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是挺幸运的,至少从修罗道中出来了,不过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你代替他进入了修罗道那么你们两人的名字都会从生死簿上被划去,同时当做邪灵来对待,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当初负责处理此事的是灼阳吧?你是怎么瞒过他的?”
肖则已经下意识的认为方缃见还活着了,不然方缄进入修罗道完全没有意义,而且方缄既然是代替她入的修罗道,那么肯定是确定她现在还活着,不然也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举行血祭。
“我并没有瞒他,是他亲眼看着我为缃见吞噬了怨气,进入了修罗道。”
方缄发现这怨气他可以将其从方缃见身上引到自己身上,缃见应该是因为这些怨气而痛苦的,既然可以转移,那么自己愿意代替她全部承担。
这附近的怨气数量完全超乎他的预料,他的灵魂已经痛到麻木,然而缃见的脸色却已经缓和了不少。
马上就要成功了。
就在此时,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身影,方缄抬起头,看见了那个逆着光站着的白衣男人。
灼阳皱着眉头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卷轴,他是得到有邪灵诞生的消息作为执行使前来执行任务的,谁知道自己眼前竟然出现了两个灵魂,怨气将他们紧紧的包裹在了一起,到让他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诞生的邪灵了。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这种紧急情况大不了先斩后奏,到时候向天界的人说明一声就行了,没人会怪他。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那个破碎的少年灵魂突然站起了身,抬眼望向了他“你是天界下来的仙人吗?”
灼阳没有回答他,此刻这少年也是任务目标之一,为了避免任务出错,还是尽量别和任务目标交谈为好。
“我知道你是,我就是你这次的目标,杀了我吧!”
灼阳“……”
他越是这么说,自己就越是感觉那个少女才是自己的真正目标。
“你现在也看到了,所有的怨气都在我身上,她那里什么都没有,已经变成了最普通的灵魂,这样……你还要杀她吗?”
灼阳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少女,的确如少年所说,这个少女身上已经没有半点怨气,就是一个普通的灵魂,看来自己来的晚了些,现在还得考虑要不要对这少女动手。
少年也不急就在那里静静的等待他的回答。
然而他等得及,背后的修罗道却是等不及了,修罗道的判定方式是怨气达标的人,在他把方缃见身上的怨气全都转移到自己身上之后,修罗道也随之转移了开放的目标,所以他才会知道灼阳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现在已经僵持良久,修罗道已经开始在催促于他。
若是灼阳没有及时给出回应,修罗道也不会再给他们时间,而是强行将方缄拖入修罗道。
灼阳自然知道这个道理,盯着少年看了一会儿“你叫什么?”
“方缄,方莫言。”
灼阳震惊了一瞬,握了握拳头,叹了一口气“你走吧!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
“多谢。”
方缄对灼阳做出这个决定并没有感到震惊,他现在的灵魂破损程度别说进入修罗道历练了,把他晾在这再晾一会儿他就会魂飞魄散,到时候这些怨气说不定还会回到方缃见身上,要么灼阳现在动手杀了他要么放他进入修罗道。
对他而言这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留给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我也没想到修罗道催促的那么急,却在进入修罗道的时候被他判定成活人,将半数魂魄给甩出的修罗道,这便是你们所见到的恨晚。”
赤炎山谷那边一直处于生与死的分界线,那时候的方缄说死了也不算死了,至少他一日不出赤炎山谷,他的名字就一日不会在生死簿上暗去。
“可你那时候明明都已经出了赤炎山谷,不然你是怎么给方缃见吸收的怨气?”
肖则直接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回舟话中的不合理之处。
回舟却道“因为我的还活着,当时赤炎山谷困住的是我的,而修罗道把我判定成活人也是看到我是否生存。”
肖则“……那底下是烈焰,你的为什么会还活着?”
那不早烧成灰烬了吗?
“我不知道,但是几位前辈看这个就知道了。”
回舟递过去一件东西,肖则接过一看,是一柄扇子。
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不同,就是一柄普通的法器,正当他准备问问这把扇子有什么特殊之处的时候,猛地就感受到了从手上传来的触感,这材料……
肖则的眉头瞬间紧皱,看向回舟的眼神中也带上了一丝警惕“你这把扇子是拿什么做的?”
“以人骨为扇骨,以人皮为扇面,以人血为染料,这是我在碰见他之前杀的唯一一个人。”
回舟毫不避讳的道。
此话一出,剩下几位前辈也凝起了眉头,肖则更是险些拿不住扇子,却依然问道“这个人是你的仇人?是那个叫洛心语的人?”
若是是仇人的话这也不奇怪,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人有恶趣味,拿仇人的头盖骨做酒杯,拿仇人的皮做地毯,根本不多回舟一个。
“不。”回舟摇了摇头,“我杀的这个人是我自己。”
“什么?”
肖则有些难以置信。
“我被天界判处极刑扔下混沌之后,修罗道却突然间判定我已死亡再次将我的灵魂回收了回去,然而真实的我却还是处于活人的状态,我回到了赤炎山谷,看见了浮在熔岩里面的我的身体。”
“每一次我都会因为灵魂的不完整而缺失记忆,再在后来慢慢恢复,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我恢复了之前的记忆,我当时就在想修罗道既然是因为我是一个活人把我丢出来的,那若是我毁掉自己的肉身,会怎么样。”
“事实证明我做的是对的,我成功从修罗道中出来了,并且成为了邪灵,而现在又是我再一次恢复记忆的时候。”
“你说的可真像一个故事,一个荒诞的故事。”肖则道,他并不能说不信,眼前的这位虽然说的一切都是那么荒诞,但是条件却都极其符合,没人会知道在这些条件都堆积起来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些我们知道了,另外说出你此行的目的吧?你不应该只是为了来找我们讲个故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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