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李信看到丁原冷哼了一下,就明白了事情不简单,他急忙向着丁原叩首拜道。
“大人,这些人不能杀,治理并州还用得上他们!”
丁原冷哼了一声。
“留着他们,继续给我捣乱吗?”
李信还想说些什么,此时台下面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李信循声望去,令他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面对着百官蜂拥而至,那些守在最外围的兵士倒也沉着应对。他们齐刷刷的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冲在最前面的一波官员已被砍翻,在地上翻滚呻吟。那些后面上来的官员见势不妙,又都退了回来,只是四周都有兵士把守,他们只得团聚在场地中间,战战兢兢的望着高台上的丁原。
丁原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长久以来的战场厮杀,他早已对人命麻木了。
“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是跟我,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被围在中间的那群人战战兢兢,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站出来。丁原似乎已知道结果了,他叹了一口气,却未再说什么,只是背对着场地。不过他的动作似乎就是向场地上的士兵发出的讯号,围在四周的兵卒有条不絮的向着中间合拢,他们就像一群围捕羊群的饿狼,刀光散尽,一阵血雾伴随着惨叫,弥漫在这个不大的场地上。
看着丁原仍像个没事人一样,李信其实还想拦住他的,只是底下的屠杀已经开始了,他明白自己现在就算再多说什么,丁原也不会为之所动,他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这时,见到丁原拉过了身边的一个小官员,李信认识,那是丁原行军时随军的书记官。
“你知道该怎么写了吗?”
丁原淡淡的问道,那小官员也被丁原的戾气吓到了,他有些惊慌失措,半晌才说出了断断续续的句子。
“请…请…请大人明示……”
那小厮低着脑袋,丝毫不敢去看丁原。
他的举动反而逗得丁原哈哈大笑,笑毕,丁原才正色对着那小厮。
“我提醒你一下,”丁原顿了顿,略做了沉思,不一会他说道,“晋阳城破,叛军趁城内混乱开始了哄抢,官员世家都是重点受灾的对象,丁某率队来到晋阳之时,城内豪门士族与百官惨遭屠戮!”
丁原说完眼神怪异的望着李信。
“先生,你觉得我给天子的奏报这么写如何?”
此刻李信也惶恐,丁原的动机不言而喻。他的目标并不仅仅只是百官,他还想对城内的士族大家动手,不过现在也正是有这么一个好机会,如他说的那样。
李信自知已无力改变什么,这一切都是丁原的计划,他筹划了多久,李信并不知情,只是从李信来的那一刻开始,这个计划就开始启动了。原本李信还以为自己能成为主导丁原的那个人,谁曾想,自己也只是他的一颗棋子。
丁原此时显然已不是在问李信的意见,而是在向他炫耀自己的成果。到此时,李信也终于明白,自己现在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李信顿了顿,却未多作言语,他只是跪在了丁原的面前,顺从的说道。
“我想在奏报上还可以补充一些,大人率队来救,与叛军发生了火拼,直追击叛军进了山林腹地,救并州百姓于水火,大人还了百姓的安宁,并州全境为大人歌功颂德!”
丁原期初一愣,李信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他是有些意外,不过随即却也没有再多想什么,毕竟如今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面对着李信的违心称颂,丁原倒是也乐得接受。他拍了拍还呆立在一旁的书记官,一脸调侃的望着李信。
“看到没?就按先生说的那样去写就行了。”
丁原此时也不在乎李信的态度了,他大笑之后扬长而去。
……
萧关那里的战事也很快就结束了,张懿的书令一到,守关的三员大将中的两位,魏续和宋宪就开关投了降,本来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这纸书令只是让他们的投诚看起来更加好看些。而另一员大将高顺则宁死不降,他是趁着混乱,领着他的精锐陷阵营逃出了关去,本来并州境内就山多林深,高顺部就只有寥寥数百人,很快就在崇山峻岭之中不见了踪迹。
吕布无奈,只得一人前往晋阳给丁原报信。
丁原为此还发了一顿火,不过这支残军似乎还改变不了目前的现状。丁原很快就将这件事忘之脑后,因为现在并州的事已让他是焦头烂额了。
朝廷的诏书在事发一个月后也下来了,丁原如愿坐上了并州牧的职位。只是并州的情况远比丁原想的要复杂。丁原通过清洗,杀了不少反对他的人,并州的士族被牵连甚广,但盘根错综的关系网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散。
而这时,北边的匈奴又有了动作。还是上次的战斗之后,丁原应诺给匈奴王的互市之地。如今丁原已入主并州,匈奴王自然也派人来讨要之前允诺的好处。
本来最适合处理这些事的人是李信,但丁原始终不放心让李信独自一人领兵在外,故而他派了张辽前往雁门,全权代表他和匈奴人谈交易的事。而另一边,并州此次能顺利拿下,丁原也分封了自己的得力干将。
吕布领兵留守萧关,顺带着原萧关的守将魏续和宋宪;
张辽去了雁门,由侯成和成廉辅佐;
丁原亲自坐镇晋阳,还有个新投入麾下的郝萌。
当然还有李信,他却只是挂了一个“主簿”的文职。
只是对于丁原这样的安排,第一个提出来的却是吕布。
“义父,此次并州之役,李信也功劳甚大,为何对他没有丝毫的安排?”
上次匈奴事件过后,吕布对李信的态度大有改观,如今见丁原入主并州之后,李信却郁郁不得志,他才忍不住打抱不平。
丁原笑了笑。
“那奉先倒说说看,并州此时何人说了算?”
“当然是义父说了算!”
吕布不假思索的就说了出来。
“既然这样,”丁原笑道,“并州现在是我们父子的,那么奉先我儿,你还容得下其他人有这种心思吗?”
吕布顿了顿,却亦有所悟。
“义父是说,李信有反意?”
吕布的话,丁原却摇了摇头。
“这个为父倒是还没有发现。”丁原顿了顿,“所以我才把他留在身边,不让他伺机做大。”
吕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丁原又接着说道,“并州现在是我们父子的,那些家伙只需要乖乖的听令就行,我不需要他们有多高的才能,只需要我安排的是无条件的执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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