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贺氏知道何晚棠是个暴脾气,如果将事情告诉她,很可能她会立刻打上门去。
可现在的情况,他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找那一家子算账,所以她暂时将事情隐瞒了下来。
“你四婶的预产期本来还有半个月,可现在突然发作,我们没有事先找接生婆,所以他们都出去找接生婆去了。”
“哦!阿奶,我能帮什么忙吗?”
“你这傻孩子,你四婶生孩子,你能帮什么忙?你先回屋歇着,房间里都很暖和的。”
“辰奕这么小,也去找接生婆了吗?”
贺氏眼神有一些闪躲,“没,他和青黛去隔壁村抓药去了。”
“抓药,四婶生孩子还要吃药吗?”
“嗯,催生药。”
何晚棠马上就察觉出了不对劲,既然是提前发作,自然生产,那为何要用催生药?
既然贺氏不愿意说,那她也就不再问了,门外的马车夫已经将车里的东西,全部都搬到了院子里。
贺氏看到这几筐子的肉,忍不住问道“棠棠,你买这么多肉回来干嘛?”
“咱家不是还有一整亩的大蒜苗吗?我想将这些肉全做成腊肉,用大蒜炒腊肉那可是香的很。”
“腊肉?”
“对,就是风干的肉,只是我的做法有一些不同,做出来更加香而已。”
“哦!那你先歇着,等你四婶生了,到时候阿奶帮你做。”
“嗯!好,我去给四婶炖一碗瘦肉红枣汤,这样她有了力气才好生孩子。”
贺氏眼里是化不开的宠溺,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真是个乖孩子,那你去,阿奶再进去看看你四婶。”
何晚棠看着贺氏进了房间,这才走到院子里,准备去拿一块肉,她这时才发现地上的雪地上,居然也有点点滴滴的鲜艳的血迹。
她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四婶提前发作肯定是有原因的,她顺着血迹一直走,直到看到有一摊血迹的地方。
雪地上的痕迹很是清晰,四婶应该是在这里摔倒了,这片地方是她家的菜地,而周围却出现了两个半大孩子的脚印,难道是清黛和辰奕的。
何晚棠仔细看了一下发现不对,这脚印显示这两个孩子应该是差不多大小,这脚印可比清黛和辰奕得要大出一截,而且看他们离开离开的方向,与自家是截然相反的。
看来还真是如她所料,这件事情不是意外,她不在家这两天,又有人到他家来捉妖了,哼!等四婶顺利生下孩子,她一定要将是四婶吃的苦讨回来。
至于贺氏为什么隐瞒她,她也能理解,这个时候家里再出点什么事,那可不就乱成一锅粥了吗?
何晚棠疾驰一般的跑回家,赶紧拿了一块肉就去厨房,切了一整块瘦肉下来,剁成肉泥,然后放入一整碗的灵泉水,再加上几颗红枣。
这碗汤喝下去,可比那催生药更有效果,而且既不伤身还能保住人的元气。
何晚棠用大火真的两刻钟,整个厨房里都能闻到红枣和肉的鲜香味,何晚棠拿出托盘,不小心翼翼地将碗放在托盘上,在汤碗上盖了个盘子,再用毛巾将汤裹住,这才端着向西屋而去。
何晚棠双手端着盘子,只能在门外叫喊,“阿奶!阿奶!赶紧给我开开门,我端着汤来了。”
贺氏给她开了门,本来不想让她进去,可何晚棠却固执的端着托盘不放,侧身从贺氏腋下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浓郁的血腥味,何晚棠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四婶的情况真的很严重,这是大出血的迹象。
她当即将汤塞到蒋氏手里,“阿娘,你赶紧给四婶喂下去。”说完赶紧离开了房间。
她走到后院,“出来!我知道你一直跟着我。”像是自言自语,但是语气却非常的笃定。
果然,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一个黑影闪身落在了何晚棠面前。
“何姑娘,找在下有事。”
“确实想麻烦你一件事情,请你用最快的速度到县城,找一名最好的大夫过来,我四婶大出血,等着救命。”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下,但很快就点头答应了,毕竟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麻烦你将我四婶的情况和大夫说清楚,如果需要用到人参,让他带最好的。”
黑衣人点了点头,脚尖一点,人已经到了几米之外。
其实他可以不现身,也可以不理会这件事情。
但他们也是有思想的,当年他会成为孤儿,也是因为自己的阿娘难产过世,父亲没多久也病逝了,最后他就成了孤儿。
他经历过这样的痛苦,所以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在眼前发生,而无动于衷,就算事后找少主请罪,被责罚,他也心甘情愿。
她刚走到前院,就看到何清黛和辰奕,手里抓着一包药,满脸泪水地走进了院子。
当看到她的时候,辰奕再也忍不住,扑进她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二姐,阿娘,阿娘她流了好多血。”
清黛倔强的将头扭到一边,眼泪也是刷刷的流着。
何晚棠轻轻拍着辰奕的背,安慰他,“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阿娘有事的。”
“真的?”
“真的,二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三人坐在堂屋里,就算没有生火盆,几人好像也感觉不到冷似的,就这样傻傻的坐着。
半个时辰之后,何南星拉着气喘吁吁的一个胖妇人进了院子,“刘婶子,快!快!我阿娘要生了。”
“歇,歇一会儿,你这是要跑断你婶子的老腰呀!这生孩子也急不得,哪里是一时半会,我一来就能生下来的?不急!不急!”
何晚棠赶紧倒了一杯糖水,端了出去递给胖妇人,“刘婶您喘口气,喝杯水。”
“好!好!这小丫头真懂事。”当发现喝的是糖水之后,这胖妇人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了。
喝完糖水,这胖妇人二话不说就跟着去了西屋。
此时何南星看着何晚棠,不停的掉着眼泪,无声的哭泣着。
何晚棠的心像刀割似的疼痛,心里对那些人带给她家的伤痛的人恨到了要极致。
院子里太冷,何晚棠拉着几人到了堂屋,又生了一盆火。
何晚棠突然看到她家开着的院门口,有一个人正探头探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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