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么些年，一直有一件事情压在我的心底。让我觉得愧疚和难受。”
卿卿点头，道：“皇祖母成了皇后太后之后，听说是越发的器重寒门弟子，难不成跟这个有关？”
她笑而不语。道：“卿卿可知道，我未出嫁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才满天下，学识比一般女子还多。别的女子学习女德，三从四德，您学的一直都是男子学的。虽然考不了试，但是您的才情却胜过当年你们那届的状元。”
皇太后听了这些话，点头：“到都是说我，只是我觉得陌生了。也怀念那个时候的自己。不过你说的还是有些夸张了。”
“这些都是庄墨韩师父说的。”刚听说这些话的时候，顾卿卿也觉得奇怪和震撼。皇祖母难怪一直都那么有想法，那么特别。
原来年轻时候这么厉害……
“哈哈，哀家当年有被聘请去私塾教书。是很平常的那种私塾，跟国子监比不得。但是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也是很好的殊荣了，更是一种肯定。”
顾卿卿点头，这个是肯定的，毕竟如今过了几十年，依旧是没有一个女夫子。当年的皇祖母确实是风光无限。
而且庄墨韩师傅说起年轻时候的皇祖母，也是一脸欣赏。这个时候卿卿就知道了，她是真的厉害。
所以好奇的问道：“您去了吗？”
“没有……我拒绝了。因为我要嫁人，我要入宫，我的娘家给我铺陈好了
一切。我做这些，对于世家家族来说，是掉面子的事情。”
“女扮男装我也想过，可是哪有这么简单？女子竖起头发，穿上男子的衣服身形容貌声音，哪一个都瞒不过人。我始终没有打破常规，我始终过上了改过的日子。”
卿卿听着这些话，很心疼很心疼！紧紧抱住皇祖母。道：“可是在宫里的皇祖母也温暖了很多人，也保护了很多人。”
“可是因为我，那些孩子请了另外一个私塾老师。是我推荐过去的。卿卿，出了事……”
“那个老师阳奉阴违，在我面前说了很多漂亮话，其实他什么都不懂，拿钱了还把孩子们养歪了。之后有一个孩子变成了双手，当了刺客刺杀我。说是怪我，若当年没有我，他们也不至于这样。”
“后来哀家打听了一番，当年在我记忆里青涩的孩子，全部成个我介绍的那个老师手底下的走狗，甚至是当了杀手，靠不正当的职业来赚钱。”
卿卿摇头，不断地说道：“皇祖母，这不是你的问题，真的。这个事情不能怪你。”
“你不知道的……”
“怪我，真的怪我。如果当年我勇敢一点，我去教他们，把我所学传授，也不至于这般。亦或是没有听信那个人的话，没有让他当夫子，这样也不会如此……”
“所以哀家觉得，贫苦人家的孩子，没被养歪就不错了，最后还能凭借着自身意志力进入朝堂。哀家很激
动也知道他们不容易。所以自然会多关照一些。”
“也让皇上多提拔一些家境普通的大官。这样的人靠得住，也正直。”
皇太后说完了之后，带着卿卿来到了一个普通的私塾馆。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小孩儿们摇头晃脑跟着夫子念。
皇太后看着就眼泪打转。道：“卿卿，我也想，也想要教书育人。也想……成为一个夫子。”
顾卿卿连忙给她顺气。道：“没事，没事，皇祖母。你先进来看看，之前的事，也是世事难料，谁也想不到啊！”
如果知道未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么必然是不会去做了。
祖孙二人他不走了进去，教书先生就赶紧行礼。他认识的。一个是庄墨韩先生的弟子，另一个则是经常资助私塾馆的太后娘娘。
只不过这些学生们不知道。在他们眼里，这就是一个常来看他们的老奶奶，还有一个长得好看的小仙女姐姐。
瞧见两人进来，这些孩子便一哄而上！
“老奶奶，我会读百家姓了！”
“我写字笔之前好看多了，娘亲说我们能够读书都是因为老奶奶，我们一定会努力，不会让你失望！”
“老奶奶，我也是我也是，庄墨韩的很多书我都在看！”
“这个小仙女姐姐是谁呀，她是来这里读书的吗？”
“可是我们这里的女孩子读书都跑了呀，为什么她来了？她会不会也跑掉？”
这些孩子个个都瞪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
顾卿卿有些奇怪，皇祖母道：“她是我孙女，不读书。你们快看书吧！我们去里面坐坐。”
然后朝着夫子行了一个礼。道：“麻烦你了。”
夫子给了一个回礼，继续教孩子们读书。
卿卿走进来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为何这里的女弟子全部都走了？”
“就算是哀家免费供她们读书，但是她们的父母依旧是觉得女孩子没有必要。要在家里做饭，还要去地里干活儿。”
“反正以后都是要嫁人的，读这么多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用，更不能光宗耀祖，或者是像男孩子那般传宗接代。”
“最重要的是，很多女娃自己也不好意思读书。因为早上可能是要去帮母亲照顾弟弟做家务，下午要去锄地。只有晚上能够过来。”
“这样子耽误进程，听得云里雾里。也不晓得老师讲了什么，长此以往，也觉得没什么好读书的。”
卿卿听了这些话，握紧了拳头。但是又觉得无可奈何，现状如此。
别说这种普通的书肆了，就算是国子监，顾卿卿之前也是唯一的女弟子吧！还是因为她是公主才能进去的。
不过顾蓉蓉之前身子弱没有去国子监。现在卿卿完成学业了。她倒是去国子监了。
兴许也是因为她母亲的事情，所以不知道在皇宫怎么粘着父皇，倒像是来国子监冷一段时间的。
不过听裴照说过，顾蓉蓉在国子监混得风生水起。
可比她当年好多了。这也是
意料之中的事情。
对了，裴照从国子监完成课业之后，便留在那里整理资料了，亦或是说……帮国子监打扫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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