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然而即便昭和身份至尊一年前她圣女期满却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乐师订了亲事
当然这些事情我也能知道得清楚实在应该归功于沈凌他虽无冶天下的理想却时刻关注着沉日大陆上各方势力的大小动向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行商亦是如此只有了解了大势所趋方能在豪杰并立的年代拔得头筹
因着寺中为熹元祈福耽搁了正午用食的时间吃过斋饭已近申时春日的天光很短怕是只剩一两个时辰天便黑了
我打发阿桃下山她一开始不情愿说是不放心我一个人住在山上
我将刚刚封好的信递给她“你该回去一趟的我们出门时沒有和府里的人打招呼若是你我二人皆是彻夜不归会急坏他们的”
阿桃接过信纸握在手中“好吧我先回去把这封信寄给少爷”转眼又露出一贯的明媚笑容“那我明天提了换洗衣服來找姑娘”
虽则清凉寺沒有寺院的规矩明乡与江诺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然后毕竟佛祖在上受不得太重的红尘味儿苏以归将我和明乡安排在了寺院西侧的厢房之中
苏以归是个文人确切的说是个文豪是以当到了西厢却仍是只看见一撂佛经之时我折返回大殿去找苏以归想向他借一两本游记或是传奇來读上一读
他却不在大殿
我拉住一旁正在擦拭佛祖金像的小沙弥“可知弥远主持现在何处”
小沙弥摇了摇头“主持原本说要领着我们颂大悲咒的上午同江诺先生吃了茶却说将下午的仪式取消了”
我笑笑瞥着他通红的脸“出家人不打逛语小师傅可别忘了佛祖的教诲”
“我……”小沙弥手中的抹布在空中轻颤“主持他大概在山顶吧”
“山顶么”思及清凉寺虽是建在这山的近顶处然而苏以归毕竟年事已高这一路上去怕是会累得精疲力竭
“主持常去山顶么”我问道
小沙弥想了一想将抹布扔进了一旁的水盆儿里“也不是很频繁但每一年也会有一两次的”
“一两次便够了”我笑得心满意足
若是我猜得沒错苏以归去那高处望远多半是在怀人然他怀的那一个人是不是林月见我却并不能确定
毕竟谁也不晓得要苏以归在林月见死后遇见过什么人碰见过什么事
山顶处一派荒凉空旷待我爬到顶上夜色已深漫天星辰仿佛就在头顶伸手就能触摸得到
苏以归便在这漫天星辰之下显出颓然神色他面向东南苍老面颊仿佛阅尽沧桑“月见我差一点儿又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了你的名字”
我藏身于一颗巨树之后听到这样一句话有些迷茫也不知道这迷茫是为着苏以归还是林月见
碧柳新桃碧柳新桃谁倚花枝说春好谁送相思不成调……
恍惚间听到林月见哀婉的歌声我打了个寒颤想起自己许下的那些承诺也就不再躲藏从巨树之后走出身來
“柏城桃花二十八年未开想來江南风景也因此失色不少住持你可曾后悔过”我声线冷冷苏以归的神色有些慌张
“长安”他颇为疑惑地唤着我的名字“你怎么上來了”
我清了清嗓子“哦夜里天冷我左右睡不着觉想到山顶來看星星”
“……”
很明显苏以归试图将这个话題避过去与之相应的却是我不能让这个问句沒有答案于是又缓缓说道“住持我和林月见有过交情”
苏以归的身形明显一滞看我的眼神终于不那么慈祥“出家人不打逛语长安虽不是出家人也不要编谎话來诓人才是”
见他还是无意直面问題我想我沒有必要再拐着弯弯说话“弥远主持出家之前是叫作苏以归吧”
他许久不答话反而屈了双膝南向而跪“这许多年來无人再认出我长安你是如何做到的”
我笑了一笑“我和林月见真的有交情”
他缓缓阖眼半晌浅浅声音飘在这寂静山岭格外悠远“问君悔不悔问君悔不悔若我不悔何必蹉跎纵我已悔又能如何”
这答案我十分满意好歹林月见数十年的等待不是一场空于是上前搀起苏以归半带歉意说道“主持长安并非有意问起这些的”
他垂了眼“少年心事老來悲当年我虽已过了少年之期现在想來却仍是觉得悔不当初”
“如何悔”
他沉思许久“当年我不该让月见嫁给李君同”
我愕然却也默然不知苏以归是当真不知林月见的心意还是碍于世俗种种故意假装不知情
回到寺中已觉疲累匆匆睡下却不防在夜半被人叫醒而待我点燃烛火看清來人面容则登时吓得一个趔趄差点让烛泪烫伤了手
眼前人儿黑衣风流纵是蒙了面纱却掩不住眼角眉梢的冷寒妩媚我堆起满脸笑意“月见既然已经可以进清凉寺了想必形体已经完全炼好了”
她点点头“所以我來了”
“你知道苏以归在哪儿”我试探问道
她摇了摇头“还不曾找到只是卿君让我知会你一声若湘已经被她娘亲提回了天海而阿樱也被捉回了九天关押在北海水牢之中天界那边的神仙只以为你是被卿君抓了生死未卜正商量着是要攻进中曲山将你救出來还是直接加强了封印让你和我们一起永远留在中曲山”
心下一寒预料多年的事情终究是要发生了么舍小我以全大我天界最擅长的便是这种事
却又隐隐怀揣希望嗫嚅问道“那商讨的结果可是要封了中曲山”
林月见的眼里划过一丝掺着同情的悲凉“原本是这样”
“原本”
“仙帝携了众仙前往十八天求梵央神君出手却仍是敲不开十八天的结界孟泽与众仙据理力争说是万年前的仙魔乱舍了青璃神君才换來安宁而你有着与青璃神君一样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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