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献平断然说道:“这事不成!”
白老夫人看了看白献平,说道:“可让娇儿在宫中孤苦终老……”
白献平说道:“这是她的命!”
听到这样的话,白夫人不禁抬袖掩面而泣,其他仆妇也跟着哭了起来。
白容娇见状,也伤心地哭了起来,惹得白老夫人也频频抹泪。可白老夫人却毫无办法,她要听白献平的。
白献平和白元珩见状,也是于心不忍。可他们到底是男人,知道该如何取舍。
白献平说道:“行了!这事就这样吧!娇儿,你跟你娘他们说说话吧!”
白容娇如今正伤心着,哪里有心思去跟白夫人他们说话了?只扑在白夫人的怀里哭着。
白夫人也毫无办法,只得安慰着白容娇。
白老夫人想起外面的张簇簇来,于是对白献平说道:“醋妃娘娘还在外头呢,就这样一直让醋妃娘娘在外面坐着吗?”
白献平这才说道:“都别哭了!元珩,去请醋妃娘娘进来!”
“是!”
白元珩应了一声,便到外面去请张簇簇。
张簇簇正靠着栏杆休息,听到白元珩来请,她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先打量了一下白元珩的神色。
张簇簇在心里说道:“玉童子,你看看他的心思,他是否知道白容娇的事情了?”
过了一会儿,玉童子说道:“他知道白容娇的事情了,但是,白老将军果然是不同意的,所以他也没有办法。他虽然心疼白容娇,可做主的是人白老将军。”
玉童子:“如今白元珩在心里想着,希望你能说服白老将军,让白容娇出宫去。”
张簇簇在心里说道:“如果白家人都支持,只除了白老将军以外,这事倒好办到了。”
白元珩见张簇簇半天不起身,于是再次躬身说道:“请醋妃娘娘到屋子里去稍坐片刻!”
张簇簇这才笑着说道:“你们就说好了?这么久不见白容娇,这么快就把话说完了?”
白元珩说道:“回醋妃娘娘,我们只是跟才人稍叙家常,醋妃娘娘还在外头,岂能怠慢醋妃娘娘了?”
张簇簇站起身来,说道:“如此,我就打扰你们一下吧!”
白元珩忙说道:“醋妃娘娘言重了!醋妃娘娘请!”
张簇簇往屋子那边走去,白元珩跟在张簇簇的身后。
张簇簇走进屋子,白献平将张簇簇迎到主位上去坐着,随后众人都恭恭敬敬地站在下面。
张簇簇见状,于是笑着说道:“都站着做什么呢?都坐吧!白老将军,请上坐!”
白献平只谦卑地躬身说道:“老臣不敢与醋妃娘娘齐平。”
张簇簇说道:“诶!你是老忠臣了,又是长辈,我该敬你才是!白老将军,坐吧!”
白献平说道:“如此,多谢醋妃娘娘抬爱了!”
说完,白献平低着头走到右边的上座坐下了,其他人这才各自坐下。
屋子里一时无话。
张簇簇就随便说了些家常,有说有笑的,又有白容娇在一旁搭着桥,倒是叫众人渐渐放松下来。
说着说着,张簇簇就说到白容娇的身上来了。
“白才人年纪小,正是大好年纪的时候,可得把握住了。”张簇簇说道。
白献平等几个人自是知道张簇簇是什么意思,只附和了几句,并没有多说别的。
张簇簇说道:“我听白才人说,家中只她一个女儿,你们都把她当宝贝来宠着。如此看来,你们都希望白才人今后能过得好。”
众人又附和着点了点头。
白献平和白元珩已经听出来张簇簇的意思来了,但他们也只得点头附和着。
张簇簇说道:“你们难得与白才人见一面,今天我不请自来,倒是不识趣了。”
白献平说道:“醋妃娘娘言重了!”
张簇簇说道:““白老将军在落瓦城镇边,我有幸也到落瓦城去过。”
张簇簇:“听说,落瓦城本是繁华之地,只因近来出现流寇,搅得落瓦城是不得安宁。可陛下这边却没有收到落瓦城关于流寇的奏折,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啊!”
白献平说道:“老臣只管镇边之事,内务是归郡守所管,故而老臣也不知道这其中的情况。”
白献平:“流寇一事,老臣还是知道的。但是,朝堂上没有旨意,老臣也不敢擅自出兵平乱。”
白献平这话说得漂亮。
先是推脱流寇一事不归他管,所以他不闻不问。又说没有赫连骁祁的旨意,他不敢擅自发兵,这也是律法。一番话,既撇清了关系,又叫别人抓不住把柄。
张簇簇盯着白献平,脸上满是凝重之色,说道:“听说,贼寇大多是从大唐过来的流民,也有些一些叛军。能在边关搅得不得安宁者,只怕这些贼寇的人数也不少,如今已成了气候。”
张簇簇:“如此之事,不仅仅是落瓦城的内务了,也关乎于边境的安危。老将军作为镇边将军,难道,此事能坐视不理吗?”
张簇簇:“流寇都闹了个把月了,朝廷没有来与之相关的消息。既然老将军不问郡守,难道自己也不向朝廷递奏折的吗?如此一来,老将军可有渎职的嫌疑!”
白献平被张簇簇说得满头冒汗,可张簇簇说得又是事实,叫白献平无可反驳。
可这样一来的话,就坐实了白献平渎职之罪,这罪名可轻可重。
白容娇也是讶异于张簇簇的话,不知道张簇簇这是怎么了。难道她是想问罪白献平,然后好把她放出宫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的罪过就大了。
因此,白容娇对张簇簇说道:“醋妃姐姐,其实不是我爷爷知情不报,而是……我爷爷以前在朝堂上得罪了人,所以才被调到落瓦城去镇边的。”
白容娇:“自此之后,我爷爷为了保住全家,只得不管朝堂之事了。所以,还请醋妃姐姐不要怪罪我爷爷。”
张簇簇假装才知道的样子,满脸的惊讶,说道:“哦?还有这样的事情?老将军可曾得罪谁了?”
白容娇看了看白献平,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