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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吞拿(一)

    <b></b>                  吞拿刚从会议厅走出来,就听见弟弟克拉文的尖叫。这次会议的结果是高卢伯爵第二天前往玫瑰山谷召集效忠玫瑰狮子家族的蛮族武士和家族骑士,而吞拿立刻带领一只临时组建的援军连夜救援琴痕堡。

    贵族们都赶往克拉文声音传来的方向,吞拿第一个赶到,克拉文已经停止了制造混乱的行为,麦克白、威廉和米莎和他在一起,他们站在一面落地镜子前面,马夫的儿子托尼在摸着镜面,一条黄赫色的小狗靠着米莎的脚边,警觉地对自己吠叫着,米莎立刻把它抱了起来。他们身后,两名家族护卫也赶来了,正疑惑望着席可法家的孩子们。

    “你们欺负克拉文?”吞拿用的是“你们难道要找不痛快”的语气问道。

    这回该麦克白觉得冤枉了,他还没有来得及解释,母亲艾慕黛和高卢伯爵等人也赶来了。

    “哦,宝贝克拉文,你怎么啦?”艾慕黛焦急地叫道。

    “妈妈。”克拉文大叫着扑到艾慕黛的怀里。

    “我们没有欺负他,他自己站在这里乱叫呢。”麦克白委屈道。

    “克拉文藏了麦克白的黄水晶手链。”威廉对克拉文居然投靠妈妈,寻找保护伞的行为十分鄙视。

    “我没有!我是在这里找到的!”克拉文嚷道。

    “骗人,我们几个人刚刚从这里跑过去,你跟在我们后面,我们怎么没有看见,你却看见了?”威廉理直气壮道。

    “我没有撒谎,是这面镜子,我在镜子里面发现的,它全部变黑了,我害怕才叫的。”克拉文说道。

    “哦,那这么说,哥哥们没有欺负你啦。”高卢伯爵爱怜地摸了摸克拉文的头,“好了,肯定是火炬突然灭了,把你吓坏了,以后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了。”众人并没有留意克拉文在说什么,谁会在乎一个七岁小孩子的话呢。

    艾慕黛抱着克拉文,觉得他说的话意思有点奇怪,镜子里面,正想问,突然有一种熟悉的错觉,有点恍惚,她踉跄了一下,脚下一浮,幸亏吞拿手快,一把扶住了母亲,“妈妈?”

    高卢也担心的走过来,艾慕黛眨着眼睛,奇怪自己怎么会这样,伯爵对小儿子说道,“克拉文,别让你母亲抱着你了,你母亲很累了。”

    “打小报告的家伙,自己站在地上,听见没有!”威廉在一旁叫道。

    “闭嘴。”麦克白用手想去拉威廉。

    威廉大惊,往旁边躲闪,口里道,“那手链克拉文给你了,你也看到了,我根本没有用它去换东西呢,他冤枉我。”

    “威廉,你衣服怎么破了,过来我看看。”艾慕黛注意到这个调皮的儿子的上衣几乎被撕成两半,威廉不太愿意慢慢走过来,艾慕黛笑着抓住他胳膊,搽他脸上的泥巴,又看他撕裂的上衣,直摇头,“威廉,你太调皮了,克拉文都比你听话。”克拉文听了,在一旁得意洋洋的挺着胸脯,威廉用很生气的眼神瞪着这个弟弟。

    伯爵笑着招手叫吞拿和其他人准备出发,吞拿对着麦克白道,“照顾好这几个调皮的家伙,有任何需要我知道的事情,就让班杰明学士给琴痕堡传消息。”

    麦克白点头,然后说道,“吞拿,自己小心哦。”

    吞拿答应一声,跟着几名家臣后面赶往小校军场去了。

    队伍两个小时后离开了伯爵堡,席可法家的步兵有七十名,骑兵三十名,骑士六名和他们的侍从,以瓦雷利亚为首的高级护卫四名,还有汤麦斯爵士随军,林根莫尔蒙爵士随军,其他几位家臣和爵士,有的赶回自己领地召集家族武士,有的要随高卢伯爵去玫瑰山谷。

    易默托莱文伯爵派来的盟军,由他的家臣勃罗司谷男爵率领,他是位经验丰富的骑士,为易默托莱文伯爵至少打过很多次仗了,同时,勃罗司谷男爵还有四位骑士助手,这些职业军人令艾慕黛稍感安慰。勃罗司谷爵士指挥的军队有五十名骑兵,五十名步兵。

    吞拿指挥的救援军里,还有彼德和他的六十名浪人武士,不过流亡地最稀少的就是银子,所以彼德的队伍,骑马的仅仅才五个人,不少浪人还用的竹矢,他们都争先恐后从席可法家的军械库和铁匠那里补充了大量铁尖矢。

    “要不要先从我的马厩里牵十匹战马?”高卢伯爵有点同情的看着朋友的手下,然后问流亡地首领。

    彼德看了看自己的队伍,笑着道,“如果送我,我就接受。因为也许到时候,我们被围,饿急了眼,会吃掉你的马呢。”

    高卢伯爵笑起来,“当然,你们都拿生命为席可法家族冒险,这十匹马我又怎么会吝啬呢,当然是送给你的。”

    彼德笑着谢过,然后挑选了十名擅长骑射的浪人,让他们去马厩找席可法家的马房主管要马,流亡地的武士都是长年做保镖和雇佣兵的,对战马和武器很了解,他们无一例外,都挑了最好的战马,这令马夫杰克森看着肉痛不已。

    艾慕黛在吞拿要出发的时候,还追上去,帮儿子检查这里,检查那里,吞拿一方面感觉士兵们都在注视着他,这使他非常难堪,另一方面,他也能体会母亲大人的担忧,他尽量坚强地掩饰着想拥抱妈妈告别的冲动,装出一个成年人的样子和妈妈道别。

    艾慕黛终于红着眼圈放开了手,吞拿咬着牙,不让自己心里的软弱被别人看出来,他甚至不敢再多叫一句妈妈,他怕一张口,就会像个小孩子一样眼泪掉出来。他看见家族的那个杂技演员正在前面,催着战马,跑过去。

    “照顾我母亲。”吞拿从马上弯下摇,对送行的亨伯特亨伯特说道。

    “放心,吞拿大人。小心别让狼咬了你俊俏的脸,不然有人要伤心了。”亨伯特笑道。

    吞拿的伤感顿时被冲淡了,他裂嘴一笑,一夹坐骑,冲到队伍的前面去了。

    “哥哥,早点回来,别忘记给我带些狼皮啊。”威廉在楼上的长廊上大叫着,旁边是哭成泪人的克拉文,他用力打着抓住他的麦克白,逼麦克白把吞拿抓回来,他不准吞拿哥哥走,尽管他平时并没有表现出来有多喜欢吞拿。

    米莎一言不发,眼泪却像珠子不停掉着,她瘪着嘴,极力忍着。威廉把手伸过来,米莎抓住了,然后更伤心的抽泣起来。旁边的麦克白纳闷了,威廉和米莎好象几天前还是生死冤家呢,今天怎么又牵起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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