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楚临云回去时,天已经黑了,方踏进苏隐的房间,就没忍住笑了起来。
“你何苦吓他?”
“吓他?”坐在软榻上与自己对弈的苏隐头也不抬的问,“谁?”
楚临云疾步走上前,将大开的窗户关上,这才走到软榻边,在苏隐旁边坐下。
“他话多,胆子也小。”
一想到瑾喜拎了个灯笼坐在宅子大门口那望穿秋水的哀怨样儿,楚临云就想笑。
苏隐说他外边有人,不过是句揶揄的话,偏瑾喜当真了,苏隐合上房门不再出去,不过是图个清净,偏瑾喜又以为苏隐气极了。
这般相信苏隐的话,瑾喜不吃苦谁吃苦?
苏隐懒懒的抬眸,“九公子为何不觉得我是真的生气?这宅子,不是九公子的么?”
楚临云当质子的这些年不可能没个安身之处。恰好,琉璃郡与荻国只隔了一座桥,恰好这琉璃郡看似破落不起眼,却是个实打实的清幽之地。
楚临云最想要的,不就是这样一间宁静的宅子么,忙时种花,闲时赏竹,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丝毫不为外人所扰。
这宅子里的东西,小到一颗石子儿,都是楚临云喜欢的形状。
除了楚临云,还能是谁的?
“然后呢?”楚临云问。
然后呀。
苏隐放下两手中各执的黑白棋子,玉手攥住楚临云的衣襟,将人往面前拉扯了些许。呼吸交缠间,笑得凉薄。
“你回去花锦城的这些日子,敢说没有人为你打理宅子吗?敢说那人不是个女子?不巧,我在花丛掩映间捡到了一样东西,九公子仔细看看,也许就能记起点儿什么来。”
苏隐将一条手帕甩到棋盘上。
手帕应该是这两日才丢的,呈月牙白,是楚临云偏爱的颜色,上头还绣了一朵荷花。
针脚细密,用色鲜艳,一看就是年轻女子之物,再怎么巧合,也不会掉进楚临云的院子里吧?
“需要给九公子一个狡辩的机会吗?”苏隐说,“或者,我亲自给九公子想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来说服我?”
楚临云好看的笑容逐渐从脸上消失,狭长的眸子里流露出几分破碎的情绪。
“那时,我并未许诺苏姑娘什么。”
这话没问题。
将来的事楚临云做得了主,过去的事楚临云却做不了主。楚临云纵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让时光倒流,将一切重新来过。
“若你愿意,我可以让你见见。但见过之后,你得给我个补偿?”
“补偿?”
正是气头上的苏隐差点儿笑出声。
让他解决掉身边的莺莺燕燕,这是给他个机会,让他好生的履行对她的承诺,他反觉得吃亏,竟还敢问她要补偿?
苏隐笑了一声,松开了手,顺便将她攥出来的衣襟处的褶皱一一抹平。
能让楚临云起了心思藏着掖着的女人,她不见见,岂不是不给楚临云面子?
楚临云也干脆,当即让人进了苏隐的屋。
确实是个美人儿。
二八年纪,身段窈窕,生得唇红齿白,尤其是那双眼睛小鹿般温驯,怎么看都是男人喜欢的模样。
就是说的话不中听。
一见苏隐就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惊恐的道,“你好丑!”
拍拍高耸的胸脯,一个箭步杀到楚临云面前,朝着楚临云张开了双臂,一副奴家受了惊,奴家要抱抱的委屈巴巴的眼神。
苏隐只觉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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