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山眼神狠辣而兴奋,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自己的流火刀劈过眼前修士身体的血腥场景。
以他元婴高阶的修为看来,这些具灵境的修士们。
除了具灵巅峰的可以稍微挣扎一下,其余不过是待宰羔羊。
碾压一个大境界的他,如何又不是向刁鸣一样,狼入羊群?!
如此想着,裘山高举流火刀,一跃十几丈,向两派弟子们杀来。
然而,就在跳跃过程中,他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一股浩瀚磅礴的力量,正在逐渐向自己袭来。
这股庞大力量,竟然完全可以碾压他!
他不禁心中巨震,自己已经是元婴高阶,能够碾压自己的气势,那岂不是……
化神境大能?!
但这次猎兽大赛,没有听说有哪个顶尖门派的化神境长老参与进来啊?
自己这些门派是因为要把化神境乃至悟道境的长老作为后手,作为抹杀林森的定海神针。
而龙吟殿和月阳派也不知为何,化神境长老都没有参加进来。
那这股气息,难道是林森?
此时的林森,缓缓从后方走上前来。
六道灵气,一一解封,环绕在他的身周。
天敕剑缓缓浮现在他的手中。
他的骨骼不断发出爆裂声音,恢复成自己的真正模样。
既然确定了这些大门派的意图,自己也不必隐藏!
要战便战,自己又有何惧?
裘山看到走上前来的真的是林森,心中惊骇不已。
都怪白法那个混蛋信誓旦旦向自己拍胸脯保证,林森绝对不在这两支猎兽队中!
可是他确实也没有感受到任何属于林森的气息啊?!
他的那把流火刀,在夜空中划过璀璨流光。
看似耀眼无比,但只有包裹在流光之中的裘山本人,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慌张。
他甚至因为气血逆行,一口血喷出来,也要急忙在空中止住自己的身形。
随后毫不犹豫的向后转身,自身火灵气迸发,化为一道比流火刀还要璀璨的流光。
不要命的逃窜而去。
他是没有和林森交过手,之前也对他有过嗤之以鼻。
但这种自信,在林森将东方依然秒杀之后,已经再也不会出现了。
取而代之的,是源自骨子里的恐惧。
如果方才自己知道林森是在这只队伍里,早就一溜烟跑了。
围剿林森的事,交给自己门派的化神境长老就好了,关自己什么事?
就在空中,裘山察觉到林森那碾压自己的气息和迸发而出的六道灵气后。
便已经丧失了一切战意,只想着活命。
林森看着他以比自己杀来的时候还要快的速度逃窜而去,微微一笑。
不仅没有追击,甚至还招了招手。
林森身后的弟子们,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
有的人震惊于,刚刚还来势汹汹的裘山,看到林森之后,便不要命的开始逃窜。
而有的人则震惊于,为什么林森已经起了杀意,还不将裘山杀死。
难道是想放任他就这么跑走么?
有的急性子弟子不禁出言提醒道:
“林师兄,要是把这人放走,恐怕我们会有大麻烦!”
林森笑而不语,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随着他的手势,全场果然安静下来,不知他此举何意。
而目睹这一切的白法眼底也出现几分鄙夷,狠狠地唾了一口说道:
“懦夫!”
在他心中,林森再强大又如何?
同为元婴境修士,难道他们就真的没有一战之力?
而裘山这个废物,就这么逃走了?!
封星辰看到林森出手,知道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师弟师妹才暴露身份。
心中对他更多了一份感激。
而林森,在优哉游哉的等了片刻后,才看向裘山逃走的方向,再一次招招手。
不过,刚刚的招手,像是送别;
而这次的招手,更像是在问好。
随着他的这一次招手。
早就化作流星消失在天边的裘山,竟然再一次出现在林森面前!
在场所有人都是悚然一惊。
林森实力竟然强悍如斯,可以将已经逃走的人再度抓回来?!
而刁鸣和封星辰,由于亲历过一次百城论道。
心中不由得想到林森那天以一敌十,爆发血脉,将所有人从四面八方抓回来的场景。
那次的林森,好歹也是靠血脉爆发,达成天人之境。
才会出现这一幕。
而现在,林森竟然如此强悍,可以这么轻易的将裘山抓回来?
这种空间伟力,可是非化神境大能不能达成的啊!
但在林森那里,不过是轻描淡写。
如果说,其他人还仅仅是震惊,那么裘山心中,则是只剩下了满腔绝望。
自己明明已经一路逃出数十里,都快要到自己门派的驻地了!
可是,可是为什么,又回到了这个鬼地方!
他看到林森淡然的一张脸,却如同看到了地府阎罗!
这个人,为什么会如此恐怖!
裘山浑身颤抖,瘫软无力,如果不是林森凌空抓着他的身影,恐怕早已倒在地上。
刚刚还想狼入羊群,狠狠杀戮一番,现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森欣赏着他的表情,淡然开口:
“你,刚刚想杀我,对么?”
裘山出于本能,点点头,随后立马反应过来,无比畏惧的摇摇头。
他现在内心无比后悔。
为什么当初众门派联合谋划围剿林森时,自己甚至还觉得,杀死林森不过易如反掌!
而现在,当他真正的遇到了林森,才知道他的恐怖之处。
林森看他这幅样子,轻轻一笑。
旋即随手一抹。
竟是挥去了所有气势和灵气。
裘山猛然坠到地上,狠狠摔了一个趔趄。
艰难的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森,欲言又止。
林森一脸无所谓的看着他,缓缓道:
“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还跑么?”
裘山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
然后啪叽跪在地上,开始哭嚎:
“林兄,我错了,我起杀心!”
“绕小弟一条狗命吧!”
林森有些可惜的摇摇头,叹道:
“你不跑,那就可惜了。”
他变手为刀,在空中凌空一划。
裘山的脖子上,就骤然出现一道极细的血痕。
他后退一步,仓促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一脸的不可思议。
血液喷薄而出,他的嘴唇哆哆嗦嗦,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全场皆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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