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圣沉吟了好久，似乎很为难。
左右无事，莫乘也不催促。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
反正他的结局已定，摆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能不能换个问题？”秦圣尴尬地传音道，“比如，莫见云到底是不是元始帝国的真传弟子？
或者，秦锐的身世？
你想知道我小时候偷看寡妇洗澡，我都能跟你讲。
可是这件事情吧……”
莫乘缓缓闭上眼睛，不再传音。
伤势已经透支他的体力！
即便传音，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负担。
“你就不问问，我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
秦圣的声音在莫乘耳边环绕着。
莫乘选择无视，安详地笑着。
他跟秦锐说过，死亡并不可怕。让人感到恐慌的，是求生的**。
“莫老弟……”
莫乘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很小的时候，他就问过莫见云：人死了之后会去那里？
那个时候，莫乘并不知莫见云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而是他的杀父仇人。
梦的尽头，一个神秘人走到他的面前。
那个神秘人模模糊糊的，形容不上来颜色。莫乘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人形的轮廓。
神秘人跟莫乘说：“莫见云是你亲生父亲！莫见云是你亲生父亲！
你杀了莫见云，你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哈哈哈！没想到吧，你这个弑父者。”
莫乘打了激灵，从漫长的梦境中醒转过来。
浑身的痛疼传来，让莫乘龇着牙。
‘难道我错了？死亡也有痛感？’
正当莫乘心生疑惑的时候，看到了秦圣那张熟悉的面孔。
秦圣、秦畅和秦匡这三位元始帝国的特级大师，还守在那里，未曾离开。
估计在等莫乘死透，通知元始帝国的人途境过来‘收尸’。
玄水劫同一深度的平衡位置上，多了一位女孩。
女孩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的模样，却已经是一位半步宗师。
在女孩的头顶，顶着一只法力凝结而成的丹炉，将水劫黑雨尽数挡在外面。
“在下莫乘！”莫乘面上无波，暗自传音道：“多谢姑娘相救。”
“柳听听，你的粉丝。”
女孩的声音很好听，也很知性，不符她的年纪。
“姑娘开玩笑了。”莫乘应道，“您是半步宗师，怎么可能是我的粉丝。”
透过丝丝黑雨，莫乘在柳听听的脸上看到了哀伤。
如此年纪，如此修为，又有如此的大师真谛。
‘她的气息是比秦淼思弱了许多，到毕竟小嘛，对大师真谛领悟深一些，自然就好了。’
莫乘真不明白，柳听听有什么要为自己修行的事情哀伤的。
这件事让人家不开心，莫乘也没有再提。
下意识地，莫乘想要隐瞒女孩救助她的事情。
因为这个事，而让柳听听得罪元始帝国这样的庞然大物，莫乘会心里难安的。
这样的念头生出没到一刹那，就被莫乘掐灭了。
‘出现在这儿，又把我救了，还安然无恙，只能说明她不惧元始帝国。’
同为二流仙门，女儿宗的长老都对莫乘这件事退避三舍。
女孩敢出现在这里，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二十出头的半步宗师，也只有一流仙门才能培养出来吧？’
莫乘克制自己，不去看柳听听的方向。
搅和这件事，柳听听肯定要暴露。但莫乘不希望是从自己这暴露出去的。
莫乘的伤势恢复了两三分，可以发挥出一定战力，当即祭出剑器，挥斩天空中的水劫黑雨。
特级大师层次的【自愈术可以做到断肢重生，却也没法短时间内恢复莫乘身上的伤势。
过了小半天，莫乘身上的伤势才恢复九成。
秦圣三人已经悉数离开了。
元始帝国肯定知道莫乘的异变，派人把秦圣三人接走了。
柳听听还未离开！
在她身侧多了几个人，都是人途境修士，城掎角之势把柳听听围在中间，随时可能发动攻击。
几名人途境都是人途七劫的大修士，想来都有着高级大师的资质。
在虚空之中，有一尊更加强大的气息，时隐时现。
莫乘也只能模模糊糊地感应到。
在几名人途七劫大修士的气息笼罩柳听听的同时，那道气息也笼罩着几名人途七劫大修士。
柳听听恍若未觉，头顶的法器丹炉轻松抵挡水劫黑水，手里还拿着如意镜，像是在直播这里发生的事情。
为首的人途七劫修士，穿着一身青衣蛟服。
犹豫再三，青衣蛟服也未选择出手，而是冲着虚空行了一礼：“前辈，这位姑娘坏我元始帝国的好事，总该给了说法吧？”
虚空中的强者还没发话，柳听听已经开始发难了：“我怎么坏你元始帝国的好事了？凭什么这么污蔑我！”
“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可就不是本姑娘给你说话，”柳听听强调道，“而是我到元始帝国跟你要个说话。”
“我元始帝国在玄水劫诛杀仇敌，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青衣蛟服寒声应道，“你出现在这。
我们的仇人又刚好被救。
这件事跟你脱不了干系。”
“玄水劫是你们家的？我凭什么不能来。”柳听听估计也知道有人给自己撑腰，说话特别硬气。
“那你过来干嘛？”青衣蛟服又道，“不会是为了渡三数水劫，提前过来适应的吧？”
“当然不是！”柳听听气势十足地回应道，“我过来干什么，需要跟你解释？”
“那就是来破坏我元始帝国的事情的喽？”青衣蛟服道。
“你眼瞎嘛？那只眼看到我是来破坏你们的事情的？”柳听听反问道。
“那请姑娘解释一下，为什么接到我元始帝国的警告，还要靠近？”
说话的同时，青衣蛟服看了一眼虚空，意思在说：这件事情错在柳听听。如果柳听听解释不清，别怪我们出手。
柳听听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开怼：“这就要问你们自己了？”
“问我们？”青衣蛟服极力克制。
身旁的几位人途七劫，也同样如此，就等柳听听圆不上来，一拥而上，把这个捣乱的黄毛丫头擒住。
“你们以多欺少也就罢了，以强欺弱也罢了。”柳听听怒斥道，“但总不能派人途境欺负小小的大师境吧？
直播断掉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等我过来一看，果然是这样。
你们真的好不要脸，人途境欺负一名大师境，还叫上一帮人途境。
我说为什么会断掉直播呢，原来是怕丑事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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