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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b>                  fri&nbp;jun14:40:09&nbp;t&nbp;2015

    “什么人在那里”

    随着沐扶夕的走出假山,一群士兵将手中的灯笼提了起来,纷纷朝着沐扶夕的方向晃照了去。

    沐扶夕拧了拧眉,强烈的光线刺疼着她的双眸。

    孀华见状,清了清嗓子“放肆,你们有多少个胆子,竟然敢如此晃照我家小姐的眼”

    那些士兵一听,愣在了原地,一名打头的士兵听闻到了孀华的声音,赶忙上前几步,看清了沐扶夕的同时,单膝跪在了地上。

    “奴才刘人贵给太子妃请安。”

    沐扶夕垂眸,看着面前身穿金黄马甲的男子,淡淡的道“你是侍卫长”

    刘人贵点了点头“是。”

    “恩,起来吧。”沐扶夕伸出手臂,待刘人贵起来后,又道,“时辰也是不早了,如此深更半夜的折腾,不知道刘侍卫长在找寻什么”

    刘人贵一愣,眼珠子转了个圈,随后压低了几分声音“实不相瞒太子妃,奴才正带人追婉妃娘娘,您也是清楚,待明日太子登基之后,除了皇后娘娘,其他的贵妃,均要被遣送进皇陵的。”

    沐扶夕听闻,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的话,刘侍卫长便继续搜吧,只是若是没搜到人,还望刘侍卫长速速带着手下离开,别耽误了我欣赏风景才是。”

    搀扶着沐扶夕的孀华手臂一紧,她怎么也没想到,沐扶夕竟然会不加以阻拦着这些士兵,如今婉妃就在假山之中,若是被这些士兵发现,后果又怎堪设想

    刘人贵一愣,赶忙摇头“奴才哪里敢惹了太子妃的清净奴才这就带着人离开。”说着,转身便要招呼着身后的士兵离开。

    “且慢。”沐扶夕摆了摆手,“这次带人去皇陵,可是由刘侍卫长全权负责”

    刘人贵一听,先是一怔,随后赶紧点头“回太子妃的话,确实是由奴才经手。”

    沐扶夕笑了,淡淡的道“云水斋就不必去了,贤贵妃体弱多病,如今又要照顾着旧病复发的墨王,况且,此事我已禀明皇后与太子。”

    刘人贵并不傻,他其实并不知道沐扶夕,到底有没有将此事汇报给皇后和太子,但是他很清楚待太子登基之后,沐扶夕便是皇后,他就算是肩膀上扛着一百个脑袋,又怎敢现在得罪了沐扶夕

    “奴才明白。”刘人贵笑着点了点头,“太子妃慢慢赏景,奴才先行带人告退。”

    待刘人贵带着人离开之后,一直提着一口气的孀华,终于是松懈了下来,她不明白的朝着沐扶夕看了去,眼中一片疑惑“难道小姐就不怕,他们当真冲到假山后面寻人”

    “怕当然怕。”沐扶夕轻轻一笑,“但是相对于我的害怕,他们更加害怕的是不愿与我为敌。”

    “小姐的意思是”

    “谁也不会与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皇后的女人为敌,除非他们是活的不耐烦了。”沐扶夕说着,带着孀华朝着假山里面走了去。

    因为刚刚熄灭的灯笼,被孀华再次点燃了起来,所以刚刚那漆黑的假山之中,顿时被柔柔的橘光笼罩上了一层难得的暖意。

    但正是因为这样,沐扶夕才恍然发现,本应该站在不远处的婉妃,此刻已经倒在了地上。

    “这,这是”孀华不敢置信的伸手捂上了自己的唇,手上的灯笼掉在了地面上。

    咱孀华的惊呼声之中,沐扶夕快步朝着婉妃走了去,拢起长裙蹲在地上,伸手探了探婉妃的鼻息,不禁心里一震。

    轻轻转动了一下婉妃渐渐冰冷下来的面颊,她的双眸一凛,那凝固在婉妃脖颈上的鲜红指印,是那样的明显而刺目。

    豁然起身,沐扶夕顺着假山的缝隙,朝着四周望了去,黑洞洞,静悄悄

    “小姐,这咱们怎么办”孀华走了过来,尽量让自己的视线避开地上的婉妃,她从来没有见过死人,说不害怕是假的。

    收回自己放远的目光,沐扶夕轻轻的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她说着,直接将地上的婉妃扛了起来,走出了假山。

    孀华吓得后退了数步,直到见沐扶夕将婉妃扔进了不远处的枯井之中,才算是回过了神。

    沐扶夕站在井口处,垂眸朝着望不到底的枯井内呆呆而望,一颗心冰冷的似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

    刚刚她和刘人贵谈话的时候,她就站在假山的不远处,她敢肯定没有士兵走进过假山之中,而且就算有士兵误进了假山,见到了里面的婉妃,也是应该喊人,而不是直接掐死才是。

    那么,究竟是谁对婉妃痛下了杀手

    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为何

    难道,她刚刚与婉妃说话的时候,还有另外一个人隐藏在暗处然后那个人也同样知道婉妃口中的那个秘密,所以趁着她的离开,才对婉妃杀人灭口么

    可是,那个人为何要如此防备着自己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婉妃心中真正在乎的那个男人,又到底是谁

    “小姐”孀华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沐扶夕的身边,伸手挽住了沐扶夕的手臂,“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沐扶夕摇了摇头。

    “那小姐为何要将婉妃扔,扔在井里”孀华说着,回头看了看那些还能看见光亮的灯笼,“刚刚那些士兵还没走远,不然奴婢去将他们喊回来”

    “不可。”沐扶夕拉紧孀华的手臂,“婉妃死在了假山,而刚刚我又出现在了这里,这事怎么解释都是枉然的。”

    “可是,那些士兵找不到婉妃,还是会将此事报给皇后娘娘的啊”孀华也是紧了几分的呼吸,因为她知道沐扶夕说的并无道理。

    如果现在让那群士兵回来,她就算和她家小姐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眼前的事情,但相比较之下,她更担心若是皇后知道了婉妃失踪,定不会罢休,到了那个时候,事情一旦闹大的话,也许后果会更加的严重。

    沐扶夕摇了摇头,面色平静淡漠“宫中枉死的人太多了,如果要是每条人命都仔细去查的话,那现在宫里的活人,还不够给那些死人陪葬的,况且婉妃是即将陪葬的妃子,对后宫来说,她已经可有可无,皇后一向顾全大局,断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在皇宫大肆搜查。”

    孀华怔了怔,似乎是明白了沐扶夕的意思“所以”

    沐扶夕幽幽一笑“所以我们现在只需离开便是。”说着,带着孀华朝着晖仁宫的方向走了去。

    随着沐扶夕与孀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假山附近,一个黑影,慢慢从远处走了过来。

    那个黑影先是走进了假山附近,不过是半晌的功夫,又绕出了假山,朝着沐扶夕刚刚站过的井边看了去。

    隐藏在乌云之中的月亮,慢慢显露在了宁静的夜空之中,伴随着那淡淡洒下来的皎洁月光,那黑影直接看见了那枯井之中的婉妃。

    不过那黑影并没有打算将婉妃拉上来,而是直接转身想要离开。

    忽然,脚下的异样,让那黑影脚步一顿,随着那黑影的垂眸,一块泛着莹润光泽的玉佩,落进了那黑影的眼中。

    弯下腰身,那黑影将玉佩捡在了手中,朝着沐扶夕已经消失掉踪影的方向望了望,将那玉佩扔进在了自己的怀中。

    沐扶夕一路无话,带着孀华回到了晖仁宫,进了院子,便见着多日不见的婉晴,独自一人的站在台阶上。

    婉晴见了沐扶夕,赶紧提着裙子跑下了台阶,站定在沐扶夕的面前时,还没等开口,便先是红了眼眶“小姐”

    “身子可是养好了”沐扶夕淡淡的一笑,伸手抚摸上了婉晴的发顶。

    这样的温软,这样的温柔,让婉晴热泪滑落面颊,咬唇点了点头,极力控制着颤抖的身子“小姐,奴婢知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沐扶夕擦了擦她不断滑落下面颊的泪水,“婉晴,宫中不比在府里,也许一个大意,便是送了性命的疏忽,我不可能总是能保护得了你们,所以我希望你和孀华能够学会独自独当一面。”

    听了沐扶夕的温柔细语,婉晴一愣,浑身都跟着绷紧了起来“小姐您不怪奴婢么”

    “哎”沐扶夕笑了,无奈而又怜惜的摇了摇头,“我罚你,并不是因为我怪你,而是我希望疼痛能让你快一点的长大,婉晴,你从小便跟在我的身边长大,我怎么会不疼你”

    “哇呜呜呜”一直极力隐忍的婉晴,终是在此时嚎啕大哭了起来,她长大嘴巴,很是大声的哭喊着,没有规矩的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沐扶夕见此,微笑着将婉晴搂在了怀里,没有加以责怪她的嚎啕痛哭,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予她肢体上最大的安慰。

    孀华见此,莫名的红了眼眶,捏了捏自己有些不通气的鼻子,也是跟着轻轻的笑了起来。

    这样真好,有她,有婉晴,有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