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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148、段景楼吓坏了!

    门铃响了很久,司机足足在门外等了七、八分钟,才等到屋里的人回应。

    柏水芙并没有直接开门,只通过视讯器与外面的人对话,;你是谁?

    从视讯器中传出的声音略粗,已经不是一个女声了,听着像是一个男声。出租车司机想当然的就以为,屋里住的是个男人。

    但是,段景楼立刻就分辨出来,她只是用变音器处理了声音。

    他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谨慎。既不开门,还改变自己的声音,这样小心翼翼,是为了保护自己么?

    ;哎,您好。我是16楼刚搬来的住户,今天乔迁喜,这楼上楼下的,咱们也算是邻居,就给您送点水果。以后咱们邻里之间,也好相互照应。司机照着段景楼给他的理由说道。

    ;不用了,我很快就会搬离这里,不用跟我打交道……咳咳咳……

    视讯器里,突然传出她猛烈咳嗽的声音。

    躲在角落里的段景楼脸色微变,瞳孔中出现几分焦急。

    司机看向段景楼,想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段景楼马上拿出手机打出一句话,给司机看。

    司机就照着他给他吩咐说:;那我把水果放你家门口了。您,没事吧?

    ;把你的东西带走,我咳,咳咳……

    视讯器里,又穿出一阵咳嗽声,大概断了一分钟左右,才再传出她的一句话,;我不需要……

    她才只说几句话,话里就尽是咳嗽声,必定是病了!

    段景楼此时的内心,已经被担忧充斥。

    他无法再躲下去了,从角落里出来,直接走到门口,出现在她门前安装的监控范围内,低哑着音色出口,;是我。能开门么?

    屋内,躲在衣柜里的柏水芙正通过手机医远程软件,看着自家门外的画面。

    万万没想到,段景楼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到了画面里……

    看到监控画面里的他时,柏水芙空洞无光的眸色隐隐一亮,她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喉咙辣痒无比,惹得她以手捂住脖子,又猛咳了一阵。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几分钟前,她突然觉得身子好不舒服,胃里翻天覆地,喉咙也干涩辣痒,整个人好像生病了一样,极其难受!

    偏偏在这个时候,他来了。

    柏水芙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病貌,希望每次都能以最好的状态面对他。

    所以,她猛咳了一阵之后,舒缓下来,才按下 APP上的通话键,与外面对话:;你怎么来了?我已经困了,可以不开门吗?咳…

    每说一句话,柏水芙喉咙都辣痒难耐,忍不住咳嗽。

    她已经很快松开了通话键,但不知道,他会不会听到她的咳嗽声?

    屋外,段景楼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她拒之门外。

    她越是不让他进去,就越是叫他担心。

    段景楼既然都已经现身了,他就必须要见到她!

    转头,段景楼先对司机说:;你先下楼,在车里等我。

    ;哎。司机应了。

    从头到尾,司机都不明白他在搞什么。稀里糊涂的上来,现在又稀里糊涂的下去了……

    很快,柏水芙家门口就只剩下段景楼一个人了。

    他摁了一下门铃,对里头的人道:;已经没有外人了,就只有我一个人,给我开个门吧。

    衣柜里,柏水芙通过监视画面,看着里头的他。葱白如玉的手指轻抚着画面里他那张脸的脸型,眸光温润如水…

    明明心里千百般舍不得他,也是一万个想见他。

    可是,想到自己现在肯定是一副苍白狼狈的模样……

    真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

    ;我真的困了,你有什么事吗?她问着。

    ;有事。

    段景楼因为她不肯开门而感到怪异,;你开个门。

    他难得的,坚定的站在了她家门口,赶都赶不走。

    柏水芙实在拒绝不出口了,就只好答应下来,;你等我10分钟…

    说完,她就打开了衣柜门,缓缓而出。

    也不知道身体是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就好像病重无比……

    只是从衣柜里出来,柏水芙居然就腿脚不稳的摔到了地上。

    而且这一下摔的很重,她胸口一阵刺痛,不得不用手捂住……

    瘫在地上,她深深喘息,喘息之后,又是一阵控制不住的猛烈咳嗽!

    咳得越来越厉害,喉咙也生出似火烧一般的刺痛。柏水芙捂住口唇,希望能赶紧停止咳嗽……

    突然,一阵猛咳之后,她的唇腔间涌出一股腥甜气息,捂住唇的手一阵湿热。

    柏水芙喘息着,看向自己颤颤巍巍的手心,眼眸生出惧色……

    掌窝之中,有一道赫然醒目的鲜红血色!

    她,咳血了!

    躲在半空中,看到这一幕画面的白芸芸吓的捂住了嘴巴。

    这才10分钟都不到,【五毒粉】就已经起效果了!

    看着柏水芙已经虚弱到咳血了,白芸芸急得额头冒汗……

    得赶紧让三弟弟进来呀!

    可三弟弟还没进来,柏姐姐就死在屋里了!

    白芸芸已经等不及了……

    他们两个人别别扭扭的,连开个门都慢慢吞吞,一点都不干脆!

    既然如此,就只能外力支援了。

    白芸芸赶快飘出房间,飘到家门口,直接给段景楼开了门。

    当然,因为她穿着隐形披风,推开门的段景楼并没有看到她。

    段景楼疑惑着进入屋内,并没有看到有人给他开门……

    ;阿芙?你在哪?

    他唤了柏水芙的名字,藏起疑惑,已经直接进入了家中。

    房间里,柏水芙听到他越来越近的声音,也怀疑他好像进屋了。

    她来不及思考他是如何进屋的,只是快快爬起来,拿床头柜上的纸巾迅速擦掉自己掌心之中的血迹,擦了自己的唇,然后将纸巾扔进垃圾桶。

    ;阿芙?

    段景楼听到这房间有动静,他便直接朝这个房间走来了。

    他推开房门,见房里漆黑一片,但是,隐约能看到有个人影坐在被窝里。

    段景楼摸到墙上的按键,打开房间的灯,一抹刺眼的光亮照亮整个房间,柏水芙被这光亮,惹得微微眯起了眼。

    ;你,在这儿啊…

    段景楼终于是见到她了。

    见到她之后,他的目光便急慌慌的将她扫了一遍。

    果然,她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差。

    相比起上次见她,这次纯素颜状态的她,脸色更加苍白,头发微微凌乱,还有很浓的黑眼圈,一副病貌。

    柏水芙尽力假装自己没事,她轻轻倚靠在床头,转头看向他,;你,怎么进来的?

    ;是你给我开的门吧。

    段景楼边说,边拄着拐杖走进房间,来到她跟前站定,垂眸,目光深深凝住她,;你,现在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柏水芙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因为他的双眸被刘海遮盖,所以她并未看到他眼中是哪般情绪?

    他这样突然登门……不知道是来可怜她,还是又想拿他的未婚妻来刺激他?

    ;身体怎么样?

    段景楼问着,视线又移向床头柜。

    床头柜上,摆了一排药瓶罐罐,柏水芙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床头柜。自己治疗抑郁症的药被他看见了,有一种**被挖出来的感觉……

    段景楼伸出手,正准备要拿起床头柜上的药,忽然,柏水芙抢先一步,抬手一挥!

    哗啦啦一声响……

    床头柜上的药瓶全部被她挥到了地上去,瓶瓶罐罐,瞬间散落在各个角落。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

    一个真相暴露出来,他二人却是心照不宣。

    ;多久了?

    段景楼逗留在半空中的手微微颤抖,被刘海遮住的瞳眸里已经流露出心疼情绪。

    她果然……有抑郁症。

    而且她明显……不想让他知道。

    柏水芙脸色煞白,不知是什么原因,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好似有什么东西直往喉口涌上,都被她强行忍住了。

    她不想在段景楼面前失态,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太狼狈的样子。

    现在,可能是想维护自己在他心中的那点好印象,她只想将他赶走。

    ;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你能不能,先走?她强忍着不适,催他快一些离开。

    ;身体不舒服,我可以带你去看医生。把我赶走,你又不能好一些。

    偏偏,今天的段景楼有一点缠人,她赶不走……

    他甚至主动走上前,伸手轻轻抚摸她的额头,额间滚烫,使得他眉心一皱,;可能发烧了,有多不舒服?需要去医院么?

    柏水芙好久都没被他这么温柔关心过了。

    他的手触及到自己额间的时候,柏水芙能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抖了一抖,心跳也开始乱了节奏……

    一股酸楚涌上鼻头,她逐渐红了眼眶,;你……现在不怕我了?不想拒我于千里之外,想跟我……咳咳咳……咳咳!

    两句话都没说完,喉咙就辣痒的不行,她开始一阵猛咳。

    想到几分钟前,她咳出血了。就更不想让他看到她那么凄惨的画面,所以咳了没几声,柏水芙就深深呼吸,强行忍住咳嗽。

    ;病的很严重的么?

    段景楼一双眉头紧紧皱起,当下便作出决定,;外套在哪?马上去医院。

    ;不行…

    柏水芙摇头,轻轻喘气,;我不能随便去医院……一定会被认出来,会上新闻……可能就是,感冒而已。吃点药就好了…咳咳咳…

    段景楼见她又开始咳嗽了,一双眉头拧得更紧。

    她是公众人物。这两天一直上热搜,身上流量确实很高。倘若现在再将她送进医院,只会在她本来就有热度的身上,更添一把火。

    而且,因为他算计了她父亲,使得她家集团大乱。有好几番势力都趁此出击,这时候要是她生病的事情再传出去,只会让那些想对付她的人更加痛快。

    考虑到太多因素,段景楼只能收起将她送往医院的心思。

    ;那你吃药了么?段景楼问。

    ;还没有…

    柏水芙捂着胸口,虚弱的说着,;在储物间里……有个医药箱,你能帮我拿过来吗?

    ;我去拿。

    段景楼马上转身离开,背影匆匆。

    看他走出了房间,柏水芙也快速下床,将散落一地的药罐瓶子捡起来。

    这些都是抑郁症的药,她不想让他看见这些治疗精神病的药。不想让他知道,她是个精神有问题的人,不是正常人。

    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柏水芙慌乱的将一罐罐药瓶通通扔进去。

    动作急,心又乱,情绪紧张的情况下,她又无法控制的猛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此时的她,在毒药的摧残下,身子已经虚弱无比。

    手肘靠在床头柜上撑住身子,用另一只手紧紧捂住胸口,忍住剧烈咳嗽带来的痛楚。

    咳着咳着,忽然,喉口涌出一股强烈的腥甜气息,因为在咳嗽,所以根本无法忍住……

    ;哗——地一下,她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一大滩红艳艳的血迹落在米白色的地板上,刺目的渗人!

    ;阿芙!

    段景楼听到她剧烈的咳嗽声折返而来时,刚到门口,就不偏不倚,看到她呕出了一大口血。

    那一瞬间,段景楼胸膛里的心跳都停止了,莫大的恐慌笼罩在他头顶!

    段景楼几个大步冲上去,焦急到手里的拐杖都不知被他扔哪儿去了,几乎是狼狈的跪在了她身前……

    ;阿芙…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啊?

    段景楼几乎是跪爬着上前,将她捞到怀里抱住,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的肩头,另一只手捧住了她的脸,用大拇指慌乱擦拭她唇上的血迹……

    ;咳…

    柏水芙在他的怀里虚弱的咳了一声,仅仅只是一声咳,吓的段景楼直唤,;阿芙…

    漂浮在半空之中的白芸芸也已经被柏水芙吐血的画面吓到小脸发白。她也不知道毒药起效了几分,就怕发生更严重的后果,马上就掏出解药,快快洒在柏水芙的脸上…

    解药也是通过呼吸进入体内的,不过,解药起效速度比毒药要慢。

    所以,柏水芙还会再痛苦一会儿。

    做完下毒跟解毒行为的白芸芸,胸膛里的小心脏也在砰砰乱跳。虽然知道这只是一场计谋,但是总有一种做了坏事的感觉,让她超级紧张!

    ;去医院,马上去医院…

    段景楼已经吓白了脸,顾不得什么公众人物、热度、流量这种条件,也管不了自己会不会暴露……

    现在,必须送她去医院!

    ;勾住我的脖子,抱紧…

    他将柏水芙的双臂搂到自己的脖颈间,让她抱紧自己。

    因为他瘸了一只腿,所以他只能用一半的身体抱起她。

    好在他力气大,一只手也轻松将她抱起,用手臂托着她的腿,像是大人单手抱小孩的那种姿势将她抱起。

    另一只手,他拿起拐杖,一边拄着拐杖,一边抱着她急往外走。

    柏水芙气息奄奄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因为身体虚弱,眸眼已经是半睁着的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就病重如此…

    可是,看到他如此紧张自己,看到他紧紧抱着自己,能这么近距离的贴着他……

    这一刻的亲密,让柏水芙唇角勾起了淡淡的弧度。

    如果,她会死在这一天的话,就这样死在他的怀里,也是很好的。

    进了电梯,段景楼目光紧张的看向靠在他肩膀上的她,她咳嗽了两声,每一声似乎都咳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的心脏也跟着颤抖。

    段景楼语气带上责备,;怎么能让自己病成这样?你是不想活了么?

    ;对不起……柏水芙柔软道歉,声音也是有气无力,听着就好像随时能断气一般。

    段景楼哪里还有敢责备她意思?

    他已然心痛不已,装着她的眸眼之中,是满满的不忍跟疼惜。

    她怎么都成这样?

    她的生活……是很压抑么?

    段景楼很快又想起去年,在疆域遇见她时,她也是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很自由快乐,实际上,却只是一个装了一肚子心事,远走他国,寻找堕落的人。

    她那么依赖他,那么想跟他在一起,其实……是想从他这里获得救赎吧?

    段景楼心脏痛的快窒息了,再也保持不住以往的理智。冲动到情绪开始左右自己……

    好在,出租车还停在楼底。

    段景楼将她抱下楼后,马上就钻进了出租车里,报了医院地址,车子也立刻启程,没有耽误一分钟时间。

    车厢内,柏水芙仍然坐在他身上,脑袋虚弱的靠在他的肩膀处, 时不时咳嗽两声…

    她每咳嗽一声,段景楼拥着她的手就会搂紧一分,从未有过像此刻一般,那么害怕失去她,害怕她会死在自己怀里……

    ;阿芙,别睡…睁开眼睛看看我…

    段景楼轻拍她的小脸,好怕她眼睛一闭就睡去了。

    柏水芙此时,已经没有觉得身体特别难受了。只是喉咙还很干痒,总是忍不住咳嗽。

    她缓缓睁眼,看着眼前放大了数十倍的他的脸,朱唇轻轻蠕动,;你是不是……怕我死了?

    ;是,我怕。

    段景楼已经不敢再对她有一分无情,他实在怕极了……

    怕她,死在他面前。

    ;那你……喜欢我吗?

    她有一点点狡诈的说,;你喜欢我……我就……不死了……

    ;喜欢。一见钟情。

    段景楼也终于,鼓足勇气也承认了。

    承认的那一刻,他目光发红,一抹水光在他眶中莹润。

    非要到这一步,他才敢承认。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之前都在坚持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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