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就这样一天两天七天过去了,终于这时江尘平心静气,感觉下方丹田,气冲斗府,下一刻他提笔以水法抹笔,一气呵成写就低级的云纹荧火符。
少年精神力瞬间就被抽空,脸色惨白,他看着桌子上那张冒着淡淡黄光的荧火符,露出了好看笑容,只是下一刻他便晕倒在地。
可见初次画符成形,对他身体的挑战,这都是因为他如今只是锻体境武夫,还不能真正引下丹田气上神台成就蕴气境的原因。
只要他能跨过二境拓脉境,到达三境蕴气境便能顺畅的画出一些黄色低品秩的符箓了。
林云看着此刻晕倒的江尘也是会心一笑,其实世间大道都是一法通万法通,画符何尝不是修体。
原来此刻少年体内已经有很多经脉在缓缓贯通神台,其实在体修前几境几乎没有什么关隘可言,进入锻体境后,只要能打通体内秘境的关键三十六条元脉,便能真正到达拓脉境,这也是前二境没有天冠的原因。
就像命修的开窍一样,一般只要开七十二座关键窍穴,就算是真正推开了命修的大门,至于三百六十座窍穴全开的全窍通,几乎不可能,除非是那些仙命的人。
体修也是如此,江尘如今已经有一些关键秘境元脉被打开,但也仅仅只有可怜的两条而已,要真正进入拓脉境哪里有这么容易,他又不是什么仙体之类。
只是下一刻林云便惊讶了,因为江尘刚打开的两条经脉居然自动消失了,转而是体表晶莹剔透的血脉,开始连接那若有若无的被称为上丹田的神台。
饶是林云都给吓得后背发凉,他抬头看天,两条脉络,元脉真气,血脉玄气一箭双雕胆子,好大的胆子也不怕撑死他?
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那个作为江尘武道领路人的老妪,给江尘开的大道的可怕,这简直就是在以体道为根本,在神道,命道,体道之外再开先河。
他开始有些怀疑江尘是不是,只是她的试验品了。
只是片刻之后他还是冷静下来,他知道江尘所修乃是仙体中的御仙体,的确对改变体质有所帮助。
他轻轻拂袖在那个老妪的基础上,再给少年添一层封印,替少年掩盖住其中真正天机,不经哭笑不得:“前辈你就这么相信我能低住诱惑吗?”
原来少年神台中,有些老妪留下的真正机缘还是太大。
又过了三天江尘才缓缓醒过来,少年眼中精神奕奕。
林云给少年推开了,一道探知世界的大门。
他缓缓轻身,当看见那个站在涯边远眺的老人,时间已经够久了,他要向林云道别,他轻声喊道:“先生。”
林云听闻会心一笑,他道:“江尘,你要出去,我别无他物,小占一课有一句话送你。”
江尘轻轻作揖道:“先生请说”
林云缓缓道:”人非富贵,焉能坐享繁荣?苟爲名利,宁免奔跑路途?然或者千里之辽遥,夫岂一朝之跋涉?途中吉凶,若个能知?就里灾祥,神灵有准。孔雀南飞,行至临渊处,无得履薄冰,同人于野大川利行,六爻相变祸福相转,须知尽心而已。”
少年认真听完,一一记于心中,他道:“多谢先生为学生解惑,这一去不知何时返乡,忘先生保重,还有……”
林云知道江尘的顾忌,他道:“你就放心去吧!留在此方天地对红妆不是坏事,在此方天地她不会有事,你最好去一趟北方太玄洲,只要能拿得那个逍遥道人的拘心锁,便能替她开枷锁,日后自然就不必再被拘押于此地了。”
江尘再次作揖,多谢先生。
林云笑道:“跟先生在一起不必有那么多礼数,我又不是外界那些老学究。”
江尘会心一笑。
将一个钱袋子递给他道:“这是当年给你,你没要的钱。”
江尘抬起头古怪的看着林云,老人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世俗王朝有那金银铜,山上仙人如那境界之分的天地玄黄四大神仙钱,分别是那天精钱,地璧钱,玄元钱,黄鱼钱,其分别以千为兑换。如果兑人间金银铜的话一枚黄鱼钱却能兑换十万两黄金。”
“这一里一共有三百枚天精钱,六百枚地璧钱,考虑到你才出去很难找到兑换的,我留了一些小额的金银,你不用因此就觉得如何感到,这些都不过是当年江月离开,青城山理所当然的付出而已。”
你远行带着这些东西也不太安全,所以我将这只自动隔绝一方天地的君行笔送你,你可以把这些东西,包括我画的四张符箓,还有这些符纸,墨书全部纳入其中。
江尘从书中听说过,芥子之间纳天地的两界物,但当真正看到还是感觉到惊讶,少年想要开口拒绝。
但林云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他道:“学生远游,先生扣扣搜搜像什么话。”
他把已经装有所有东西的小笔递给江尘,偷偷抹掉上面知行合一四字。
江尘恭敬的接过,老人见他收下,才继续道:“我虽很多年不曾返人间,但是能大概了解,你母亲应该不是这座天下的人,因为她一出现便受这座天地的压制,再加上身受重伤,我当年也无能为力,所以你要找到你父亲的话肯定很难。”
“不过你母亲留下的刻有江海倒流的玉佩不简单,应该是一块品秩极高的剑胚,但是如今你还不具备能够驾驭它的能力,你这样拿着很容易招人惦记,所以我会在你体内开一座气府,帮你把他和那只笔一起蕴养在其中,只要不是天境之上没有人能发现。
弟子远游先生喋喋不休,事事周到,此刻他不像一个儒家圣人,反倒就只是个送自己孩子远游的父亲一样,吃喝冷暖,事事巨细。
以至于少年有些恍如隔世,他过了很久才低声道:“先生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托孤啊?”
林云也没想想到江尘居然如此细心,有些东西真的是怕再无将来二字,所以他才会想把那些东西一股脑全部交给他,半点不怕拔苗助长,真是怕在没有机会了,不过他还是笑道:“不要多想,大胆前行便是,万事都要在世上磨,才可真正见得琉璃境。”
少年道:“弟子明白,弟子要走了望先生保重。”
林云转过身去轻轻挥手”去吧!这世界真的很精彩。“
这日清晨,少年背起了一个自己用山腰竹子,编的背篓背了一些吃的,便下山了,他对着那个喜欢吃血食红妆,说了句让他等他回来便离开了。
红妆只是做低眉相听话的点头,他步步飞高直到少年的背影消失在远方,他才拿着少年故意留下的骨笛,在原地小心吹着那毫无音律可言的发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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