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慕棠的神色落在了含烟的眼中,她从来不会管这些事情,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也觉得十分可怜。
你过来。
她伸手召唤,示意小乞丐来到自己身边。
那大汉似乎知道含烟身份,有些犹豫但还是拖着小乞丐走到了面前。
夫人,这小杂碎竟然偷了工头的令牌,我准备将他拉到尊上那里问罪的。
含烟歪着头看着小乞丐,突然厉色说道:尊上日日繁忙,其的你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上报的。
她话中带厉,大汉有些惊慌。
夫人提点的事,夫人提点的事,那这小乞丐就扔到蛇场,让他自生自灭吧。
大汉说着就要将他提起。
尹慕棠心急,连忙制止。
等等。
她的话有些突然,身边的侍女有所发现。
因着刚刚有些突然,她并未来得及多想就脱口而出,现在觉得实为不妙。
大汉疑惑的看向她,不解其中意思。
尹慕棠脑中转动,想着说来:我看着孩子面色红润,当时童子火旺,若以他之血滋养,定会结夫人心中郁结。
没有办法,这时候只得将小乞丐卖出来了,不过她是不会真的那样做的,这只不过是她临时想到的理由罢了。
眼前的小孩虽为乞丐,但他明白尹慕棠的意思,晏北寒眼见,一眼便看出这孩子当时有学问的模样。
小乞丐眼神犀利,转头就要像身边大汉手中咬去。
哎呀,你个小兔崽子,居然还敢咬人。
大汉一掌将他推在地上,小乞丐受力吐出了鲜血。
含烟没有想到他会当着自己面动粗,当下有些不悦,连忙对身边婢女说道。
荷儿,既然云神医这样说了,你便将他带回去梳洗赶紧交给云神医吧。
含烟这话正巧说尽尹慕棠心里,她的眼神充满感激。
小乞丐被突然的一震也有些发懵,为来得及反应就被那小荷拎起。
大汉有些为难,夫人,这,他可是被抓上来做苦力的。
见他出演反驳自己,含烟当下不悦。
他如今小小年纪,能做的什么事情。
尹慕棠也在旁边帮腔。
刚刚还不是有人说要将这孩子拖去喂蛇,这会儿又说有用了。
要不说这不要与女人斗嘴,因为真的斗不过。
大汗有些吃瘪,挠着头也就退下了。
天色渐渐暗下,秋夜寒凉,含烟也便回去了,尹慕棠与晏北寒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白日你说的话可是当真,他可是很有可能是燮儿。
晏北寒进屋便带着疑惑询问,他却不知这只是尹慕棠的一个说辞罢了。
瞧他这痴傻的样子,尹慕棠忍不住掩嘴轻笑。
我若真是那杀人放血的恶毒神医,你娶我可曾后悔。
原想着这话是说来逗笑的,却不想晏北寒却一脸认真。
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本王这辈子都非你无二。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倒是将尹慕棠惊到,她的心中居然悄悄漏了半拍,连忙转移话题。
我当时不过情急,那放血之话不过说说而已。
见她这可爱的模样,晏北寒心中暖意渐浓。
想要伸手将她拦在怀里,却被尹慕棠出手打掉。
还是想着一会儿见到燮儿怎么说吧,你这心思也不知都放在何处。
晏北寒无奈摇头。
未过多时,外面再次响起敲门之声,两人知道是燮儿被送了过来,连忙开门请进。
若然人靠衣服马靠鞍。
这小乞丐收拾的干净整洁之后,居然也是乖灵精神,一副小书生的模样。
与侍女说上几句,便将他留在房间。
小乞丐还想着之前尹慕棠说的要将自己放血的说词,见她面是也是一脸的敌意,尹慕棠想要靠近,他却上前咬住她的手。
嘶!你这小子惯会咬人。尹慕棠吃痛将他拉开,而晏北寒也急忙上前将小子拎到一边。
你都想放了我的血,还不许我反抗吗?
他这性子也是刚烈,尹慕棠心中喜欢,便笑着回到。
你怎知我是真要放血,姐姐看起来就是那般残酷的人吗?
说话间抬手看看被咬出的血印,而无意间将手腕的玉葫芦露了出来。
小乞丐眼神精光,警惕的看着两人。
你怎么会有小武的玉葫芦,你们把他怎么了。
这孩子虽然年龄不大,但说起话来却十分老成,这两句说来倒是让尹慕棠对他刮目相看。
你当真就是燮儿了。
将他的名字喊出,也是认了这个孩子。
燮儿眼神惊讶,她居然知道自己名字。
他看着尹慕棠许久未说话,却突然想起一般举身跪下。
你当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是那勇闯皇宫的王妃了。
尹慕棠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些乞丐中的名声已经这么远大了,现下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身份。
因着担心隔墙有耳,尹慕棠连忙将他扶起小声说道。
你唤我棠姐姐便可,不必太多礼数。
燮儿起身,脸上是敬重之意。
晏北寒走到身边,因着刚刚他咬了尹慕棠,所以对这个孩子居然发起了牢骚。
既然知道是王妃,还不素为刚刚的无礼道歉。
燮儿转头,一脸倔强的望着他。
堂堂恭王居然被一个孩子轻视,这话若是传出去,他这性子定然不会轻饶燮儿。
尹慕棠在旁边打着圆场。
好了,好了,你与孩子计较什么,现在重要的是关于这演武场的事情。
听到两人说演武场,燮儿立即从怀中逃出一样东西。
棠姐姐,我在做苦力的时候从一名大人的身上看到了这个,我一眼便知它不是俗物,于是偷了出来。那被大汉收走的令牌不过是掩护。
燮儿伸出手,一枚玉佩出现在两人面前。
玉佩成色上等,圆形的弧度上刻着金龙攀案的花纹,两人的目光均被上面的刻字所吸引。
玉牌的正面赫然写着一个敬字。
晏北寒神情震惊,这玉牌的主人正是已经被处决的六皇子晏云乔。
六弟,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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