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你这默默的哭还真是特别呢!”余沧海关紧了余梦房里的窗户,生怕引来邻居的不满。
“爸爸,能让姐姐这么伤心的当然只有辛远哥了,你要是同意他们在一起,姐姐也不会这样了。”余班走上前来。
“沧海,女儿都这样了,不然你就……”沈琼玥担忧地望着余梦,从来不敢和余沧海持反对意见的她此时也开了口。
“如果是因为这件事,那你就继续哭吧,和高老头做亲家,除非我死了。”余沧海不再理会哭肿双眼的余梦,甩头走出了她的房间。
“沧海…沧海…”沈琼玥追了出去。
“哇~~啊~~”余梦更大声的哭了起来。
“小清清,你还不走吗?”玉九九望着站在门口的余清露出诡异的表情。
“我不想走,我想陪姐姐。”余清看着满脸泪痕的余梦说。
“清清乖,姐姐没事,你快回房间再睡一会儿。”
“那好吧!姐姐,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撂下一句话,余清也离开了。
余清小小的年纪能说出这番话让余梦十分感动,同样感动的还有玉九九。怎么了,不是说好不想这些复杂的人类情感了嘛!
余班关上房门,对玉九九说“怎么办?爸爸似乎不吃这套。”
“那就让梦梦接着哭啊!”
“表姑奶奶,再哭下去我怕我会失声啊!”余梦清了清嗓子。
“别怕,我早有准备。”玉九九拿出早已握在手里的录音机“现在你开始用最惨绝人寰的声音哭10秒,然后我录下来,今天一天就在你房间循环播放。记住,把门关好,饭菜我和班班会给你送进来。”
“表姑奶奶,你好聪明。”余梦不禁夸奖道。
“呜哇哇…呜哇哇…啊…呜哇哇…呜哇哇…啊…”余梦把自己锁在房间,她的哭声响彻了余家的整个上午。
沈琼玥期间去敲了几次门,都没有见到余梦。心急的她又去说服丈夫,可丈夫早已把耳朵塞上了棉花,耳不听为净。
中午,余班和玉九九说要回屋吃饭,他们悄悄把饭菜端进了余梦的房间,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商量对策。
“没用的,爸爸把耳朵塞上了,姐姐哭得再厉害他也听不见。”余班的眉头皱了起来。
“班班,我记得你房间有台能把人振聋穿透力极强杀伤力十足的5d全方位立体环绕绝世好音响,一会儿你把它搬过来。”
“干什么?”
“我要把梦梦的哭声变成海海的恶梦,叫他的耳朵生不如死。”
下午,玉九九和余沧海坐在客厅饮茶。
余沧海耳朵里的棉花又多塞了几团,只因为女儿房间里的哭声到了下午突然成了三维立体的了。
吃着沈琼玥做的糕点,玉九九拍了拍余沧海的肩膀,示意她有话要跟他说。
余沧海赶紧摘下耳朵里的棉花,震耳欲聋的哭声瞬间席卷了他的耳膜。
“表姑姑,什么事?”余沧海大声的问着,可想压过楼上的哭声似乎并无可能。
“海海,我们聊聊天。”玉九九也大声回应着。
“表姑姑,不如我们改天再聊,现在讲话听不大清楚。”余沧海耳朵里不断传入女儿的哀嚎声,他都要崩溃了。
“我就想和你现在聊,你不想和我说话吗?海海。”
“当然不是,表姑姑,只是觉得现在说也难受,听也难受,不如改天。”
“我觉得现在挺好,我们聊个天还有背景音乐呢!虽然有些悲伤,但是很适合今天阴霾的天气。”
“那表姑姑你说吧,我听着。”余沧海无奈,嗓子都要喊哑了,只好抢着做听众。
可是九九此时怎么会放过他,“海海,你从五岁就离开我们老家了,现在你四十八岁,你就给我讲讲这四十三年你都干了什么,经历了什么,记住,表姑姑听故事认真,你讲得越详细越好,最好这四十三年每年每月每日发生什么都给我讲清楚才好。”
“表姑姑…我…咳咳…”
“怎么了,和表姑姑聊会天让你这么为难吗,当了校长就不愿意和长辈说话了!”
“怎么会,表姑姑…咳咳…五岁那年正月初一,我…”
“大点声啊,表姑姑耳背…”
“咳咳咳…正月初二…我…”
“再大点声就更乖了!”
“咳…咳咳…正月初三…我…”
……
晚饭时间19点整,余梦从房间出来,结束了今天的任务,她此刻可以暂时休息一下。
沈琼玥见女儿下楼吃饭十分高兴,连忙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看着她既不红也不肿的双眼,心中的焦急消失了一半。
余梦的胃口很好,表姑奶奶说了,每天晚饭时间结束任务,到时候该吃吃该喝喝,这样转天才有力气继续。所以她此刻也不必掩饰什么,大口的吃着饭菜。
抬头时,突然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父亲不停的喝着水,饭却是一口也咽不下。
“爸爸,你怎么不吃饭啊?”余梦好奇的问着。
“我…咳咳咳…不饿…”余沧海哑着嗓子用力挤出这几个字。
“你嗓子怎么变成这样了?”余梦更加奇怪。
“爸爸可能是老了,姐姐哭了一天嗓子都没事,爸爸和表姑奶奶聊会儿天就失声了。”余清不以为意的说道。
“不要乱说,爸爸正值壮年,哪有老。”沈琼玥不忘维护丈夫的尊严。
余班埋着头用力扒着饭,他不敢抬头,生怕自己笑出声。
下午玉九九对父亲做的一切他都看到了,想不到一向在家里说一不二的父亲也有这种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只敢在背后偷偷的看,因为他知道如果父亲知道他这么狼狈的一面被自己向来严加管教的儿子看到了,那他很有可能大义灭亲,杀儿灭口了。
此时他对玉九九也有了一丝探究,这个表姑奶奶和他以往认识的任何一个女孩儿都不一样,以前只是单纯的认为她什么都不懂,应该就是个智障无疑了。可现在越接触越感觉她不简单,这个女孩儿既单纯又复杂,既善良又邪恶,既聪慧又懵懂,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海海,今天叫你和表姑姑讲讲你的经历,一下午才把你五岁那年的正月讲完,周四继续吧!”说完,玉九九从菜里夹了几根红椒放到余沧海碗里“犒劳你的,快吃吧!”
“为…咳咳…为什么是周四?”余沧海看着碗里的红辣椒,额头上微微冒起了汗珠。
“周四是第二个疗程,如果你能撑到那天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