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心中吃惊大公主竟然忽然不理会她了,她一个月前一时不妨被大公主撞着了正在哭,而后大公主就用她那双含着善意的温柔双眼堵了她这一个月,弄得她每日都躲得极其狼狈。
怎么今日就不来堵她了?
阮清有些奇怪,而后阮清为着这份奇怪忍不住朝着大公主处张望了一眼。
正垂首用着暖酒的大公主忽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顺着视线冷眼看过去,发现是现在宫中正受宠的十三呐,大公主就轻皱着眉收回了视线。
从听到阮安舒被关的消息后,大公主就将自己关在了宫中,这些时日她可算是想明白了。
这根本就是一场局中局,她身边的宫人发现十三的信是有预谋的,而后她丢失了那信也是,再并上之后的这些事都是套里面的套,若说原本大公主还念着阮安舒着急营救,后来听得阮安舒死讯、金妃重伤的消息后,大公主就彻底寒了心。
她样样真心。可是谁在乎了呢?左不过都是算计她,把她当傻瓜来愚弄。
哪怕看上去沾惹了一切又最是无辜的十三,大公主都信不过。
她十三莫不是上天偏爱,之后所有好处都落给她,还得了父皇怜惜,珍华都退居几分。
大公主更愿相信这都是十三苦心谋划,就连失忆一事大公主都无法确认是不是诡计。
大公主现在真是倦怠这些阴谋诡计,只想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反正她眼中的人不是死了就是
废了,剩下的也是个虚情假意。
阮清被看了一眼,略略红着脸就习惯性要偏头装看不见,可她刚刚要转首就看清了大公主眼中的冷光。哪怕隔着面帘,阮清也能猜出大公主再没对她轻轻柔柔地笑。
顿时就惊醒了阮清。
对了,现在已经是多年以后。
阮清再想到她这几日大公主都没来她宫中寻她。
阮清猜想怕是现在两人关系不好,阮清就有些烦躁地将目光投向了莲池中。
宫人选的这是什么莲花,从未见过如此阴郁暗沉的莲花,一点都不美,丑得很,连蜻蜓都无一只愿青睐!
见阮清一直望着莲池,水景铄还以为阮清喜欢,就去取了邻近回廊边上青花花瓶中的一支莲花,瓶中莲花花枝被处理过比水中干净。
水景铄拿着一支清香的莲花放在身后,刚回到阮清身后,还未送出,就听得阮清低声埋怨道:“这花真是难看。”
瞧着这一切的卫燕忽就笑出了声。
阮清不懂卫燕为何笑,就想看一眼。
见得阮清要回头,水景铄淡定地就将莲花塞进了袖中,并吸引阮清注意地问道:“公主可想知道那群莽国人在说什么?”
阮清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不知为何瞅着水景铄发笑不已的卫燕,再望望宴会还未开始就喝得醉醺醺的那群莽国人,倒是真有些感兴趣那群莽国人在说什么。
常言道酒后吐真言,若是水景铄能听懂,指不定还能带回来点消息。
可是
那群莽国醉汉最是不知礼节若是惹怒了水景铄怕是这宴会就没法安稳下去,水景铄看上去脾气软和,但是阮清还是直觉水景铄并是外表这般温润。
阮清斟酌道:“景铄,你能听懂自然是好的,不过你担任祥意宫的侍卫队长想来武艺是不差的,能否远远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只要水景铄愿意,他现在的位置就能听得一清二楚,说这话题来转移阮清注意,让她好看不见自己身后背着的已经被荷花带湿的袖子。
水景铄虽不是图阮清的吹捧,却也是受用的,总比之前她口中不说,满眼都是自己低于谭家小子的好。
水景铄矜持地点了点头。
水景铄朝着莽国人那看去,十几个莽国人隐隐围着其中穿着最为华贵、鹰钩鼻的那个,应该就是这次的莽国使者。
就算不论座位,单单其他人都带着些傻气地用着吃饭的碟子喝酒,就中间那个是端着酒杯的也足够让他显眼的。
水景铄一边对着莽国人的口形听,一边记着,既然要说给阮清听最好就是没有错处。
靠近中间那个莽国人的大胡子灌了口酒,大大咧咧道:“大王子,还是大周这地好,风就跟大周娘们的小手似的滑溜,没咱那风沙子,嗐,那玩意吹得酒都划拉嗓子,你看看,要不咱们啥时候把这地方也打下来?”
被称为大王子的那个使者另一边的独眼冷笑一声,仅剩的碧眼珠子狠厉地瞪过去
,训大胡子跟个训狗似的,道:“就知道图娘们,你就没发现昨儿你弄死那娘们,大周就小气地把我们身边的那群娘们都调走了吗?弄得咱都没得玩了!说了多少次了,给安分些,来这一遭,边关肯定不敢再打大仗,回去那些边关娘们就算比不过这,可多啊,你那时候能抢多少就多少不香吗?”
眼看着两个属下就要吵起来,大王子烦躁阴狠道:“回去都有,现在都别闹,我妹妹金骨朵现在还在他们手里,谁闹谁就把命留这陪我金骨朵。”
大胡子害怕没敢再说,只是从怀里抽出块绣花带血的碎布贪婪地嗅着,视线邪恶地落到了公主这边,恶意道:“大王子别生气,等到有机会,我那图给你抓个公主玩玩,到时候什么气都消了。咱看那个最小的公主就不错,年纪越小越好玩的。”
大王子哼了一声作罢,众莽国人都不再敢言语,只是撕扯起盘子里的菜来。
水景铄原就知道莽国人是一群多恶心的家伙,倒是也不吃惊,却还是忍不住在那大胡子提到公主二字的时候,将袖中的莲花蹂躏得不成模样。
水景铄听得清清楚楚,却在阮清好奇地看过来的时候,对阮清愧疚地笑道:“回公主,太远了没听清,我过去听听。”
看着水景铄极快地离去,阮清有些摸不着头脑,若是没听清那不该早说吗?
阮清回过头去,正将怀中渐渐烫起来的暖
手炉放在桌上打算待会再用,就瞧着对方莽国人中有个大胡子无趣地将手中的一块破布扔在了地上。
阮清也不知为何四周皆是烛火照明,为何就落着破布的那块格外显眼又看得清?
亮堂堂的被擦拭得洁净无比的地上落着一块浅黄色的布料,上头绣着的一角百合花被血污了全,边上大抵是因为是被强拽下来的脱了不少线头,线也是带着黑血的。
阮清有些木呆呆地回头看着卫燕。
卫燕有不少宫装,宫中的低等宫人一年都有八套衣服,何况卫燕这样的领头宫女,只是制式都是一样的。
春夏秋冬,粉黄绿蓝,四个季度四个颜色一溜的浅色色系,花也都是那些富贵图吉利的花,一起的花型花样,只不过领头宫女衣服上的花纹多些,绣娘工艺好些。
卫燕今儿穿的就是粉色宫装,现在春夏交际宫中有宫人穿粉的,有人穿的黄的皆是不足为奇。
但是阮清盯着卫燕衣服挪不开的眼的原因是不是衣服颜色,而是卫燕衣裙下方那用银线绣的一朵百合捧花。
阮清想着,若是单单拆出一朵来,应该就是那破布上那般吧。
夜凉风急,阮清听着浅浅的呼呼风声,眼睁睁看着那破布被风吹得一动一动,最后越过池水边的栏杆飘坠入湖水中去,被那一池水的蓝紫荷花淹没。
方才忙着布菜低了头的卫燕感到从阮清身上传来的阴暗,奇怪问道:“公主?”
阮
清看了眼自己盘中的那些菜色,面色平静道:“无事,只是我想吃羊肉。”
乘着卫燕不注意时,阮清的手却将暖炉子急抓到了怀里。
可是再烫的炉子也只能烫到她的手,烫不掉她心底的恶念。
她向来聪慧,却一直约束自己,不能为恶,她是母妃的孩子,哪怕做不到母妃那样善良也不能变成让母妃蒙羞的孩子。
但阮清现在却恨不得自己是一个满手血腥的人,若是那样的人,她一定有很多法子能让那群莽国人知道什么叫做恶有恶报。
阮清用了口卫燕夹的羊肉,孜然的香味太过浓厚,浓到她想吐。
阮清却平淡地用完了,而后吩咐卫燕道:“宴会后,派人去请珍华来一趟,就道我有事相求。”
卫燕有些不明白,朝着珍华那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阮清忽然提到珍华,却还是温顺地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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