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小心翼翼地对禄亲王妃说道:“王妃,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禄亲王妃示意了一眼张飞飞,然后对侧妃说道:“这是宫里的张校尉,是跟贵妃娘娘一道过来王府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大郡主把张校尉给绑到柴房去了,还打伤了张校尉,说是要打死张校尉。”
禄亲王妃:“本妃也不知道事情的缘由,这才让人去请大郡主过来问个清楚的。”
侧妃一听,就知道禄亲王妃的用意了,于是说道:“王妃掌管王府十几年了,处事向来公允。此事虽关乎于大郡主,妾身也知道王妃会秉公办理的。”
侧妃:“至于王妃如何处置大郡主,那也是王妃依照家法处置,妾身自是不敢多言。”
禄亲王妃说道:“虽然王府是本妃管着,可你也没少在一旁帮衬着。本妃虽然依照家法办事,可有的时候难免会出现纰漏。”
禄亲王妃:“到底是嫡郡主,本妃也不好贸然处置,故而请你过来一道瞧瞧。”
侧妃说道:“正因为王妃宽厚,以致放纵了大郡主。哦!妾身不是责怪王妃的意思,妾身只是说,王妃当严加管教大郡主才是。”
禄亲王妃的脸上又露出些许忧愁来,说道:“大郡主也是自小就没了爹,本妃怕她的心里多想,这才纵着些她了。”
禄亲王妃:“再加上本妃无所出,承你怜惜,忍痛将大郡主送至本妃的膝下,本妃自是要对大郡主更加好了。”
禄亲王妃:“她是郡主,刁蛮些也应该,总归是有禄亲王府为她撑腰。”
禄亲王妃又看了看右边上首座的赫连玉仁,然后说道:“好在如今禄亲王府有了世子,以后,大郡主即便是出嫁,也不用担心娘家无人了。”
侧妃也是眼睛蒙了迷雾,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王妃宠着大郡主,妾身自是不必挂心。如今禄亲王府有了世子,不仅是大郡主,连我们也有了依靠。”
禄亲王妃很是感慨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堂上的人皆沉默着。
张飞飞是个外人,对于这种别人的家务事,他自是不会开口的,只垂着眼眸坐在那里。
赫连芊芊躲在堂后的过道中偷听他们说话,当说起她的事情来,赫连芊芊也是自责地垂下眼眸。
的确,从小到大,禄亲王妃都没舍得打她一下,最多就是责罚她几句,罚她闭门思过。可也没少她吃的喝的,冬日里也没少她屋里的炭火。
正因为禄亲王妃的纵容,以至于她现在刁蛮成性。
也不怪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她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爹,长大了才知道有爹这个东西的存在。没有爹的关爱,禄亲王府又没落了,她也被同龄人嘲笑。
后来她又得知,禄亲王妃不是她的生母,侧妃才是她的生母。所以,当她听到别人的闲言碎语时,心里自是有些想法的。
之所以赫连芊芊会变得如此叛逆,就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命不好,所以她才想着逆天改命。没想到,她用错了方式,以致养成了刁蛮的性格。
其实,赫连芊芊的心里也知道,禄亲王妃对她视如己出,所以赫连芊芊才会觉得愧对于禄亲王妃,她才会听禄亲王妃的话。
赫连芊芊从堂后走了出来,然后来到禄亲王妃的身边,轻声叫了一句:“母妃。”
禄亲王妃讶异了,说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赫连芊芊指着后面,弱弱地说道:“后面。”
禄亲王妃示意了一眼张飞飞,说道:“大郡主,你看看这位张校尉,你可认得他?”
赫连芊芊瞄了张飞飞一眼,然后垂着眼眸点了点头。
禄亲王妃说道:“母妃问你,这位张校尉可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把他绑到柴房去,还扬言要打死他。你可知道,他不仅是禁卫军校尉,还是贵妃娘娘的兄长?”
赫连芊芊说道:“起先我是不知道的,是后面彩儿在柴房里面告诉我,我才知道的。”
禄亲王妃说道:“既然彩儿知道他的身份,你做这事之前,她怎么没有劝阻你?”
旁边的彩儿低着头不敢说话。
赫连芊芊说道:“这事,彩儿她开始不知道。”
赫连芊芊:“我知道,我要绑一个禁卫军校尉,还是贵妃娘娘带来的人,彩儿一定会告状的。所以,我绑张校尉的事情,彩儿并不知情。”
赫连芊芊:“是后面我带彩儿去柴房的时候,彩儿才告诉我的。”
禄亲王妃说道:“那你说说,张校尉是哪里得罪你了?”
赫连芊芊嘟着嘴,没有开口。
禄亲王妃喝道:“说!”
张飞飞和赫连玉仁等这些新来的人,被禄亲王妃的凌厉给吓到了。
因为他们都以为,禄亲王妃是个性子温和之人。没想到,禄亲王妃也有如此凌厉的时候。
也难怪了,禄亲王府十多年无男子做主,如若不是禄亲王妃厉害,禄亲王府还能撑到现在?
赫连芊芊说道:“因为……因为那日进宫赴宴,我……我穿着宫女的衣裳,带着彩儿,想去中宫的御花园里为母妃采菊花。结果,在半道上遇到了张校尉。”
赫连芊芊:“张校尉对我言语不敬,我就跟张校尉吵了起来,然后就跑去了御花园。”
赫连芊芊:“后面我跟彩儿在池子里抓鱼的时候,张校尉又寻了过来,硬说我们是贼,还打了我。我……我气不过!心想以后他要是落到我的手里……”
赫连芊芊:“没想到今日在府中再次遇到张校尉,我便叫人绑了张校尉,想打他一顿出口气。至于说要打死他,我说的不过是气话罢了。”
张飞飞惊讶地看着赫连芊芊。
这盛装打扮的她,和在宫里素装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难怪他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可又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了。
因此,张飞飞起身对禄亲王妃躬身说道:“启禀王妃,贵妃娘娘庆典的那日晚上,卑职的确是拦住大郡主问了几句话,语气是不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