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贺知行的缘故,宿舍三两下就敲定了,贺知行给罗薏薏选了一间双人宿舍,不过住的人只有一个。
对此,贺知行的解释是:单人宿舍环境没双人宿舍的好,放心,虽然是双人的,但只有你一个人住。
罗薏薏乖乖道:噢,不过有件事何老师好像忘记向你解释了,要住单人间的不是我,而是我同学,我还是走读。
贺知行满面春风的笑容石化了,良久,他才捂着胸口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口吐芬芳的冲动,不急不缓微笑道:没关系,帮你同学就是帮你。
罗薏薏感动得无以复加。
身旁还站着两个十万伏特大灯泡,贺知行想过二人世界也不可能,因而办好事后,贺知行就拉着罗薏薏离开了办公室。
他的占有欲释放得很强烈,紧跟在罗薏薏身侧,很明显让李语阳和余漾暖走在后面。
除了罗薏薏这个感情白痴,在场的李语阳和余漾暖都深深感受到这股强烈的占有气息。
到了两人班级的拐弯处,贺知行不舍地放下脚步,他眉眼柔和,回教室好好学习去吧。
罗薏薏乖乖点头,她真的好乖好乖。
贺知行努力压下内心抱住她的冲动,狠了狠心,努力地大步离开了。
你刚刚为什么不让薏薏对贺知行说是你要住的宿?
因为贺知行和罗薏薏带前走,李语阳便故意放慢了速度,他神情淡淡却自带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
余漾暖对本班的白切黑全能大佬自然是畏惧的,不敢隐瞒,如实道:我之前不自量力过,不想再在贺知行面前出丑。我知道他成绩差,所以故意说了不易懂的文言。
李语阳眸光依旧清淡,没什么情绪变化,你喜欢谁我不管,但你要敢拿薏薏做诱饵为你铺路,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别以为你是女生我就会心慈手软,只要是对不住她的,哪怕对方是小孩,我照样不会放过。
李语阳面色一如既往地温润,余漾暖却感到了一股自脚底袭遍全身的凉气,她结结巴巴着点头,我、不会的!
正巧罗薏薏此时转过身,贺知行走了,她自然和他们一道回教室。
语阳,漾暖,你们说什么呢?罗薏薏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好奇。
李语阳温润含笑,没什么,商量一下搬宿舍的事,我和你一块去吧。
罗薏薏眼睛亮亮的,蹭到他身旁,撒娇道:知我者语阳也。
说完又对余漾暖笑道:漾暖,语阳主动帮你搬宿舍呢。
余漾暖勉强挤出一抹笑,内心苦得很。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李语阳想必早就猜到薏薏会帮她搬宿舍,以李语阳对薏薏的呵护,哪舍得薏薏受这遭罪?
也猜到了薏薏会请他帮忙,那与其等薏薏开口,还不如他直接说出来呢。
只是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明白,她现在确定李语阳对薏薏的感情是男人对女人的强烈占有欲,那李语阳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成全贺知行和薏薏呢?
至少贺知行和薏薏在一起时,她从未看李语阳阻止过,余漾暖皱皱眉头,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当天中午,李语阳就申请了进入女生宿舍资格,陪罗薏薏帮余漾暖搬家。
因为余漾暖换宿舍速度简直堪比神速,加之三人对外界隐瞒了贺知行的缘故,所有人只以为这事是何欣从中斡旋的缘故。
何欣对罗薏薏的照顾,一班无人不知,只当是罗薏薏成绩好,何欣偏心好生,毕竟这种事在其它班也有发生。
但这次越级的神速搬宿舍事情明显超出了一个老师对好学生正常照顾的范畴,毕竟真正的当事人是余漾暖,并不是罗薏薏,何欣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啊!
一时间一些言论在暗处悄然升起。
等罗薏薏和李语阳等人发现这些言论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全校皆知。
经过一中老师们夜以继日的加班,所有试卷终于在一天半后全部批阅完。
实验班的成绩被主任率先拉了出来,毫无疑问,在统计出来的实验班成绩中,罗薏薏又是第一名,李语阳还是差那么几分,排在第二。
二班班主任酸溜溜道:何老师年纪轻轻的就是好啊,年轻人嘴甜会讨家长欢心。
言外之意无非是含沙射影地讽刺当初何欣请家长把罗薏薏要到一班。
何欣谦虚笑道:不过运气好几分,遇上恩师女儿,恩师照顾些罢了。
二班班主任脸色难看,不说话了。
毕竟人家长年纪还没他大呢,社会地位却高他一个高中老师多的去了,他哪有资格议论名牌大学教授?
等到晚上的时候,普通班和实验班的成绩全部统计了出来。
八班,贺知行紧张地坐在位置上,等着发试卷。
闻风赶来的陆少言比他还紧张,这一个月,行哥就跟魔怔了一样,不要命地学习,那股狠劲他们不知多少年没见过了。
他们有预感,如果这次成绩不好的话,行哥估计得疯。
行哥,这次试卷简单,你看我数学考得都比以往好,上40了呢,行哥你努力学了这么久,肯定不会差的。
陆少言指着他试卷,给贺知行鼓气。
贺知行抿着唇不说话,坐在位子上等老师发试卷,特意没提前去调查,毕竟现在维持的是被赶出家族的凄惨少爷人设。
终于等到试卷,贺知行眸光似充血般鲜红,发试卷的那个学生被吓得不轻,战战兢兢将试卷递到贺知行桌上,还很好心地将分数那面朝上。
毕竟这相比贺少以往动不动就零分的成绩,已经非常好了。
而陆少言在看到那鲜红的数字时,整个人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他立马道:行哥,这分数也不错了,至少比上次有进步了不是?
贺知行盯着那鲜红的阿拉伯数字:28。
虽然一中采用的是机器阅卷,但老师会在发试卷前再手动批阅一遍试卷,以了解自班学生都是错在哪?又是怎么错的?
贺知行薄唇抿成一条线,就这么望着那两个鲜艳的数字,迟迟不说话。
陆少言还在劝:行哥,咱们这些人本来就不是把读书当饭吃的那类人,肚里装点墨水差不多就得了,毕竟咱们是要继承家产的人。
贺知行这次没踹他,只是看着面前试卷认真地问了句:我是不是真的没有学习天赋?注定没法和她成为同一世界的人?
不等三人回答,他眼眸里已溢上一股戾气,口吻强势霸道:她只能是我的!
几人对望了一眼,步语上前,道:行哥,要不寒假你让她给你补课吧?能把成绩提上来是好事,万一不成,借机培养感情也是一种办法,不是说她已经不排斥你了吗?借学习机会拉进距离未必不可以。
贺知行良心挣扎了一会,只是一小会儿,很快就把试卷塞到了桌肚里,原本阴郁不能再阴郁的脸勾出一抹坏坏的笑容。
晚上放学时,罗薏薏在校园里捡到一只颓废的贺知行。
他的状态真的很糟糕,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头埋在怀里,肩膀还在微微颤动。
贺知行哭了?!
他那样骄傲得不可一世的人,得遇到什么样毁灭性的打击才会哭啊?
因为被贺知行哭这个举动震得太过,罗薏薏一时忘了思考贺知行怎么就偏偏出现在她经过的这条无人路上?
罗薏薏担忧地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但也不敢离开,想了想决定先躲在暗中悄悄观察,确定他安全回家她就撤。
不想她才挪动脚步,那边的贺知行正巧抬起头来,恰巧看到了她。
罗薏薏不能再躲了,隔着距离微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贺知行对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后却是说不出的绝望和凄惨。
他也不起身,就这么坐在长椅上声音嘶哑,眸光可怜地看着她,卑微恳求,薏薏,能陪我坐会儿吗?
罗薏薏肯定不会拒绝啊,她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和他保持些距离坐在了长椅上,大眼睛担忧地看着他。
她不懂怎么安慰贺知行,肯定不能问他为什么哭?不然不是拿刀子让他再捅一遍伤口吗?
罗薏薏想了想,软声道:贺知行,你要难过就哭出来吧,我不会嘲笑你,也不会告诉给其他人。
贺知行被这傻乎乎的蠢萌样逗得一个破功,立马将头埋到怀里,肩膀抖动得不能自已,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罗薏薏看他肩膀抖动得厉害,以为他此时正哭得不能自已,叹了口气,伸出小手轻轻拍打他后背。
贺知行整个人都僵住了,随后感知到小姑娘一下一下带节奏的轻轻拍打,贺知行肩膀抖动得更厉害了。
难得小白痴哄他,贺知行埋在怀里的脸忍不住抽搐地笑,同时他也贪婪得很,他想多感受会小白痴轻轻拍打他后背哄他的感觉。
然而,小白痴不亏是小白痴,贺知行觉得他还没享受多久,就听到罗薏薏委屈又无奈的声音,小姑娘嗓音里貌似还带了一层哭泣。
你怎么这么难哄啊?我手都拍酸了,你还哭;你先哭吧,我歇歇手,歇息好了再哄你。
贺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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