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未来几日，都要喝苦药打寒颤……
顾卿卿哪知道一把年纪的徐伯伯竟然怕苦药？
她已经在心里想好了几道方子，边想便朝着花楼走去。
因着这江南多事之秋，花楼也好久没有开放了。都是姑娘们自己去找活儿。
卿卿从小巷子后门进去，她先是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谁呀！”
过了好久，才瞧见一个睡眼惺忪的女子过来开门。
看见顾卿卿的那一刻，她立马揉了揉眼睛，然后惊讶的说道：“我认得你！那日赵大人……罪臣赵毅！我也去看了！你是那个治病的小孩儿！”
顾卿卿不好意思的挠头，带着小女儿的娇憨模样。
道：“漂亮姐姐，我跟牡丹姐姐有过一些缘分，她帮过我。所以我想来……”
卿卿说到这里，就被她的笑声打断了。
“哈哈哈，我叫白茶，跟牡丹也算是姐妹。如今这花楼我做主了，烦请小公主在京城多帮我们宣传呀！”
顾卿卿带着笑，自然地忽视了前面这客套话，只是好奇的问道：“白茶姐姐，我可以来瞧瞧牡丹生前住过的屋吗？”
“笑死个人儿了。牡丹死了，也就只有你这个见过一面的小妹来瞧了。想不到她这种高傲的人，你还愿意惦记她？”
这话，略微带着阴阳怪气。边说，她一边带着卿卿往里走。
即便是很细软的绣花鞋，也被她踩得咚咚响。浑身穿了一套桃粉色的显瘦修身绸缎衣，兴许是身材不太好的缘故。
倒是把腰上的软肉显露无疑，她朝着卿卿笑起来，倒是多了一丝讨好和献媚的感觉在里面，卿卿感觉略显不适。
牡丹姐姐……她笑起来很自然很艳丽，一眼就可以抓住别人的眼球。还有她那好看而不做作的性子。
一切都是那么洒脱自然。虽然卿卿跟她不过一面之缘，但是牡丹的样子，已经深深地刻在卿卿的脑海中了。
那么鲜活的女子啊，不过是几日未见，就天人永隔了。
刚叹息一口气，就被白茶的话唠会了现实。
“你说这牡丹，生前也不跟任何人说话，整天高傲得就像是白天鹅似的。最后死了烧香的人都没有，可怜呐！”
“不过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女人心计深沉得很！那些达官贵人们被她哄得团团转，如今就翻车了吧？”
“仗着这狐媚子性格，也就只有我包庇她了，不然她恐怕早就被那些正儿八经的夫人给撕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茶还有一些嘚瑟。
顾卿卿淡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故作天真的问道：“白茶姐，您刚刚的意思是，牡丹姐走了是因为跟那些贵人们扯上关系了？”
“哎哟哎哟！这贵人可不包括公主啊！小公主你如今是我白茶的贵人了！也是咱们江南的贵人，嘿嘿。”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脸讨好。
瞧着卿卿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她继续得寸进尺的说道：“狐媚子总是跟那个赵毅在一起，如今他都死了，她死了不也正常？”
“可是牡丹姐姐死了，这花楼还有摇钱树吗？”
卿卿点头，她去南风巷之前让人查过，现在清楚记得花楼几乎所有的开支，都靠着牡丹，但是因为一纸卖身契，她终身离不开这花楼。
这个白茶……倒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讽刺的是，如今花楼倒是只剩下这样一个小人物独掌大权了，是巧合还是蓄谋已久？
顾卿卿问了这句话之后，白茶的脸色突然变了。嘴角抽了抽，艳丽俗气的口红都不由得俗了几分。
“瞧公主说的，什么摇钱树啊！我们花楼都是姐妹关系，大家一起努力的！相反，赚钱最少，好吃懒做的就是牡丹了。”
说到这里，就是一副难过得不想多说话的模样。
顾卿卿也觉得看她戏精的样子很是疲惫。
两人相顾无言，终于走上了一个小隔间。这里算不上太大，但是清丽素雅，倒是跟那日见牡丹姐姐，她穿的艳丽大红色有些不太相符。
不过卿卿可以感觉到，这就是牡丹姐姐的屋。
顾卿卿进门，就瞧见了屋内放着一张男子的画像。还是挂起来放在梳妆镜的面前。
这画中人，这流畅的线条，还有这似笑非笑的嘴唇弧度……顾卿卿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没有缓过神来。
这画就被白茶拿走了。她惊讶着说道：“这小贱人一定是知道昨天晚上活不长了，所以才把这画挂到这里欣赏！不然她哪舍得？”
“我就知道这小贱人一直念着颜公子！故作清高跟个什么似的！”
看着白茶控制不住的面部扭曲，顾卿卿已经在脑海中脑补了很多个风流倜傥的二哥哥和高傲冷颜的牡丹姐爱恨嗔痴、情感纠缠了。
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二哥哥这辈子不会人还没见着，这风流债就欠一大堆吧？
特别是牡丹姐姐这么有气质的女子。她是最厌恶这种始乱终弃的人了。
卿卿一下子就激动起来。用比白茶还惊讶的声音吼道：“是不是这男的始乱终弃？是不是这男的不负责任？把牡丹姑娘抛下然后他独自快活？”
卿卿越说，越是气得厉害。
白茶被不动声色的小姑娘这样一吼，倒是有点懵了。突然气势都没有刚才足了。
就恍惚的看着卿卿，一脸奇怪，道：“这是颜公子，他当时在我们花楼待过一段时间。喏~牡丹就是他培养出来的！”
“你说我也好看，为什么颜公子当初不培养我做头牌？他还是没有眼光。呵呵！不过还好，他给了我指点，我也算能混个吃饭钱。也不怪他。”
她也拿着这幅画端详起来，好像在留恋什么。
“？？？”顾卿卿满脸问号。
继续问道：“意思是颜公子跟牡丹姑娘……没有那么点啥过去？”
“她配吗?”白茶直接翻白眼，可以看出，颜公子在白茶的心里，是一个很高很高的地位。
“颜公子刚开始是过来游玩的画师，一时兴起给我们姐妹作画，之后又或许是一时兴起给了我们机会学舞姿、变美，展现自己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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