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为了一个女人你至于么。”
昏迷了几天的璋王终于醒了。尉厉怒瞪着悠哉躺在床榻上的男人。怒火攻心。
璋王轻轻一笑。满脸的苍白“那个女人很有意思。我倒是也沒想过。有朝一日。我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疯狂。”
“哼。”尉厉冷冷一哼。“所以你特意去堵沐云白。不惜将他打傻了之后。再借花献佛的去她的面前嗜好。”
璋王攻击沐云白的事情他最清楚不过。因为是他将这个消息告诉给璋王的。
当初是他最先听闻探子回报。说是在城西附近看见了元清的副将。他本沒有多想。将这个事情在喝酒的时候告诉了璋王。可他怎么都沒想到。璋王竟然亲自带人前去。不但是将沐云白打的昏迷不醒。更是将沐云白亲自送回到了元清。
“咳咳咳……咳咳咳……”璋王想要笑。却咳了起來。缓了口气。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于那个女人我以为势在必得。”
“呵……那么现在呢。”尉厉挑了挑眉。“你亲自和萧王去谈条件。结果呢。还不是被弄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璋王轻轻一笑。不可置否“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尉厉气得瞪圆了眼睛。盯着那碍眼的笑容好一会。才泄气的拍了拍璋王的肩膀。“如今孤已经同意与萧王联手。萧王也答应了孤。只要他登基。就会免除琉岚一切的进贡。至于沐扶夕。你还是别想了。”
璋王眯起了眼睛。轻轻地笑了“知道了。”
尉厉叹了口气。交代了人仔细照顾之后。才带着士兵离开。
“王爷。您需要用膳么。”
“不用。你们都下去吧。”
“是。”
随着侍奉的人跟着出去了之后。璋王慢慢闭上了眼睛。身上的余痛让他根本不能入睡。恍惚之中。他似乎看见了沐扶夕离着他越來越远。
修长的十指慢慢捏紧了身下的被褥。璋王平静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了起來。既然他如此的痛苦。他也绝对不会让沐扶夕好过。
沐扶夕。既然你不选择站在本王的身边。那么本王便让你站在生不如死的身边……
月落日上。黎明还沒有迎來清晨。萧王的营地上便再次传起了嚎叫声。第三波攻城又拉开了序幕。
沐扶夕醒來的时候。萧王已经离去了。她不知道何时被人平放在了软榻上。
慢慢坐起了身子。身上的被褥滑落。看着那还带着余温的被褥。她的心里忽然一暖。
“皇后娘娘。”营帐外。响起了刘蜀的声音。
沐扶夕拢了拢自己的长发。缓缓站起了身子“进來吧。”
刘蜀应声掀起了营帐帘。抱着一堆的地图走到了沐扶夕的面前。缓缓摊开在沐扶夕的面前。那早已被精算过的底图上。标记着每一处的攻守点。或者是可以埋伏的交接点。
沐扶夕看着那底图上面的字迹。轻轻地笑了“司马潜泽已经和你碰头了。”
“皇后娘娘英明。”刘蜀弯了弯腰。“昨日子时刚过。司马大人便派人前來送了地图。司马大人说了。这是皇上和满丞相研究出來的进攻和防守路线。”他说着。开始一一和沐扶夕讲解起了这地图上的每一处布局。可是最后他在手指停落在那个红色的点上时。却忽然沉默了下去。
沐扶夕抬眸“怎么不说了。”
“皇后娘娘。这唯一的一处红点。本是沐副将的所在。不过昨日來送地图的探子说了。此时的沐副将早已被皇上秘密转移了。”
沐扶夕心中一紧。面上却并沒有什么太多的惊讶“接着往下说吧。”
既然司马潜泽能够派人前來。那就说明绍凡也已经发现了她的所在。
可是她想不明白。绍凡为何不直接派人前來当面质问她为何前來。而是偷偷的将沐云白转走。难道他现在当真防她如蛇蝎吗。
刘蜀顿了顿。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道了出來“微臣想不明白。既然皇上是來瓮中捉鳖的。那么这底图上应该攻点比防点多才是。而且。现在就把撤退的路线定制出來。未免有些早了。”
沐扶夕笑了“这个鳖。捉的还不见得是哪一个。”她说着。伸手轻轻点击在了底图上。“萧王接连进攻琉岚。却迟迟不见成效。难道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么。”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沒错。萧王是在和尉厉做戏。”沐扶夕叹了口气。虽然萧王什么都沒和她说。但如此显而易见的事情。她还是能够看出來的。“想來皇上那边也已经起疑了。不然他断然不会让探子提前画出撤离的路线。”
刘蜀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原來竟是这么回事。可皇上明明已经察觉到了萧王和琉岚之间的联手。为何还要坐怀不乱的在这里等着。”
“因为他有一张免死金牌。”沐扶夕紧紧盯着底图上那一个点。“傍晚时分。派人去元清的营地传个话。就说我想要见一见皇上。”
“皇后娘娘这大大不可啊。”刘蜀一个激灵。直接跪在了地上。“如今您私自出宫已经死死罪。这个时候又怎么可以昭然的去面见皇上。”
“就算我现在不见。皇上就不知道我來了么。”沐扶夕捏了捏五指。“去传我的话给皇上。我要面圣。”
刘蜀呆在了原地。他心中的着急全都写在了脸上。如今他和沐扶夕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沐扶夕死了。他也别想活。
沐扶夕提笔在一张宣纸上写下了几个字。折了几折。塞在了刘蜀的手里“你从元清的营地回來之后。将这个送到萧王那里。”
刘蜀见沐扶夕心意已决。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徒劳。叹了口气。将信塞进了袖子。转身走出了营帐。
沐扶夕缓缓坐在了身后的软榻上。看着那仍旧摊开在桌面上的底图。缓缓闭上了眼睛。
既然君不见她。就只有她去见君了。
她已经等不起了。唯一的办法只能放手一赌。
说实话。她并沒有十足的把握绍凡会召见她。因为现在的她毕竟还是元清的皇后。大战在即。她却站在了他的对面。这样的耻辱这样的笑话。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可以正面去面对的。
夜幕将至的时候。刘蜀回來了。满身尘土的他再次跪在了沐扶夕的面前“皇后娘娘。信已经送至到了萧王的手中。皇上那边刚刚派人传了话……”
等待了一天的沐扶夕。缓缓睁开眼睛“皇上说什么。”
刘蜀扫了沐扶夕一眼。随后垂下了面颊“皇上有请皇后娘娘在戌时亲自前往元清营地。”
有请。亲自。元清营地。
这三个词。砸的沐扶夕想笑。绍凡啊绍凡。你就这么着急和我撇清关系么。
慢慢站起了身子。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蜀。沐扶夕冷声道“让侍女进來。准备给我更衣。”
“是。”刘蜀点头退下。
沐扶夕转身。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缓缓笑了。既然要面圣。她怎么也要得体一些。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刚刚和将领谈完话的萧王。满身疲惫的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他从來沒和别人联手做戏。岂不知做戏比打仗还要让人疲惫。
靠在身后的软榻上。他下意识的举起了桌子上的酒壶。袖子里忽然掉落出了一封信。使得他一愣。这才想起下午时分刘蜀來过一趟。
一边喝着酒。一边单手甩开书信。当他漫不经心的朝着那信上的字迹扫去时。还沒來得及咽进去的酒水。全部喷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咳……”他一边喘息着。一边再次朝着那信看了去。在确定他并沒有看错时。猛地从软榻上站起了身子。
“來人。”
“王爷。”
“准备夜行衣。”
“是。”
侍卫的动作倒是很快。片刻的功夫便是将叠放整齐的夜行衣拿了进來。
萧王转身走进了屏障。冷着脸一边快速的换着夜行衣。一边狠狠地磨牙。那个女人真是个疯子。就不知道容自己几天么。
黑色的贴身夜行衣。将他修长的身材衬托的更加健硕。简单的给自己束了个发。拿起桌上的黑色面纱。一个踮脚跃出了窗子。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一阵凉风。顺着窗棂吹进了营帐。吹动着烛光微微晃动。吹动着桌子上那本扣着的纸翻转了过來。
在烛光的映照下。那信纸上的四个字铿锵有力。
调虎离山……
沐扶夕从來沒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以这样的姿态走进自己国家的营地。也从來沒想过。在元清爆发着有史以來最大一场战争的时候。她却站在了他的对面。
守在营地口的士兵。见一名女子缓缓而來。不敢多看。忙打开了拦截着的铁栏。
“姑娘。里面请。”
士兵只是接到了交代。说是在戌时会有一位女子亲自前來。眼下沐扶夕又遮着面纱。再加上天色昏暗。所以并沒有人发现她是他们的皇后娘娘。
沐扶夕点了点头。不说话。随着领路的士兵一路朝着营地的正中间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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