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如意镜很长时间，还是没人提供线索，“一只言”才转过头来，给小鸾解释。
“他的气质。”
小鸾没搞明白，也取出自己的如意境。
同样是如意境，小鸾手里的只有“一只言”的一半大小，更加比不上“一只言”的精美。
左看右看，除了落魄之外，小鸾真没看出莫乘有什么气质。
疑惑之下，小鸾开口问道：“气质？什么气质嘛！我咋没看出来。”
“你啊！不要老是跟风，要有自己的头脑。”一只言伸出玉指，戳了戳小鸾的脑门：“并不是大多数人都那么说，就一定是对的。”
“我知道你喜欢莫乘，所以才……”
小鸾嘴巴嘟囔着。
看到一只言面色不善，小鸾连忙止声，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
“说什么？”一只言问道。
“没！”小鸾两只手摆的飞快，“哎呀！小姐，跟我说说气质的事情呗！
你也知道的，我脑瓜笨。
你要再不根我解释，我一辈子也想不明白。”
一只言轻叹一声，也没再说什么，把如意镜掏出来，播放莫乘“讲故事”的视频。
“看到他的气质了嘛？”一只言道，“我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所经历的事情，一定比他说出来的要悲伤。
一个人怎么样，不能光听他说了什么，还要看他的行为……”
一只言说了一大堆，见小鸾昏昏欲睡，也就没有继续往下说。
她也知道，小鸾年纪还小，心智不够成熟，难免会被外界的各种因素误导，影响自身的判断。
在一只言心里生出这样的念头时，可能她并没意识到，自己并不比小鸾大多少。
叮铃！
如意镜传来声音。
“二十四？”
一个昵称叫二十四的人，给她发来一条私信。
每个如意镜锁定一个如意号。
所有人的昵称都是唯一的，不能重复。
给她发私信的二十四，跟火小欠打赌的是同一个人。
“他应该是认识莫乘的。所以说……”
一只言满心期待地打开信息。
要是小鸾没有瞌睡，估计又要大惊小怪了。
一只言现在的模样，十足的小女儿态，和她平日里的形象完全不容。
“莫乘没有如意号……道友想跟他聊聊，怕是行不通了。”
看了信息，一只言有种摔东西的冲动：“什么嘛！
莫乘怎么说也是上一届千院大比第十一名，怎么可能没有如意境……”
说着说着，一只言停了下来。
因为她想通一件事情：最普通的如意境，一件也要上百人元。以莫乘的身家，恐怕真的买不起。
一只言又撑着脸，连连叹息。
从视频中来看，那个秦家的子弟准备用伪仙技发动自杀式攻击。
莫乘肯定必死无疑。
“这么有趣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一只言的神情更加忧郁起来，为莫乘感到悲伤。
巨石之上，秦锐呈现“大”字形，一只手里还提着一坛酒，正啪嗒啪嗒往外滴。
一旁的秦家子弟都着急了，但都被莫乘砍成了四瓣唇，说不出话来。
或是神念传音，或是给秦锐发信息，秦家子弟忙忙操操的。
秦锐一直没动静，好像真的喝醉了。
莫乘还没停下来，一直在讲自己的故事。
他怕停下来，秦锐就会动手。
“死亡是什么感觉？”
秦锐手里的酒坛突然脱手，摔的稀碎。
被人冷不丁这么问，莫乘有点发懵。
“你不是好几次差点就死了嘛！”秦锐又道，“能不能告诉我，死亡是什么感觉？
我知道这么问不太好，但是……”
秦锐想要解释，就被莫乘制止了。
“就那么回事吧！”莫乘一手搭在秦锐肩膀上，“没什么特别的！
死亡，是每个生灵都要经历的。哪怕永生不朽的仙人，也都要经历肉身死亡或者灵魂死亡。
死亡也没有什么大恐惧。
生灵只有活着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害怕。如果死了……呵呵！怎么可能还会害怕呢。
总而言之，死亡也就那么回事。
连活着都不怕，为什么要畏惧死亡呢？
锐哥儿，我说的对不对？”
“哦！”
秦锐应了一声，又继续躺了回来。
从秦锐的反应来看，已经开始反思。
为了杀一个人，要搭上自己的性命，怎么算都觉得不值得。
莫乘并没打算说服秦锐，让秦锐不要动手。
一个天赋极佳的绝世天才，硬生生修炼了金系伪仙技不说，还被派来发动自杀式攻击。
可以看得出来，秦锐在元始帝国不被重视……应该说是被人排挤。
在秦锐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喝酒时，莫乘就想跟秦锐说：“你们元始帝国强者那么多。
不说天功境强者，人途境修士总该遍地都是。
随便派一个厉害一点的人途境修士，就能把我斩杀。为什么非要让你出手？
要是你杀了我之后不会有事，也就罢了。
关键问题是，你杀了我之后，自己也会搭上性命。
这真的值吗？
你想说，为了宗门的颜面？
难道为了宗门的颜面，就能搭上你的性命？
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的？”
是想说的，但莫乘并没有说出来。
谁也不比谁聪明！
他能看明白的事，秦锐也定然不会毫无所知。
说多了反倒会事得其反。
在击杀莫见云的时候，莫乘就已经输了。
即便没有秦锐，还有张锐、马锐。
元始帝国可是二流仙门。
如此庞然大物，人途境和天功境修士都有不少。
想要杀他，只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哪怕是同等修为境界，元始帝国也拿得出可以击杀莫乘的弟子。就比如秦锐。
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莫乘不想太费口舌，去劝秦锐放弃。
他所求的，无非是要见一个人。
“算算时间，她应该要到了。”
莫乘突然站起身来，取出一面镜子左右打量。
又是洗头，又是换衣服的。
折腾了好一会。
刚才莫乘还像是乞丐，现在乍一看，有点富家贵公子的意思。
秦锐也不躺着了，径直坐了起来，看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莫乘这要干嘛。
待莫乘梳洗完毕，遥远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一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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