自己耳畔叫着唐诗雯的名字。
那种酸与疼的苦涩,甜蜜和失落的交融,总是一点一点消磨她对他的怀疑,增强她对他的心疼和信任。
她知道这样不对,可相处的时间越久,她越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
她真的害怕有一天严瑾真是她的杀母仇人,她又何去何从?
吴同心心里越来越迷茫,越来越忐忑。
她抬头遥望天际洒下的一缕朝阳,清晨的空气清新凉爽,群山环抱着镜湖,水波粼粼的湖面白雾飘渺。
就在昨天。她成功从严瑾的手里拿到了高层核心电脑的访问权限,她用整合过往数据为理由,没费多少口舌就得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可是,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快乐。
反而她被内心的恐惧和犹豫折磨的一夜未眠。
喂?你在这做什么?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惊扰了吴同心的思绪。
她忙回头,就看到闹闹穿着校服,背着书包拧起眉头盯着她看。
早啊闹闹,来抱抱!吴同心笑着朝他伸手。
闹闹眉头拧的更深,看了看她的手。冷冷的站在她身侧。
小东西,让我抱一下会掉块肉吗?吴同心幽怨的瞪他。
幼稚!闹闹嗤之以鼻,他垂起漂亮的眼睛睇着她道:你在这儿坐多久了?头上全是露水,蠢死了。
噗!吴同心笑道:干嘛啊,你心疼我了?
切!闹闹冷哼一声,盘腿坐下来,别过脸去看远处的湖面。
吴同心挑眉,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细滑的小脸,笑着道:哟。还说没心疼我,那你坐这儿干嘛?直接上学去呗。
闭嘴!闹闹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不自在的瞪了她一眼。
吴同心早就摸清楚了他的脾气,嘿嘿笑了两声,往他身边挪了挪,一把揽住他单薄的肩膀。将他往怀里一带。
闹闹很嫌弃的挣扎了两下,推不开像八爪鱼一样的吴同心,索性僵挺着小身板随她抱着。
吴同心得寸进尺,吧唧一口亲在他可以掐出水的小脸蛋上。
严闹闹的脸,刷的一下子红到脖子根。他又开始嫌弃的推着吴同心,气极败坏的道:你这女人是属狗的吗?
不是啊,属蚊子的,谁叫你的脸看起来这么好吃!吴同心作势还要亲。
闹闹赶紧捂着她的嘴,大窘道:吴同心。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说什么?吴同心不在逗他,却舍不得放开搂着她的手。
严闹闹有点尴尬,欲言又止。
怎么了?吴同心的心一沉。忙问道:难道是你爸爸又训你了吗?
才不是!严闹闹轻声道:你在这的两个月,我爸从来没有骂过我了,他有时候还会和我说两句话呢。
那你干嘛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我
吴同心挑眉。
严闹闹眼神闪烁道:我
吴同心拧眉!
我
哎呀你要急死我。孟叔,这孩子到底怎么了?吴同心干脆转过身,扬起声音朝离她们一段距离的孟叔问去。
孟叔背着脸,面色有些凝重,他刚要开口,严闹闹忙道:我想让你陪我去开个家长会
啊?吴同心愣了一下。
严闹闹紧张的握紧了衣角,鼓起勇气道:明天是元旦,今天是辞旧迎新的日子,我们学校组织了活动,其中有一个环节要家长到场
闹闹的声音越来越小,垂着眼睛的他神色有些黯然。
吴同心只觉心口一窒,她静静看着闹闹。轻轻抚过他额前的碎发,低声道:闹闹,这件事情告诉你爸爸了吗?
他不会去的。
你没问过怎么知道他不会去?
严闹闹眼圈一红,他飞快的甩开吴同心的手道:你不帮我就算了,废话这么多,算了。就当我没说,我去学校了。
嗳,闹闹!吴同心急忙站起来。
闹闹跑的很快,他一口气跑到了车上呯的一下子关上了车门。
吴同心忍不住看向孟叔。
孟叔接触到她的目光,深深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叹息一声,转身也跟着上了车。
吴同心怔怔的站在那里,目送着那辆轿车渐渐驶出视线,她只觉心里压抑着一股抑郁。
她突然想起初见这孩子时,他翻墙入院,一身是伤!
她又想起严瑾平时对他的冷漠,心脏狠狠的揪在了一起,虽然她没有开家长会的资格,但她真的很害怕看到闹闹失落的目光。
他不会去的!
孩子简短的一句话,到底包含了多少委屈心酸?多少失望伤心?
吴同心拿过手机,她盯着手机上的日期和时间,12月31号,辞旧迎新,是啊,又一年过去了,明天也是镜山的盛典了。
这孩子!这个冤家啊看来她今天的工作资料得加夜班完成了。
家长会?
那这个熊孩子会怎么介绍自己呢?阿姨?还是你这个女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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