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辛幼慈半信半疑接过来,打开以后,颤抖着手良久没有说话。
……
“别急,你的还在路上。”
“我看上了一块好料,准备找匠人帮你打磨出一套金针,”
“就是工期会长点,不过你放心,等做出来,包你满意。”
……
过年时,葛叔给大家分礼物,轮到她时说的话仍犹言在耳。
可现在金针终于到了,人却不在了。
这几日的轻松伪装,瞬间就崩溃四散。辛幼慈泪如泉涌,抽泣道“葛叔……”,十几年的感情,岂是说能放下就能放下的。
“小病秧子……”木杳见她落泪,慌乱的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以为是盒子有什么问题,便迅速的想从她手上拿走。
谁知,她却紧紧抱着不肯放开,哭声也越来越大。
这更让木杳以为是这盒子的缘故,“放开。”他加大了手中的力气,轻而易举地就扯过了盒子,甩到一边去,像上次那样一把抱住了辛幼慈。
盒子脱手,辛幼慈也卸了浑身的力气,任由他搂抱着。只是眼泪仍如断了线的珠子,嘴中喃喃呓语。
两颗心紧紧相缠。
屋外老树的枯叶随风动缓缓落在地上,翠嫩的新芽渐发,有些东西开始了,有些东西也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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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黎明,木杳骤然睁眼,见辛幼慈站在离他三步远的位置上。
他下意识地想起身靠近,却被她叫住,“木杳!”
辛幼慈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两臂的袖子都挽了上去,露出洁白光滑的肌肤,眼中含着不易察觉的泪光,嫣然一笑,“我要走了,你要帮我管理好这个世界,不要再找我,帮我照顾好槐花姐姐、阿生,还有你自己……”
“主人,没多少时间了~”离火兽在一旁提醒道。
弥留之际,辛幼慈心里一痛,她还有好多话没有来得及说,好多事情没有来得及在这个世界做呢。
“再见,小疯子……”
水果刀悄然坠地。
木杳跨步上前,终究迟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他面前消失不见。
“小病秧子!”他大声呼喊,终于意识到什么,而缓缓跪落。
周围一片安静,已经不会再有人回复他,叫他“小疯子”了。
“怎么了怎么了?”阿生闻声赶来,环顾房间也没出什么事,“老大你怎么跪在地上啊,快起来……”
走进就要把老大搀起来,却听见他嘴里念念有词,“小病秧子……”
“老大你怎么哭了!?”阿生惊得跳脚,老大万年冰块脸、木头心,居然有一朝也会流泪。
这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不就是让老大把葛叔先前打的那套金针送给嫂子吗,想着有老大在,嫂子也不至于太难过,小两口还能好好促进感情,怎么就这样了?
哭?
他也会哭吗?
木杳抬手摸了摸脸,触手一片冰凉,这就是泪吗?
他自幼不通人情世故,没有情感五味,怎得也会落泪呢。
“小病秧子走了。”
这六个字,花尽他全身心力。更是不得不令他直面事实,她真的已经弃他而去,不再这个世界上了。
“走了?嫂子怎么会走了!老大你说清楚啊!”
是啊,她怎么会走呢。
小病秧子,只能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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