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芽啪的关上了门。
谢李氏在屋外又骂了几声,便走了。
不是她退怯,是谢兰芽的话让她太惊讶了,她急着要去和儿子媳妇们商量。
谢兰芽不管她,回到床上安慰着妞妞继续睡。
她心态好着呢,既然谢李氏没有个长辈慈爱的样子,她干嘛要愚孝?
谢兰芽再醒来,家里没人了。
社员都出工了。
想来,谢李氏还是不舍得工分钱的,也或许,她根本没把谢兰芽的话当回事,反正在这个家,原身姐弟几个一向只有忍耐的份。
谢兰芽不准备上工。
她的头还在隐隐作痛呢,况且,看这家子的情况,就算做死在地里,也轮不到她拿到工分钱。
她有更大的事情要处理。
首先是带着妞妞在厨房一通找。
这个家,米粮确实如谢梅蕊所说,是被谢李氏锁起来的,但是也不是一点空子也没有的,比如,鸡窝里不确定的变化。
这年头,每家最多只能养两只鸡,昨天谢兰芽让杀了一只,现在还有一只老母鸡。
这老母鸡还挺配合,乖巧的在谢李氏离开后,才生了个鸡蛋。
以前,家里吃鸡蛋都要经过谢李氏批准,现在么,谢兰芽直接把鸡蛋掏了,磕在碗里。
又去自留地里拔了一把小青菜,挖上来两个红薯,她给自己和妞妞做了一餐。
再给妞妞一颗维生素软糖,小孩子快乐的像过节,抱住谢兰芽大腿姐姐姐姐叫个不停。
吃完了,谢兰芽把房间整理了,弟弟妹妹的衣服也洗了。
其实脱下来丢在脚盆的衣服是整个家的,以前的谢兰芽就得给一家子全部洗。
因为奶奶说了,她不过是看顾生产队的羊圈,只赚五分工分,贡献太小,就得把家里的衣服洗了。
事实上,原身为了洗这些衣服,得天不亮就起床才能洗完。
现在的谢兰芽才不会帮着洗。
原身撞得快死的日子,这些人连妞妞都不照顾,洗什么洗。
做好家里的事,已经不早了,谢兰芽带着妞妞往村子的最西端去。
那里就是牛棚和羊圈。
生产队集体的牲畜都在这里。
全公社最帅的男人也在这里。
牛棚除了用草棚子搭的廊棚以外,还有两三间土坯房,何遇和老何住了最靠近河边的一间。
谢兰芽牵着妞妞的手,直接走到他们的房间门口。
屋里,老何半倚半靠在一张竹榻上。
何遇拿着个碗,正在喂他东西。
谢兰芽敲了敲门,何遇回了头。
美男真是怎样都好看。
土坯房光线昏暗,何遇回眸一顾之间,屋子瞬间明亮了几分。
谢兰芽不禁对他微笑:我可以进来吗?
何遇微微皱眉。
我来给何老送药。你要是怕人说闲话,那我在外头等着?
听谢兰芽这么一说,老何开了声:谢同志,你要是不嫌弃,请进来坐,我们是怕连累你。
嗐,我才不管那些胡说八道的人呢。谢兰芽手一挥,就带着妞妞进去了。
老何脸色蜡黄。
何遇拿着的碗里,是一点鸡丝,应该是昨天谢兰芽给的鸡腿剩下的。
何遇见谢兰芽进来,无声的让出了自己坐的位置。
那是这个房间唯一的一个高脚凳子。
陋室如斯,他在一旁静静站着,身姿依然挺直。
谢兰芽没坐,问:何老,觉得好些了吗?
托你的福,勉强活着。谢同志还有什么药?
对你症状的药,敢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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