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从哪看出我善良的?
还报仇,我凭啥给你报仇……
当然,王秋晨是不敢把话说出来的,一言不发带着小灰猫逃离现场。
所幸,这一路走来再无动静,平平安安到了村口,他回首间看见顶上悬挂的风雪女神图腾,没来由想起了村里一脚那个年纪不大的女人,突然就迈不开脚了。
同样的,雪山猞猁已经在原地坐下,时而看向村内,时而看向王秋晨,像在询问,也像在劝告。
毫无疑问,如果王秋晨跟猞猁就这样离开,以特蕊儿如今的状态,大概率是撑不过今晚的,彼时即是一尸两命。
而此时的王秋晨,内心着实有点矛盾。
一方面,他对伊洛苏这些人的死确实谈不上半点感伤,甚至有种事不关己的冷漠,这是源于本心的情绪。
可另一方面,他又记挂着赞德的安危。此前,他曾把这种记挂归根于赞德曾经不顾母亲反对,愿意给他提供住处,又在昨天早上出发前给了他提醒,让他提防凯蛮。
这些善意的举动,都值得王秋晨对其怀存感恩,但特蕊儿……怎么说呢,她明明与王秋晨毫无瓜葛,可王秋晨却无法将她当成那些已经死去的伊洛苏人。
他的脚只向着村内方向微微一动,雪山猞猁便迅速坐起身来。
一人一猞猁默不作声地赶回村庄,径直走入待了大半晚的院子。王秋晨率先将毫无反抗意识的特蕊儿抱起,猞猁尤为配合地趴下
身子,待王秋晨抱着特蕊儿分前后坐上它的后背,当即又了起来。
两个大活人加一个未出生的婴儿,少说也是两百多斤,它却显得丝毫没有压力,纵身跃过院墙后,便迈着优哉游哉的步姿再次往村口而去。
王秋晨当然知道它是在照顾孕妇,便也不催促,打起十二分精神关注着四周情况。
诡异的是,他们再次出了村口。
这基本是王秋晨不敢想的事情,在他决定回去时,已经料想会有危险。将布尔德击杀的人哪儿去了?他可不认真这个人是个简单货色,至少绝对不是他能应付的。
萨满家里,那如鬼魅般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带着满腹的疑团,王秋晨骑着猞猁徐徐远去,不时回头望向越来越模糊的伊洛苏村庄,目光都充满了疑惑。
正如王秋晨所判断,当他昨夜里发现布尔德的时候,尸体脖子血流如注,说明遇害时间并不久。
不过他一整夜的担惊受怕,却是有些多余,因为凶手早已离开了村庄。
当他睡醒一觉,又在老萨满家中耽搁良久,再将特蕊儿携上、骑着猞猁开始下山时,那个带着布尔德头颅的白发老人,已经赶到了距离苏廷最近的管制旅馆。
奇怪的是,当旅馆里的人看见这个穿着一身黑斗篷的家伙时,非但没有展露半点恶意,当注意到他手中拎着的人头时,更是多有惊讶、敬佩、好奇等等情绪。
场内鸦雀无声,吧台的伙
计迎上前的脚步显得更加急促,神色恭敬地将披着斗篷的白发老人。
“尊敬的客人您好,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一匹快马,以及苏廷的居住证。”
“呃……居、居住证?您……”
“别误会,我是土生土长的苏廷人,只不过……”说着,老人提了提手中的人头,继续道:“布尔德是在逃说鼠年的通缉犯,伟大的女神知道他有多狡猾。”
旅馆的侍者当即恍然,点头道:“明白了大人,您为了将这个恶徒拿下想必吃了不少苦头,现在,就由我为您引见女神的使者吧,他能为您解决眼下的困难。”
在侍者将斗篷老人带进旅馆老板的房间后……
“这是谁?竟然把布尔德逮住了!?”
一时间,又是热议四起。
……
……
与此同时,骑着猞猁的王秋晨已经到达了一条河岸,脚下灰白交加,总算不是清一色的雪地。
回首望去,是密集的松针树森林,以及四下影影绰绰的狼群身影。
王秋晨喘着粗气看向怀中特蕊儿的脸色,安抚道:“你没事吧?”
原本因为顾及她怀有身孕,猞猁一直缓慢下山,怎料途中遇狼群围袭,不得已间只能迈开腿狂奔。
所幸也许是领地意识较强,当猞猁驮着两人出了雪山后,狼群虽是目光环伺,却也不再追击。
正当王秋晨刚松了口气,远处一片雪地却突然传来男人的哀嚎声!
探目望去……
便见得几只山狼把一位年轻
男子团团围住,其中更有一只直接对着他的脚上口!
男子倒也不示弱,手掌翻飞下,便听袖里传出强劲风声,随即数不清的无形之刃从中刮出,在三头山狼身上留下无数血孔!
可惜,前赴后继的狼群数量实在太多,男子纵然有让王秋晨看得啧啧惊奇的本领,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
在脚下吃痛之际,他再次哀嚎一声,整个身子失去平衡,十数只山狼趁此机会,前赴后继扑了上去。
哀嚎,更加嘹亮,也更加长远。
眼看越来越多的狼群赶了过去,王秋晨正想催促猞猁趁此快逃,然而还未等他有何动作,只觉屁股一摇,身体已是晃动起来。
座下的大猞猁竟然冲了过去!
“你有什么毛病不是?!快跑!”
不管王秋晨如何抓挠,猞猁却是一往无前,转眼间便赶到现场,猛地冲撞过去。
围拢在年轻男子身边撕咬的狼群,一下子被撞得东躲西窜,待回过神来后纷纷将目光落在猞猁身上,保持着距离、沿外围绕着它转。
“我说,是谁一直看重这女人安危来着,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莽撞?”王秋晨看着越来越多的狼群靠近,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火柴盒已经握在手中。
特蕊儿的身子在发抖,早在被狼群追击时,她就因为颠簸而渐渐回过神来,眼下目光虽仍有些呆滞,但除此之外还多了些恐惧。
这个时候,躺在泥地上的年轻男子干咳了两声,挣
扎着想要爬起身来,却又失力倒下,只能语气虚弱地说道:“感谢你朋友,你真是位英雄,我的天啊……你这只宠物是怎么回事,要在我们东格林弗,它准能卖个好价钱!”
王秋晨闻声望去,有些吃惊,也有些敬佩。
吃惊在于,这人躺在血泊之中,浑身上下除了那张脸,愣是找不到一块好的地方,特别是那双血肉模糊的手。
敬佩在于,这家伙在刚才那种生死绝境,竟然还顾得上用双手去护住脸部,倒真是个格外“有趣”的人,也敬佩于他在自知绝对活不下去的情况下,还有闲情逸致跟自己打趣。
相比之下,毫发无伤的王秋晨……如果光论脸色,倒比男子还要狼狈。
他一言不发,扫视着围绕不去的狼群,找准风起时机,用火柴划过红磷催发烈焰,使之随风渐长,以自身为中心点,火焰如龙卷风般转动两圈、然后往外猛地扩散。
狼群见状,当即嚎叫连连,倍感惊恐。
这是王秋晨的惯用伎俩了,能不能打不重要,声势要先吓住对手!尽管他不知道这群狼与猞猁有着代代血海深仇,却也明白一旦它们群起而攻之,自己与猞猁多半得遭殃。
声势就显得很重要了,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佳的攻击手段。
然而这一招出来,不仅把狼群吓住了,连奄奄一息的年轻男子也张大了嘴巴,惊叹道:“哇噢,竟然是来自西部的火焰使者,如果你
早点出现,凭借咱们风火配合,我也不至于把命交待给这。”
正当局势紧张之际,一声狼嚎从雪山深处传出,狼群们纷纷仰首回应,随即纷纷撤回雪山之中。
王秋晨虽是不解其意,心中却总算松了口气。他当然不知道,现任狼王本就与他座下这只猞猁存在某种私下交易。
猞猁敢于冲撞狼群,也正是明白个中隐晦,而它真正的目的,是“帮王秋晨救人”。
王秋晨需要救这个人,必须要救这个人,不管这个人最后会不会死。
待狼群彻底没了踪影,王秋晨才搀着特蕊儿一同跳落地面。
年轻男子看着特蕊儿拱起来的肚子,憧憬道:“看你的年纪也不比我大,竟然连孩子都有了,真叫人羡慕。”
王秋晨看着他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他确实长得很有气质,像是地主家的傻……啊不,是地主家的纨绔少爷,长得能迷死丫鬟那种。
让王秋晨留了个心眼的是,这人有着黄色的皮肤。
是的,跟他一样的黄皮肤,亚洲面孔,所以才说像地主家的纨绔少爷。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亚洲人,但他看着这个浑身伤口、鲜血淋漓的亚洲人,却是无能为力。
“我能帮你什么?”他如是说。
年轻男子轻轻一笑,终于露出了由始至终都没展现出来的苦涩:“帮我什么呢?”
“帮我……帮我……帮我请个假吧。”
见王秋晨露出疑惑,年轻人解释道:“
我是东格林弗来的学生,你也是吧?我猜你是从西部某地来的,因为你使用了火焰术。”
“你应该跟我一样,都是前去苏廷黑夜教会完成'交流学习毕业课程'的学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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