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声音像是隔着时空传来，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刚出城的时候，莫乘就看到黑衣人。
一群修士群殴莫乘的时候，黑衣人也在。
期间有不少强者窥探这边，不乏天功境修士，却没有一人发现。
黑衣人身上的金银铜光闪烁，甚是扎眼。
在莫乘看来，应该会有很多人发现。
直到黑衣人道出‘福缘紫气’，莫乘才恍然明了：‘原来如此！’
他之所以能察觉到，是黑衣人想让他察觉到，而不是因为他武修，亦或有着堪比宗师的能力。
猜到黑衣人是谁，莫乘内心苦涩：“我和梁素素的关系，你不明白。
这妖女，每次见面都想弄死我。
要不是看她长的好看，也没机会，我早就……”
莫乘比划了下，嘿嘿笑了起来。
“要不要我帮你！”
“求之不得！”
黑衣人是魂仙，是魂道唯一仙人，也是当今人族唯一保存意识的仙人。
魂仙成道是在百万年前，已经不知重生了多少世，战力也不负巅峰时期。
和武道仙人相比，魂道仙人也就这一点不好，重生的次数越多，修为越低，直到最后变成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武道仙人倒是有着强大的实力，堪比新晋的仙人，灵魂消散，只剩一个肉身。
相比之下，莫乘还是比较喜欢魂道仙人的，拥有意识，才能配得上永生。
肉身不朽，也有强大的战力，没有灵魂，也已经不是自己。
‘想的有点多。’
‘还挑来挑去的，真有意思。’
‘说的好像我能成仙一样。’
想到这里，莫乘不禁自嘲起来。
“够狠心的。”相持一会，魂仙开口了。
“怎么就狠心了？”莫乘拱了拱手，“您这么说，让晚辈惶恐了。”
“这样的佳人，”魂仙道，“我活了那么久，也没见过几个。
半个修行界的年轻子弟，都为她疯狂。
可你倒好，却想着杀了她，关键人家姑娘还喜欢你啊……”
“前辈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莫乘道。
“怎么说？”魂仙问道。
“要杀她的是前辈您，可不是晚辈。”莫乘应道。
虽然知道面前这个人正是幕后之人，一直想杀自己，莫乘仍然恭恭敬敬的。
他有堪比宗师的能力，未来也注定成为准仙，可面前这个是仙人。
不管看起来多糟糕，对方都是仙人，而且一直想杀他。
如今亲自过来，莫乘也不敢保证，魂仙会不会违背当初立下的天劫誓言。
“哦！”魂仙道，“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还用说，当然是抓起来好好蹂躏。真别说……”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话太孟浪，莫乘立马停了下来，陪个笑脸。
魂仙沉默了，没有什么声响，甚至没有呼吸。
在天功境看来，莫乘也是一个人站在原地，自言自语。
或许准仙会看出一些端倪。
仙学院总部压根儿就没有准仙，顶多有一两位半截入土的修士，可以借助桃源阵，发挥出堪比准仙的战力。
这里，不仅不在桃源阵，还距离桃源阵很远。
仙学院的人，肯定是不会发现了。
莫乘心里是忐忑的。
面对仙人，恐怕没有几个人淡定的了。有也跟莫乘一样，是装出来的。
他琢磨不透魂仙在想什么，如果真要对梁素素下手，他也拦不住。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是恶毒了些，却也是莫乘唯一能为梁素素做的。
‘你陷害我，而我却想着法子保全你。’
‘唉！希望你知道我现在怎么说你的，不要生气。’
附近的风景不错，鸟雀在天空盘旋，时不时发出悦耳的鸣叫。
之所以来这里，莫乘是想好退路的。
既然死亡无法改变，那他可以给自己选择好一点的墓地。
直面仙人，让他提不起一点逃生的念头。
有仙体保护，他也不认为自己可以从魂仙手底下逃生。
“知道我是谁吧？”
“仙人！”
“那就好！”魂仙道，“省的我解释了。”
莫乘神经绷紧！
不知道魂仙的意图，他什么也没做，静静等待魂仙发落。
段位相差太大，没有挣扎的必要。
如果不是顾忌天劫誓言，莫乘早被人家一个眼神钉死了。
剑仙在百万年前做的事情，某种意思上救了莫乘。
“如果可以，我不愿杀你。”魂仙开始说道，“至少不会亲自杀你。
只可惜，这一世的魂修都不争气，出动那么多，每一个杀的了你的。
我以为三生的后代可以帮我，没想到……”
被魂仙的目光扫过，莫乘感觉火辣辣的痛，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骨髓中撕咬。
“嗯？”
“但我可以杀你身边的人。”魂仙道，“比如，刚才那位美人。再比如，其他你在乎的人。
跟你熟悉的，我都杀了。
要是有你的仇人，那正好，权当帮你报仇了。”
莫乘紧攥拳头！
他也知道，能够成为仙人的，手底下一定有很多人命，尸山血海都不稀奇。
他也不怀疑，魂仙能做出这样的事。
愤怒之后，他感到无力，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不敢说话，害怕一出声就会失控。
后来，魂仙又说了很多话，或威胁，或恐吓。
莫乘零零碎碎听了一些，不是太完整。
他心里的想法很坚定，对魂仙说的不管不顾。
如果魂仙真想把认识的人全杀了，他也阻止不了。
可要以此相威胁，逼他就范，引颈自杀，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活着，他们才有活的希望！’
也不知过去多久，莫乘终于控制自己的情绪：“说吧！到底想干嘛！”
莫乘算是看出来，魂仙并没有亲自动手的意思。
说了一大堆狠话，都不是魂仙的真实目的。
那一瞬间，莫乘在魂仙眼里看到了厌恶。
之前，魂仙给他的感觉没有丝毫的情绪，就连声音都隔着时空，近前面前，却感觉遥不可及。
小小的情绪波动，让魂仙从神坛跌落。
在莫乘看来，魂仙并不是完全不可战胜的。
与此同时，莫乘心底感觉怪异，却又说不出那里不对。
‘魂仙气机紊乱，这并没什么奇怪的。毕竟那么多年了，是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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