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霖看着地上的尸体,有的是她能叫上名字的,有的是她叫不上名字的。
她也不知道这些死了的人,到底哪个是叛变的,哪怕是被叛军杀死的。
吴霖还记的,就在几天之前,这些人当中还有很多人是跟她说说笑笑的,然而,现在,这些人有的变成了死者,有的不仅死了,还死得很惨。
吴霖看到有一个人,头戴保护盔,看上去倒是武装得不错。但是,他的脑袋被砍下来了,吴霖现在就站在他的脑袋旁边。
这个人可能以为自己头上戴着这个玩意儿,就能保护好自己的头了,他可能临死前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头竟然会被人砍下来。
而这个头的主人,吴霖认识。
这个头的主人叫吴现,是吴家寨的大当家的,是吴霖的大哥。
看到了吴现的头,吴霖知道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她得离开这个地方,不然的话,她要么就是跟吴现一样的下场,要么就是死在这里。
吴霖看到吴现的头不远处有一个女人的尸体,她之所以能看出来那是女人的尸体,是因为那具尸体穿着的衣服她认识。
那是她的贴身侍女湖儿的衣服,还是她命人给湖儿做的。
吴霖走了过去,看到湖儿双眼还睁着,却没有了鼻息。
这是典型的死不瞑目,吴霖把湖儿的眼睛给闭上了,用眼皮挡住了目光不聚焦的眼睛。
吴霖突然想到了,湖儿的脚和她的一样大,她刚刚从山上下来之后,在那户人家偷的鞋不合脚,现在,她也没有办法去自己以前的房间里找鞋了,这里正乱着呢,她得赶紧离开。
所以,她就直接把湖儿的鞋脱了下来,又把自己之前偷来的那双不合脚的男鞋扔掉了,然后把湖儿的鞋穿在了自己的脚上,这样总算是合脚了。
湖儿临死之前还处于战斗状态,因为她的两只手上分别握着匕首和匕首鞘。
吴霖把匕首鞘套在了匕首上,把匕首给拿走了。
最后,吴霖把吴现的脑袋也给抱走了,她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在这里寻找吴现的尸体了,而且,即使是找到了尸体,她也没有办法带走了。
所以,她就只是把吴现的脑袋给抱走了,她想离开这里,等她出了城之后安顿下来了,再把吴现的头埋葬了,并且给他立个碑。
也不知道施徒现在怎么样了,按理来说,施徒也算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了,应该还是能留下来一条命的吧?
而且,虽然他们都是土匪,但是,施徒这个人其实并不坏,他们黑旗营虽然也会抢劫。
但是,黑旗营并不抢穷人,相反,黑旗营有的时候抢了穷人的财物,还会分给穷苦大众一些。
吴霖愿意相信施徒好人有好报,她还在心里期待着再次见到施徒的场景。
湖儿的这双鞋穿在脚上确实是比穿着刚刚那双大码男鞋舒服多了,吴霖穿着湖儿的鞋,跑起来比刚刚快多了。
之后,她也顾不上什么江湖道义了,大半夜地翻墙入院,偷了别人的马和银两,先不说这马值多少钱,光是这一袋子银两也是不少钱啊!
不过,她还是有些良心的,她是瞅准了一个大户人家进去偷的,想必这些损失对他们家来说应该算不上什么吧!
总算是出了城了,吴霖在荒凉的山道上疾驰着,她这个时候突然有些后悔了,早知道的话,刚刚再偷点吃的好了。
虽然,晚上的时候,黄旗营的那几个人给她晚饭吃了。
但是,她当时只是勉强吃了个半饱,就又被人欺负了。
刚刚她还没有觉得饿,但是,跑了这么久,她再次感到饿了。
不过,看着现在的天色,应该马上就会天亮了,前方就是团蓝城了,她如果要是再坚持坚持,快马加鞭地赶在城门刚开的时候就进入团蓝城的话,应该可以很快就能吃上早饭了。
想到这里,她集中注意力,快马加鞭地疾驰着,别说,她还真的和自己设想的一样,很快就到了团蓝城了。
但是,她来得有点早,此时还没有开城门。
吴霖下了马,筋疲力尽地在城门口等着,等了一小会儿,城门就开了,她是今天第一个从这个城门进入团蓝城的人。
因为天还不是很亮,加上她是个女人,团蓝城的守城门的士兵也懒得查她的包裹,所以,她的包裹里装着她哥哥的脑袋的事情并没有被人发现,她被直接放进城了。
进了城之后,吴霖并没有直接去吃饭,因为,她想趁着天还没有大亮,赶紧把她哥哥的脑袋给埋葬起来,不然的话,等到天大亮了,被人发现她随身携带着一个人头的话,就有些不合适了。
吴霖之前来过团蓝城,所以,她知道在哪里埋葬她哥哥的脑袋最好。
埋葬了吴现的脑袋之后,吴霖真的是饿得不行了,她同时也感到很困。
毕竟,现在都已经天亮了啊!
吴霖从埋葬吴现脑袋的房地山上下来了,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必是这一晚上要么狂跑,要么疾驰,灌风了,要拉肚子了。
这还没有吃东西呢,就已经有了产出了,估计拉完了会更饿。
但是,不管怎么说,拉肚子是个大工程,如果不赶紧解决了的话,这就意味着她待会可能会出丑了。
虽然说吴霖现在是刚从山上下来,现在在山根底下,这里也没有什么人,她想在这里方便的话,也没有人能看到她。
但是,她现在也没有厕筹啊,这可怎么办啊?
吴霖抬头看着天空,现在的天色已经从深蓝逐渐变成浅蓝了,天上还有云彩。
吴霖现在怎的恨不得把云彩当成棉花扯下来,好歹也可以充当一下厕筹啊!
这附近倒是有不少的野草和树叶,但是,吴霖虽然是土匪,可是,她是大当家的妹妹,她也算是个大小姐了,她哪里能吃这样的苦啊?
突然,吴霖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这身男装,这个上衣实在是太大了,虽然她刚刚一直穿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