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丹说完,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缪连城。
缪连城眯着眼睛和她对看。
不出声。
佘丹“嗤”了一声“反正,你别想着把我们的钱啊什么的,去养你那些个穷酸货!也不想想你现在这一切怎么来的!”
缪连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拉过薄被子躺下
“我随你。我要睡了,现在局势紧张,那一位情况不大好,谁知道还能撑多久,我还得随时听人差遣呢。”
佘丹也拉过被子躺下“那我就当你同意了。我先自己去认他,要是不行,我再找你。”
缪连城伸手拉灭了台灯,“啪”的一声,四周一片漆黑。
在这样的漆黑里,忽然,佘丹翻了一个身,掐住缪连城的脖子“别想着你那些山沟沟里的女儿!要不是我,要不是我家,你哪儿来的钱一步步高升!”
缪连城一改往日的沉默和逆来顺受,忽然也来劲了,一下子把佘丹掀翻下床。
黑暗里,他的声音十分冷漠狠毒
“艹!真当我是死的!口口声声都是靠了你家,你怎么不说是你家靠了我?要不是我,你们能拿到何家的两个店铺?要不是我,你能跟着我到首京来?我都已经不出声了,你还一直说一直说!你知道现在局势多紧张吗,你知道我压力多大吗?你跟我吵个屁!”
佘丹反倒不出声了。
默默的坐在地下不动。
她心里明白着的。
以往说要过继个孩子,其实都是敷衍,现在知道她真有心要找儿子回来,这个死男人就翻脸了。
可是怎么办呢?
时间是最好的熔炉,把人不断历练,二十年过去了,她也总算的看清了很多事。
更让她在今天发现,她竟然也是喜欢儿子的。
儿子长得真像他啊!
那个曾经以为只是颗棋子的他,在时间的熔炉中燃烧,竟然在二十多年后,还会在她的脑海中闪亮。
为什么,能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爱,需要这么久?
为什么,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以后,再也得不到呢?
黑夜里,幽静的四合院里,一片荒凉。
第二天,佘丹醒来以后,缪连城早就不在了。
她起来,换上真丝连衣裙,盖住昨晚摔得青紫的后背,梳理好略卷的头发,擦上珍珠粉,遮起黑黑的眼圈,就又是一位漂亮优雅的官太太了。
她拎着小皮包,再次去了jn区总医院。
她在一楼的底下转了个圈,脚步犹豫着,但还是走到了昨天何遇的病房。
然而病房里已经没人了。
佘丹走去护士办公室“同志,那个叫何遇病人呢?怎么不在?”
护士“哦,何遇出院了。”
“他那么瘦,脸色也不好,怎么就出院了呢?是因为没钱吗?”
护士不禁认真打量了她几眼“那我不知道。反正已经有人帮他办了出院。”
“谁帮他办的?”
“哎,你是他谁啊?我们也不能随便告诉人的啊!”
“我是他妈!妈也不告诉?”佘丹拿手指一直敲心口,理直气壮的很。
“这……”护士犹豫了一下“那可以,你去下面办手续的窗口问吧,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这又不归我们护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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