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情绪激动极了,脸色很不好。
同样在树上的佘湘容对着树下的人厉喊
“你们干什么,你们别吓老人家,他有病的,要吃很多药的,你们别胡说,快去把小甘姐姐找回来,就算找不回来,你们找点东西来给老人家吃也好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很多人都拿出了自己的“珍藏”,有的是两根快折断的香烟,有的是半个鸡蛋,有的是一根已经有味道的玉米,有的是一包包在纸里的麦乳精……
佘湘容很失望“就这?”
蒋衡水很惭愧“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已经跟来拉重病人的部队同志说了,等他们再来的时候,想法子弄点东西给我们吃,实在是难呐,听说县城很多房屋塌了,很多人死了,救人都救不过来。”
何老很生气“我不要,我孙媳妇安排我安排的好好的,她临走药都给我放好的,她会回来的,她会回来的,你们都走开,我不相信你们!”
人群无奈,渐渐散去,只剩下蒋衡水依旧站着,守护着老人。
水还在流,但速度慢下来。
人还在救出去,缓慢而焦心。
那个救援的车一趟只能拉十几个人,这么多人,没有个三四天拉不完,事实上拉出去也安置不了,附近县城的人都还没处安置呢!
唉,这种大灾,百年难遇,每个人心头都很沉重,不知如何是好。
别的不说,现在这么大灾,水里不知道多少细菌,水都不能喝,烧水的工具都没有,这就让人分外的焦虑。
列车长伤了一只手,吊着胳膊来看何老,十分诚恳歉意的请何老从树上下来,承诺他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他,并帮他联系到家人。
何老脸色苍白,紧紧抱着甘兰芽临走塞给他的包裹
“不,我孙媳妇嘱咐我的,谁也不能相信,她会回来的,我要等着我孙媳妇!她不回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向我孙子交代,我没法下来,我没法下来啊!”
老人那么坚持,也那么悲伤。
听见的人都只有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列车长向四周看看,问蒋衡水“蒋同志,那老人的孙子呢?”
蒋衡水倒也不知情,正不知道问谁呢,佘湘容冒出来说
“嗐!他孙子就是……那个人之前说,是帮你们修线路了,后来又说联系到县里了,县里急需要人处理什么通讯的问题,就有人来把他拉走了,我说你们到底管不管我,我是救你们的小甘姐姐的朋友啊,你们得先救我啊!先帮我联系我姑姑,我姑父在首京当大官的啊!”
列车长和蒋衡水相互看看,自动忽略佘湘容说的后半段,都对前半段的内容又惊讶又敬佩。
列车长“这么说,老人家的孙子,就是那位何遇同志?他可真是啥都懂啊,是他用我们的一个破收音机联系到了就近的县里来帮忙,先转移走了一些重伤员,不然这次莫名其妙的水冲过来,只怕死的人更多,这……蒋同志,这事,咱们得通知那个何遇同志啊!”
蒋衡水立马低下头,不说话。
让他做别的力气活都行,让他去通知这种事……
怎么说得出口?
还是不要了。
要去别人去,这种事不要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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