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鹿城的夜晚,总是很热闹。
但对于林森来说,今夜这许月光,独宠这方院落。
热情好客的婶婶摆满一大桌的菜,而叔叔也拿出自己珍藏的老酒。
除了林淼以外,其余人都陪他喝下一杯又一杯浊酒。
果然,还没吃什么菜,叔叔便已经醉倒在桌子上,嘴里念叨着什么。
如果仔细去听,会发现他喃喃自语的,只有两个字——
“真好”。
……
这顿晚饭,众人一直吃到了半夜。
直到把叔叔背回床上,帮婶婶收拾好东西,林森才走出屋子,坐在低矮的台阶上看着月亮。
其余人也随之鱼贯而出,在台阶下一字排开的坐下。
刁鸣瓮声瓮气的开口:
“大哥,想什么呢?”
林森指着月亮,突然就想到了前世一首印象很深的诗,缓缓念道: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夫妻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
刁鸣挠挠自己的光头,也随着林森手指的方向看向月亮道:
“大哥,实不相瞒,俺呢,是个孤儿,小时候就被俺师父收养。”
“所以俺呢,就一直把俺师父当做亲爹看待,这么些年,或打或骂,俺都没有怨言。”
“但你也知道,俺师傅那个糟老头子,和俺一样,从来都不会说啥好话。”
“更不会跟俺坐下来喝杯酒,而是永远在忙自己的事情。”
“所以今天晚上,是俺第一次享受到这种……温暖。”
“按照大哥你说的,俺现在也算飘零在外头,但还是很珍惜现在这种感觉。”
五大三粗的刁鸣很少吐露自己的感情,此刻说完这番话,老脸涨的通红。
双云轻对他的语气罕见的温和下来,柔声道:
“有朋友的话,应该就不算飘零。”
刁鸣点点头,嘿嘿一笑。
心里暗自庆幸当初自己认下这个大哥的英明举动。
林兴突然晃晃林森的胳膊,兴奋道:
“哥,你还记得以前答应我什么吗?”
“你说等我学成归来,就开一家酒楼!”
林森笑着点点头,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林兴继续说道:
“那到时候,我要开在鸣鹿城最繁华最中心的地方!”
林森拍拍他的肩膀,指向另一个方向,笑道:
“那里看到了吗?那是见月阁,鸣鹿城最繁华最中心的地方。”
“等到时候你回来了,哥也把四大家族给灭了,就把见月阁买下来给你用。”
“好!”
林淼听着他们的谈话,嘴边也浮现出淡淡笑意,心里思绪万千。
失去记忆将近十年,如今再度重逢这种温暖,都让她无比珍惜当下。
刁鸣听到酒楼这事,再次把当时的伟大构想说了出来:
“大哥,到时候咱们这些人更多了,叔叔婶婶还当老板,你和兴弟还去做饭。”
“俺还当店小二,让双女神她们三人一块去门口坐着,就负责用美貌招徕客人!”
林森自觉的往林兴的边上挪了挪,以免刁鸣挨打时误伤到自己。
……
第二天一大早。
叔叔婶婶都还在梦乡。
而众人已经站在阳光的熹微中。
由于昨夜睡得实在太晚,除了四名修士精神饱满。
双云轻和林淼都是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林淼满脸不情愿的依偎在林森的怀里,委屈巴巴揉着眼睛道:
“哥,可不可以陪我几天再走呀。”
林森微不可闻的叹口气,揉揉她的头发,柔声道:
“乖,今天如果哥不走,可就真得天天在家陪你了。”
林淼抬起头来,泫然欲泣:
“那不好吗?”
林森苦笑一声,不去看她那张我见犹怜的脸,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说道:
“那样的话,我就会有生命危险,你愿意吗?”
一听这话,林淼马上挣脱林森的怀抱,用力的摇摇头。
“所以啊,就让哥去参加完这场猎兽比武,再回来陪你,好不好?”
林淼犹豫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依依不舍的松开林森的手。
“那,你可一定要早点回来呀!”
林森帮她把稍显凌乱的发梢抚好,认真道:
“好,等哥把这件事做完了,就回来陪你。”
乔施施和双云轻此时也一左一右抱住了林淼,笑道:
“好啦,快走吧!”
“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被那些伪君子阴了呀!”
乔施施神情关切的补充道。
林森点点头,答应下来,道声再见,便带着林兴和刁鸣向小院的门外走去。
昨天夜里,众人聊了许多,林森自然也将所谓猎兽大赛背后的阴谋告知大家。
得知那些平日里占据得天独厚的修炼资源的顶尖门派竟然如此肮脏龌龊,表面上称自己为名门正派。
私底下却想要围剿林森,众人自然是义愤填膺。
尤其是乔施施,她在东海城的时候,见多了慕容永安的衣冠禽兽模样。
更是同仇敌忾。
林森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毕竟这些门派针对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也不想牵连到其他人。
所以此次就算假借月阳派的名义加入猎兽大赛,他也不会让月阳派给自己擦屁股。
是自己杀死的十位天骄,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
刚刚走出院门,三人便化作三道流光,向月阳派奔去。
短短一段时间不见,林兴竟然已经可以驾驭灵气飞行,这让林森赞许有加。
没想到,自己的这位弟弟,也如此有修仙天赋。
只不过林兴刚刚才学会驭灵飞行,还不算很熟练,
林森和刁鸣二人刻意放慢了速度。
刁鸣也知道林森不到,猎手大赛注定不会开始,倒也不着急,望向林森道:
“大哥,这次猎手大赛,那几个魔教都没有参加。”
林森也不意外,淡淡道:
“魔教本来就和这些门派正邪不两立,得知我杀死他们那么多天骄。”
“此时恐怕高兴都来不及,还参加个什么劲?”
刁鸣也摇摇头叹道:
“这些魔教二十年前还极为鼎盛,血月教一度张狂到要当天下共主。”
“后来呢?还不是被十几个大门派联手剿灭,现在仅有几个残余势力苟延残喘。”
“也不知血月教教主南宫安然现在是死是活。”
林森对这件事不怎么熟悉,但脑海中出现一个红衣女子的形象,好奇挑眉道:
“南宫安然?”
“不会是个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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