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观察着女人的反应，适时说道：“好姐姐若是愿意回答我前面的问题，我就把这瓶香水送你。”
“这个叫香水哦？”
女人饶有兴致的眯起眼。
苏梨立刻用食指指腹蘸了香水，拉过女人的手，在她双手静脉处各点了一下，又在她耳后跟后颈都点了一下，然后说道：“这香水持久性超强的，就这般随便点几下，香味就能保持大半日。”
“真有大半日那么久？”
女人问得惊讶。
她们楼里的花魁每日穿的衣裳都是会用香薰熏上大半日的。
但衣裳上面的香味却只能维持一个多时辰。
可谓耗时，又耗财。
以至于除了花魁外，楼中旁的姑娘都是没有那个待遇的！
苏梨将她的惊讶收于眼底，不疾不徐的说道：“大半日其实只是保守的估算，且等到香味变淡后，还能随时补用香水，比起香薰香粉那些要方便了许多吧？”
“确实会很方便。”
“然后我这香水的香味，也比那些香粉香薰要好吧？”
“岂止是好，简直好了太多了！”
女人略显兴奋的说罢，突然抓上苏梨的手，“这样吧，你告诉我你这香水是在何处买的，我让你见我们楼里今日买的姑娘。”
她本以为，苏梨肯定会立刻点头。
不想苏梨听了她那话，却一脸为难的说：“不瞒好姐姐，我这香水非是买的，而是我自己做的。”
虽然把分装的过程当做是在制作香水有些无耻，但在无法如实相告的情况下，她也只能那么说了！
“你做的？”女人颇为意外的上下把苏梨扫了一通，而后直接把苏梨拉拽进了春风楼，“把今日买的那几个姑娘带出来。”
那女人话音一落，立刻有一个男人跑了出来，“云姨你不是说要先调教她们几天吗？这是改主意了，要让她们今天就开始接客不成？”
苏梨闻言看向拉着她的女人。
青楼里的男人是称为龟公的吧？
那这个被龟公称为云姨的女人是春风楼的老鸨不成？
可身为老鸨，像方才那般毫无形象的坐在门口，不太好吧？
揣度间，她听见云姨很是不耐烦的说：“让你把人带出来，你就赶紧去带出来，别废话！”
“好吧，云姨稍等。”
那男人一脸无奈，走前还盯着苏梨看了好几眼。
很快那男人就领来了几个哭哭啼啼的姑娘。
走在末尾那个，便是苏梅！
苏梨作势要朝苏梅跑过去时，被云姨一把拽住了，还睨着苏梅问：“那就是你要找的人？”
“嗯。”
苏梨点着头应罢，就听见苏梅以颤抖得很厉害的声音轻轻唤她，“姐。”
显然是被吓坏了！
云姨也听见了苏梅那一声轻唤，立刻冲那男人使了个眼色。
那男色会意，把旁的姑娘留下，独独拽走了苏梅。
吓得苏梅惊叫出声，“姐！救我，我不要去那里面，那里面太可怕了！姐……”
苏梨紧紧拧着眉，什么也没说，由着那龟公把苏梅拉拽了下去。
与昨日相比，今日苏梅的嗓音格外沙哑。
看来被苏东海那个渣滓卖进来后，没有少哭。
见她如此沉得住气，云姨不由多看了她几眼，而后笑吟吟的说：“你爹今日带你妹妹来的时候，狮子大开口的要价二十两，我费了好些功夫，才以十两银子的价格将你妹妹买下……”
听到这儿，苏梨开口打断了云姨的话，“我要带我妹妹离开，请开个价吧。”
“哎呀，你都喊我好姐姐了，再谈价格，就伤感情了不是？”
云姨笑皱了一张浓妆艳抹的脸。
苏梨狠狠拧起眉，似很困惑，然她心里其实很清楚云姨这是看上她手里的香水了。
毕竟青楼里的姑娘身上要是香喷喷的，且还是与众不同的香味，那是能招揽到不少客人的。
比起一个刚买进楼的姑娘，肯定是她手里的香水更有吸引力。
果然！
她下一刻就听见云姨说：“十两银子对于贫穷人家来说，是一笔很大的数目，然在我们春风楼里，十两银子都还无法与花魁共度一宿，故……只要你为我们春风楼提供你手中的香水，且还保证不将那香水卖给其他青楼，我就以买价让你带你妹妹走，一文都不多收。”
“买价……”
也就是十两。
可她手里已经没有十两了！
因此苏梨在略微沉吟了一瞬后，径直转身往外走。
这完全超出了云姨的预料，慌忙追上去问：“怎么？你身上没有十两银子？”
“确实没有，不过……”苏梨拖长尾音，掉头看向刚苏梅被拉拽下去的方向，“我今天便是把妹妹接了回去，我爹此后也很有可能会再次卖了她，而我这香水，若是拿到其他青楼里面去卖，再与对方签订不卖给旁人的合同，那肯定是能得到一大笔银子的，白白与姐姐约定不卖给旁人，我也太亏了些！”
“合着在你心里，你妹妹还没有一笔银子重要？”
“银子当然没有妹妹重要，但我赚了银子再来给她赎身不就可以了吗？”
苏梨不答反问完，又取出一个先前分装的口红来，“除了香水，我手里可还有很多其他地方买不到的好东西，不愁赚不到给妹妹赎身的银子。”
云姨狠狠拧起眉，伸手拿过苏梨手中的小盒子，又拉过一个还在边上嘤嘤哭泣的小姑娘，蘸取了些许在她唇上试了试。
那小姑娘模样不差，但脸色一看就营养不良，满脸泪痕的样子没有半分能使人生怜的感觉，反倒让人有些厌烦。
然她唇上涂抹了鲜艳的大红色口红后，哭到两眼通红的她，莫名就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柔弱感。
饶是很清楚女人上妆前后，模样会有很大反差的云姨都微微惊了一下。
她从没见过颜色饱和度如此高的胭脂。
且那触感，也不是普通胭脂能够相比的。
就连味道都比寻常的胭脂要好些……
为此，她如苏梨前面一般径直道：“我希望你手里的香水胭脂之类的东西都只给我们春风楼提供，你开个价吧。”
苏梨抿起嘴，许久都没开口。
她空间里各种化妆品虽然是超级多的，但她并没有拿出来卖的打算。
毕竟化妆品跟粮食有很大的不同，化妆品消耗了就没了，粮食却能越产越多。
但她眼下不仅必须把苏梅从春风楼带走，还急需一笔银子！
为此，她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与云姨说道：“每种商品我都要收取一百两的专供费，除了你们春风楼与我自己使用或是送人外，我绝不会再卖给旁人，相对的，你们也只能自己使用，不能拿去售卖，毕竟我做不出太大的量来。”
“成交！”
云姨爽快说罢，作势便要让人取银子来。
苏梨却立刻把前面分装好的香水跟口红都递给了她，“这些我若是拿去卖，以它们的好用程度，卖个二三两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今日就不收姐姐银子了，姐姐可以先适用一番，我过两日会带多些来，届时再与姐姐谈价格。”
“行，我就喜欢妹妹这般爽快的人！”
云姨小心翼翼的捧着那些东西，生怕摔了。
苏梨又与她说道：“姐姐要是信得过我，我现在就带妹妹走，若是信不过，那我就过两日拿货来的时候再接她走，不过这期间，还望姐姐善待她。”
云姨听后，审度的盯着苏梨看了许久，而后拍拍手，在那龟公把苏梅带出来时说道：“你爹是我们楼里的老主顾了，因着他时不时的就会欠债，我们知道你家住何处，所以你可以现在就把你妹妹带走。”
“那就多谢姐姐了，姐姐人好，又长得美，春风楼的生意定能越来越红火的！”
“你可真是会说话！要是你爹卖进我们楼里来的人是你，我可未必舍得放人啊！”
“我爹要是来卖我，姐姐你肯定是不会要的！”
苏梨笑着说罢，走过去从那龟公手中拉过苏梅。
就听云姨略显抱歉的说：“为了让新进楼的姑娘尽快适应男人，我们楼里每每一买来姑娘，就会立刻让男人给她们验身，所以……”
苏梨听得脸色大变，随即心生懊悔。
那所谓的验身，就是验那层膜是否完好吧？
她该早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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