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对于威廉和米莎来说,这一天过的可算是惊险,上午城西目睹青铜雕塑行凶杀了安袭香大公。然后跟随父亲他们在指挥堡垒中见识了银眼派系的人马和神恩祭祀克士莲紫罗兰冲突,根据后来马夫的儿子托尼说,银眼家的贵族杀了阻挡他们的卫兵,还举宝剑威胁守护在外面的席可法家护卫,幸亏疯狗的体型和样子太明显,当疯狗从后面握着两米长的刀杖走出来,就算他披风上的玫瑰狮子徽章没有被发现,估计那些家伙也会发现自己攻击错了目标。
女骑士珍和几名护卫保护席可法家的孩子们返回伯爵堡。米莎很奇怪渡鸦伯爵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马丁史林特大人要带军队去守着银眼家的贵族们,高卢大人大概担心那些挑衅克士莲的贵族们私开了城门吧。”女骑士珍跃下坐骑,耸了耸肩道。
“珍,你的动作像个男人。”米莎说道。
“挥舞着宝剑的女人和男人无异,你难道不知道吗?我的美人儿。”珍笑着把坐在威廉前面的米莎抱下来。
“渡鸦大人是率领我们家的军人去吗?”威廉看见伯爵堡上下匆忙的都是军人,而且很多陌生的奇怪徽章的军人在搬运武器库的盔甲和长矛,“这些军人就是莱文家和我们家的联军吗?”
“哦,可以这么说吧。”珍也看见城堡里多了几百名服装和徽章不同席可法家的士兵。莱文伯爵和他的家臣们在指挥着这些军人,席可法家的骑士们在协助着。
因为银眼派系早上在西城指挥堡遇挫,高卢担心他们会不择手段接应城外的进攻者们,于是命令马丁史林特伯爵率领新组建的私募军团中一个大队,五百名职业军人,去监视银眼派系的动向。这些军人就是高卢他们新组建的私人军队,这只新兴的军团因为徽章隐晦离奇,被人们称呼为图腾军团,的确,这只军团是玫瑰狮子、死亡渡鸦、蓝色盾牌、红眼等多方面势力联合而成,并且是在昔日城最大的几个财阀暗中提供的资金支持下组建,其徽章的复杂性可见一斑。
“我会盯着银眼家的那群呱呱叫唤的青蛙,不过,我建议你还是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渡鸦伯爵依然劝高卢。
“如果必须要让局面失控,把所有人都置身在危险中,才能打击政治对手,那我宁愿和这个政治对手继续在议会里纠缠。”高卢低声道。
“明白了。”马丁就像高卢熟悉的那样,有点故作神秘的笑着,“小心安袭香军团的火炮,我建议你调用商业联合会的巨型投石车来对付它们,它们和普通的火炮不一样,是从大陆南海港买来的。”
高卢很快就知道了马丁提醒他注意的原因,因为那火炮的威力确和平常的大不一样,仅仅二十几发齐射以后,城西的卫墙就被打坍塌了一个缺口,炮火并且威胁到了指挥的城西堡垒,他也被迫撤离。安袭香军团的攻城队随即就扑上来了。
高卢和指挥的官员们终于见识了安袭香军人凶悍和高效率的战斗力。当城西的卫墙上喊杀声一片的时候,高卢庆幸的是,幸亏早先他已经派人护送孩子们回伯爵堡了。
昔日城里的十几只大队及时的增援,数千名昔日城的军人将卫城的敌军强行打退,留下了无数的尸体,缓解了城西的第一波攻击。增援力量主要由克士莲的教会区提供,其他私人方面的军事力量大多数是采取的观望和明哲保身。
“贵族们不愿意打仗。”威廉对着艾慕黛讲述上午惊险的一幕,也讲述自己看到和猜到的。
“你怎么知道?”艾慕黛饶有兴趣问道。
“他们投鼠忌器。”威廉用了一个从市场里学来的东方成语,并且很为此洋洋得意,“很多贵族都不喜欢克士莲,想看她笑话,但是又害怕外面的军人冲进来像前段时间的暴徒一样乱杀人,他们投鼠忌器!”
“克士莲好可怜。”米莎在一旁说道,“她一个人,好可怜。”
“她才不可怜呢,她像个女王一样厉害。”抱住艾慕黛一直沉默的小克拉文突然插嘴道。
“他们还骂克士莲是女巫。妈妈,他们也这么私下里污蔑过你呢,我现在希望克士莲和他们互相咬,我谁也不帮。”威廉幼稚的脸上露出有些桀骜之色,带着浅浅的一丝怨恨。
“女巫?”艾慕黛笑着,“他们攻击一个女人,总会用恶毒的词语,你长大后就知道,这个世界准备了很丰富的词汇,为了提供给这种人,还有更多,更有杀伤力的词汇。”
“如果女巫都像妈妈一样,那女巫就是好人。”米莎小心地说道,她从小就听无数人这么咒骂艾慕黛,她还悄悄哭过。
“席可法家没有女巫,你们认为你们父亲会同意一个吃小孩子的可怕女巫来做你们的妈妈吗?”艾慕黛抱着克拉文,笑着问孩子们。
“妈妈不是女巫,我见过女巫。”克拉文很认真的说道。
“又来了,鼻涕虫又要说些奇怪的话了。”威廉夸张地装出一副头痛的样子。
这时,门被轻轻敲了几声,艾慕黛点头示意后,旁边的使女将门打开,家庭教师玛利安娜急匆匆走进来,扫了孩子们一眼,目光特意在米莎和威廉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然后在伯爵夫人耳边低语了数句,艾慕黛脸露惊异,立刻起身,和安娜离开房间,匆匆离去。
威廉甚至觉得这个老女人看他的目光带着看“非人类”的那种表情,这令威廉很是不爽。安娜老女人成天看我不顺眼,我总有一天,找个借口,让妈妈把她赶出伯爵堡,这是我的城堡。威廉看着那还在晃动的门,他暗想着。也许这么说有点吹牛,至少是我们家的城堡。威廉逐渐有强烈的领地概念了。怎么能让一只看起来让我恶心的臭虫一样的老女人总来恶心我。
威廉暗自琢磨,他还沉湎于家庭教师,老女人玛利安娜被赶走的那天的情景。连米莎问他的话都没有听见。大概半个时辰过后,艾慕黛和安娜推门进来。
“去把珍叫来。”艾慕黛对使女说道,老女人安娜得意洋洋站在伯爵夫人后面,两眼放光望着威廉和米莎。
威廉不想去形容那老女人的眼神有多么让他反感,他恨不能用藏在腰间的手弩射她一箭。不过他感觉到,似乎自己有什么把柄被她抓住了,而且还通告了母亲。
讨厌的女人,居然还把妈妈带出去看证据,一定是!
“威廉,你是不是有一只小弓箭?”艾慕黛问道。
威廉呆若木鸡地点了点头,他小心翼翼抬头望了教师一眼,告黑状?有你的,等我在你椅子上放钉子吧,臭女人。
“哪里来的?”艾慕黛问道,“交给我看看。”
“买……买……的。”威廉结结巴巴道,“用我自己……自己的钱买的。亨伯特教我使用……”
他摘下寸金弩,话也出口,才想起来教他使用这把小弩弓的亨伯特已经葬身狼口,他望着小弩弓,眼里有点潮湿,他喃喃道,“亨伯特教我的……”
艾慕黛看出儿子的伤心,她微微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她回来后,亨伯特的噩耗是她最伤心的一件事情,这个为席可法家族效力了一生的勇敢的人,这个马戏团武师,真的如他投靠高卢的时候发誓那样,“我会为您流尽最后一滴血,大人。”
女骑士珍推门进来,她一眼看见威廉手中的寸金弩,也看见伯爵夫人和她身后的安娜,顿时一怔,随即,她脚步轻盈地走到艾慕黛前面,单腿跪下,对伯爵夫人行了骑士礼,这姿势谁都看出来,满怀歉意,“夫人,应该责备的是我。”
“珍,这只弓是不是和米莎的一幅油画有关系?”艾慕黛石破天惊地问道。
三个人,威廉、米莎和珍,都惊呆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几乎异口同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艾慕黛啼笑皆非地看着他们,又怒又好笑,“要不是安娜女士告诉我,我还一无所知,为什么有人给米莎画像,这么大的事情不事先告诉我?”
“难道……”威廉反应最快,“那……那……米莎的画像出了什么问题?”
“那幅画像现在落在光明港的皇室手中,光明港皇室派来特使,带来贵重的礼品,他们拜访了议会和宫廷……他们想知道画上的是否真的是席可法家的小姐。”
“他们……他们……”威廉感觉到厄运临头了。
“现在整个昔日城的贵族们都在传一个流言,说光明港的阿波罗皇室想和席可法家联姻。”艾慕黛面凝似水答道。
“奥伯龙啊,他们想抢走我妹妹!”威廉惨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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