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看看,好不好?”雁灵是问向沙垚的。
她的眼中透着希冀,希望可以熟悉北山的感觉,透着焦虑。
狩列拧着眉头,不满的提醒他们,“沙垚哥,要和族长商量。”
“怕他不同意。”沙垚说。
狩列叹了口气,“你的理由说得好,他就会同意。”
雁灵正要说话时,却被狩列一记冷眼扫过去,莫名的一寒,不再说话了。
沙垚当然发现狩列的眼神,不满的抬起头时,狩列却说,“沙垚哥,你要信任族长,他不允探北山不是因为不愿意,而是武器不够,你要相信族长。”
估计在族中,会有很多人都认为戎烛迟迟不探北山,即使有了决定也是在很久以后,是因为不愿意吧。
因为生活得太好,而不愿意去面对着危险。
狩列却认为,“族长要保护所有的族人,必须要准备很多的武器,很多的药泥,要一个都不少的回来。”
沙垚垂着眼帘,不由得苦笑,想他跟在巫医的身边学习医,但却不如一个狩列看得明白。
是他变得软弱了,也认为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谢谢。”沙垚说。
“再见。”狩列撑不住了,跑回到墙下的帐内,直接扑了进去。
他这一睡,就不愿意再醒了。
在太阳都快要到头顶时,沙垚去找了戎烛,说明要去探北山的原因。
“咸井爷爷病了?”元雨听着沙垚讲了做药泥的事情,又说明缺哪一味药时,她却注意到这药是为
谁而做。
巫医与咸井是相识。
他们好不容易可以遇见,应该是不愿意分开的吧。
怪不得呢。
元雨想到他们在说打井时,巫医露出的忧伤表情。
巫医是因为担心咸井吃不消吧?
“是。”雁灵点着头,“雨,你不要怪我们,是咸井爷爷不让说的。”
元雨挑眉,“这么大的事情,他不让你们说,你们就一点儿也不说?胆子很大的。”
戎烛看着走出去的元雨,轻声的说,“看吧,雨生气了。”
何止是生气。
沙垚和雁灵好像已经见到元雨的头上,正冒着火,随时都会把周围烧起来。
戎烛说,“你们那不叫探北山,是去找药,没有必要带太多的人去,容易把药烂踩了。”
那些小东西都是长在地上的,一个不小心,上去踩了一脚,那就不能用了。
“我们好好想着有几个人,多准备,明天出发。”戎烛说。
他认为明天都是晚的,但沙垚刚刚提到,他们也不能冒失的离开。
他想到这里时,忍不住的瞪了沙垚一眼,“以后,还会瞒着吗?”
沙垚想到狩列坚定相信戎烛和元雨时的样子,再看看他作为戎烛的兄弟,却要瞒东瞒西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不会了。”他说。
雁灵也说,“是我想得少,咸井爷爷说瞒着,我觉得应该瞒着。”
有什么好瞒的?
小病变大病,怎么能瞒得住?
站在屋外的元雨,向忱蚑和狩列勾了勾手指。
忱蚑先走到元雨的
面前,“雨姐,有事?”
“有。”元雨轻声的说,“你选几个族里信得过的年轻男人,以后跟着守望爹出族,只负责学着做盐。”
“是。”忱蚑想着哪几个人是适合的,立即答应下来。
元雨看向狩列,“你,把咸井爷爷背回来,他如果不愿意,就打晕了背回来。”
“好。”狩列都不问原因,立即答应下来。
他都没有想过,这么大的事情,如果被原本奔部的人看见,会是个什么态度。
元雨看着他们二人离开以后,转身要回到屋里,恰面对着沙垚和雁灵。
她叹了口气,莫非是有了家的男人和女人,容易对周围的人产生防备?
这对夫妻平时于族中的存在感,就不是很强,一旦冒出些不太切合实际的想法,都无法让人察觉。
“我错了。”雁灵快步的走到元雨的身边,握着元雨的手,保证着说,“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瞒着了。”
元雨回手拍了拍雁灵的手背,“讲,是什么样的病。”
他们都聚在戎烛的屋里,令这个屋子竟然热了起来。
有许多原奔部的人都站在外面,听着关于咸井的病时,一个比一个的担忧。
元雨听到最后,怎么觉得这个病不至于致命,更多的是“伤”。
什么遇冷会骨头疼什么的。
咸井他们全族奔波,也不知道会跑到什么时候去。
咸井年纪大了,必然会有伤痛的。
元雨的眉头拧成麻花,手指也跟着扭来扭去,在做着考
虑。
巫医按着沙垚和雁灵的肩膀,示意他们看着元雨的表情。
元雨发现他们都在看她时,还有一阵恍惚,“有什么不对吗?”
“雨,你想到什么?”巫医问。
元雨伸出手指,“有可能是外伤没有长好吧?”
她的视线落到原奔部的族人身上,但他们的表情是又担忧又疑惑,反而令她有点心酸。
咸井为族人担忧着,但真正关怀着咸井情况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也有可能是骨头松了。”元雨是想说“骨质疏松”,可不会有几个人听得明白,“这个,还有点办法可以缓解。”
她伸出三根手指,“骨头上长了东西,我没有办法确定。”
只能靠巫医了。
巫医认真的说,“没有长东西,还是骨头。”
元雨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身上长了奇怪的东西,还可以安稳的活下去。
现在,等着忱蚑和狩列归来了。
雁灵望着元雨的目光,正在发光中,“雨,你知道好多。”
元雨小心的缩回手指,“这个……可以猜一猜的吧?”
当然,咸井的骨疼有可能还有其他的原因,但她只能想到这些。
巫医的脸上挂上几分笑意,“可是,我怎么猜不到?”
元雨挑眉,“因为老先生瞒着我们呀。”
竟然瞒着她和戎烛,这足够让她在心里记上一笔的。
巫医一怔,随即笑着点头,“是,不应该瞒着族长和雨。”
元雨没有半分得意,而是搓着手,拿过水杯,闷闷的说,
“族中,还有多少人会有这样的不适感?”
比如年轻大的人。
元雨的视线一扫。
守望爹的娘亲,作为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平时都是做些简单的事情,这个时候也没有凑过来看热闹。
其他几个也快要上年纪的男女,都在做活儿,少言寡语的,知道的更少。
“我去问问。”沙垚说,“都问一问的。”
元雨“恩”了一声,算是放下心似的,转头看向沉默中的戎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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