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衣着贵气,眉宇间英气十足,带着三分和庄乞鹤相似的冷淡,十分不老实。
挣扎之间,她腰间还掉出一条精致的牛皮鞭。
楚宫锦脚尖儿勾住鞭子,优雅一挑,那鞭子游龙般飞入她手中。
握住鞭子翻看片刻,只见那鞭柄上彩绦飘飞,银质的手柄上刻着三个字——庄常洛。
“快放开!”庄常洛咬牙切齿,看着不动如山的顾林,气呼呼喊道,“弄伤了本小姐,小心祖母狠狠教训你!”
她是庄府唯一的大小姐,庄老太君可疼她呢。
放眼府中,谁敢欺负她!
何况一个只能依附他们家的落魄公主!
“庄常洛?”楚宫锦翘着腿儿,鞭子拍着手心儿,“庄家小姐?”
看了庄常洛半天,她猛地想起来,庄家好像是有个大小姐来着。
不过,她婚后在庄家时间短,没碰到过这个庄常洛,才没有印象。
想到这一茬儿,她冷淡的态度急转升温,笑得亲切,“原来是小侄女啊,失礼失礼。”
“顾林,”她挥挥手,“快松开。”
失了束缚,庄常洛“噌”的一下站起来,怒扫了顾林一眼,伸手扑打衣裙灰尘。
“我说你一个姑娘家,大冷天趴在树上干什么?当松鼠啊?”她看了晴雪一眼,“晴雪,给常洛看茶。”
看着楚宫锦满面堆笑的样子,庄常洛气不打一处来。
她本想着趴在树上,瞅准时机,等楚宫锦起身之时,拿弹弓打她一个踉跄,让她摔个狗吃屎,没想到子弹还未出手,自己反被抓了个狗啃泥。
出师未捷身先死,说出来都觉得窝囊。
她白了楚宫锦一眼,铁青着脸撒谎,“本小姐今早丢了戒指,怀疑是松鼠偷的,上树捉赃不行啊!”
楚宫锦:“……”这谎撒的,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庄常洛下巴一抬,声音又脆又冷,丝毫没有亲近的意思,“我听说,你和曾祖母虚与委蛇,还挑唆祖母和二叔吵架?”
楚宫锦托腮看着她,“你听谁说的?”
“别管听谁说的!”庄常洛一拍桌子,“三婶说啦,自从你回了庄府,就搞得我们家鸡犬不宁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宫锦:“……”
本来,她还打算审一审,看看庄常洛今日来找茬,是不是有背后主使。
现在看起来不用了。
还未费心思,这货已经将常蓉蓉给吐了出来。
楚宫锦捂脸,常蓉蓉要是知道庄常洛这么坑,应该也挺后悔利用她的。
说着,晴雪已端上了热茶。
楚宫锦叹了口气,满脸忧愁,实在为庄常洛的智商堪忧。
将茶推到庄常洛面前,她苦口婆心,“里面放了核桃粉,多喝点儿哈。”
“哦,谢谢。”刚将茶杯端起来,庄常洛猛地将杯子顿下,“你才应该多吃核桃呢!”
“你是不是骂我脑子不好使!”她‘噌’的一下站起来,鼓着腮帮子愤然道。
抬了抬眼皮,楚宫锦又叹了口气。
还能意识到自己脑子不好使,还有抢救成功的可能。
笑了笑,楚宫锦轻轻拍了拍石桌,“别生气嘛,加核桃粉不是骂你,是为了提升茶的香味儿。”
“坐下聊。”她眯眼哄道。
“不坐了!”庄常洛满脸不悦,“我来,就是提醒你,从今以后不要再想着为非作歹!”
她瞪了一眼楚宫锦,冷哼道:“不然,我第一个将你赶出庄府!”
话音刚落,男子微怒之声便穿插了进来,“你要赶谁出府?”
那声音带着冷肃和严正,被正午的阳光中和了些许,不至于冷透,但却如春冰般微凉。
二人纷纷转头,只见庄乞鹤负走来。
他步子迈得不大不小,腰间环佩轻响,似水抚卵石泠泠清澄,银丝绣线腰带勾勒出窄腰的硬线,称的那修长之身更加匀长。
庄常洛忙敛了满脸傲娇,规规矩矩行礼,“见过二叔。”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庄乞鹤。
一则他是家主,身份威严,二则他眉目冷淡,严肃方正,经常教训她。
楚宫锦起身,朝庄乞鹤的方向微微福了福,“夫君。”
“知不知道跟谁说话!”他冷冷扫了庄常洛一眼,“如此没大没小!”
和庄常洛处了这半日,楚宫锦觉得,她虽蛮横,却是个口直心快,没有花花肠子的性情中人。
倒也是君子性情,不是小人做派。
她忙替庄常洛打圆场,“我虽是她二婶,可常洛和我年纪相仿,不用太过拘礼。”
听着她为自己说话,庄常洛非但并不领情,还撇撇嘴,低声嘟囔,“假惺惺的,做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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